龟裂的土地说:我是一片自由独立的土地,我很快乐。等甘霖落下来,土地被劈头盖脸的打蒙了,沟壑不再是沟壑,黄土变成了泥淖,它在大雨中说不出话来,有一种不正常的狂热。云开雾散,土地脸上还有雨落下来的痕迹和雨水的温度,它已经不是原来的它。
雨水的感觉很难描述,很好,不是一点点好,是很好,当雨落下来的时候想在大雨中狂舞;又不好,雨滴有时候打在脸上,怪痛的,那种痛也很难描述,也不是痛苦,是奇特的差异带来的无法理解,是雨滴的高速落下带来的错愕,是雨停时突然的慌乱,当雨停了,空虚就来了。一片没有接受过甘霖的土地,无法理解甘霖的意义。甘霖带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让土地狂热,他被牵引、被控制,想去随风狂舞、去酣畅淋漓,等雨停了,他才做梦一样回过神来,他觉得他疯了。那是土地体验里的禁区,几千几万年来他一直干涸一直龟裂,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植物也从不关注。当他一踏入禁区,就被那种体验击溃了,他瘫在地上,想着接下来怎么办才好,退出去?站起来?
土地不会选择退出去。坤德载物,哪有土地被雨水浇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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