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回家开始,我就从书架里挑出《挪威的森林》,准备趁这个假期,好好地再读一遍。
已经记不清何时买的这本书,只隐约记得好像是在火车上看完的第一遍。旅行或是外出参加游学时,因为不爱带充电宝,无法靠玩手机打发时间,再加上车上的信号若有若无,玩手机只会让人更不痛快,因此,我时常会在候车间隙去书店里挑一本书,依赖它陪我度过车厢里的夜晚。
大概是我那时还太年轻,没有人生的经验,或是缺乏阅读的智慧。总之是不太会看书的缘故,我仅仅是从头到尾扫描了一下这三百多页的文字,以至于,时隔许久,再回忆时,我一点儿都不记得这是一本怎样的书,连主人公和基本情节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莫名其妙的,心里总有个声音说:再看一次吧,这本书很值得的。于是,我就像从没读过它一般地,从头到尾,字字句句,用心地读了一遍。
陆陆续续花了二十天的时间,我才终于在今天读到了它的最后一段。最后一段,绿子问:你在哪里啊?渡边君想:我在哪里啊。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只知道我在哪里也不是的地方呼唤绿子。
就这样,结束了。
合上书的那一刻,我竟是快乐的。因为,我感觉这一次,好像更懂它了。我喜欢渡边君对爱情和对自己的真诚,理解他左右为难的痛苦,也为他迷惑混乱的二十岁感到悲伤。
可我更喜欢绿子,喜欢她就像渡边君喜欢她一样,喜欢她就像喜欢春天里的熊,很想和她一起在森林里打着滚玩儿。不过,像绿子这般,洒脱可爱,善良直爽,幽默风趣,天马行空的女孩,真是少见呢。如果渡边君没有绿子,故事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关于直子,我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只是一想到她,心就沉重起来。作者把她描绘得像纯洁的仙女,心里没有一丝污垢,却偏偏给她安排了一场自我毁灭的结局。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死潜伏在我们的生之中。即使我们参透了所有关于死亡与失去的哲理,却仍然抵抗不了面对心爱的人死去的悲哀。
直子的死,木月的死,以及初美的死,都一样的突然,一样的令人沮丧,一样的没有回旋的余地。或许,当一个人做好决定去死,代表着她渴望着另一个重生吧。因为,对于一个绝望的人来说,死亡,是摆脱痛苦和重新开始最有效的方式。只是,死去的人一身轻松去往天堂,把自己的痛苦洒向人间。这,到底划不划算?
我希望玲子可以在那个小镇好好开始她的后半生。最好不要再见渡边君,就如同下定决心不去见她的前夫和女儿一样,坚定又勇敢地向前,让时间发挥它的功力,好好生活。
写到这里的这一刻,我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我的二十岁,相比木月的十七岁,直子的二十一岁,和渡边君的二十岁,是稳稳的幸福。爱我的人,不曾离开,我爱的人,一直都在。或许受过小小的伤害,但如今我却一点都不记得了。因为,在死亡面前,那点小波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二十岁的我,有对生活的期待,以及一切今在掌握之中的踏实,这最幸运不过了吧。
渡边君常说,木月永远都是十七岁,因为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永远地离开了。如果永葆青春的方式是这样的,那我宁肯老去,老到奇丑无比,老到皮松背佝,老到哪儿都去不了,只能坐着摇椅看看书,那也比年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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