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士最多的,就是遍地的乌鸦。
这个以苏伊士运河闻名的城市,像个不知世间繁华,闲散于田野的淳朴农夫,安安静静渡着他的日子。
乌鸦总是成群的飞过,再散在各个停落点,运河边的草地,清真寺的塔顶,又或是马路边的围栏。它总是停在那里自顾自想自己的事情,你从它身边经过,它也只是偶尔抬起脑袋看看,不惊,也不逃。
有次Mahoumd邀我们到运河边共进早餐,长长的铁丝网把运河认真隔离了起来,河边有军人看守,他看我们稀奇,便上来合照,但却不许我们用自己的手机去拍他的。我看着草地上的几只乌鸦,侧身对Mahoumd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乌鸦是已逝的亲人。”
那不是很幸福吗,那么多的亲人都还在守护着你。
你要善良,你要勇敢,他们都在看着你。
Mahoumd你看起来总是很开心很幸福的样子。
是啊,苏伊士的人都是很开心很幸福。
卖给我们水果的老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零钱,一张张仔细的找给我,告诉我纸币的面值让我确认无误。Taxi司机因许是很少见到外国人一路上都很热情地一边比划一边阿拉伯语英语混用说着让人半猜半懂的话,在把我们送回house后又以一句“we are friend”替代了我递过去的车费。
后来,我游转在卢克索、阿斯旺这些旅游城市,遇到漫天要价的小商小贩,总是会去怀念一下苏伊士亲切的物价以及那些持着“天下人皆兄弟姐妹”的<安拉>信仰报出价格的人。
然后就不懂了,卢克索、阿斯旺明明那么多神庙,又都是对这些神灵供奉的人,怎么能一边端着敬畏之心,一边又做着无奸不商的事情。
一座城有一座城的气度。
阿斯旺尼罗河上的日落落得整个河岸金灿灿的,途中掌帆的老船夫将船靠岸待我们上去转转,我看着船边离河岸还有段距离,正犹豫要怎么踏上去。老船夫站在河岸上,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伸在了我面前。
他船头的船舱有个小门,小到只够人贴着地进入,船舱里铺着褥子和毛毯,门的旁边用油漆笔写着:“Feel at Home”,“Keep Smiling”。
原来他住在船上吗。
回国的前一天晚上,Uber司机把我们载到开罗最大的mall,下车时却找不开零钱,我们想说不用找了直接当做是小费,他却一直推辞是小费也未免给的太多。而之前我们在火车站时,却遇到过莫名其妙就要来帮搬我们行李的人,被迫给完小费后时却一脸的不高兴说这未免也太少了。可刚刚在火车上的那位帮我们把三个大行李箱从行李架上拿下的叔叔,还不是什么都没要。
一座城有一座城的气度。
一个人又有一个人的修养。
纵使在苏伊士那样平和的地方,在某一天的午后,我们也被当地两个男生跟着走了快五十米,口中还说着让人感觉很不好的话。
《欢乐颂》里的魏渭对王柏川说:别把人想得太好,也别把人想得太坏。都是凡人。
你我,只是凡夫俗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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