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给父亲打个电话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最近通话的时间总是固定的。每天晚上六点四十,我会准时到学校接丫头,而丫头的实际放学时间会在七点左右,这时我会和父亲聊上十来分钟。此时电话那头,父亲或许已吃过晚饭正在庄上大巷上走走,或许已回到家中看电视。我和他聊天的内容略显乏味,和他聊聊今天吃了什么,有没有喝个小酒,打个小牌。东圩帮上黄豆有没有收呢?田里的水稻长势怎么样?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毫无逻辑,毫无条理,任由情感与语言的自然流动。父亲有时会和我谈谈庄上的事情,有时前天刚说的事,今天又说了,我还是那样的饶有兴致,像第一次听一样,就像小时候听父亲讲他肚子里为数不多的故事一样充满好奇。有时在家里打电话,孙女、孙子会和爷爷聊上几天,也不知聊了些什么,总能听到电话那头爷爷哈哈的笑声。还有时因事忘了两天没打电话,父亲准会打电话问为这两天去哪了,我知道这是父亲的婉转批评。因而有时回来已九点多了,明知他已睡着了,还是会打个电话,他不会埋怨,而是高兴地说上一两句。他常说上了岁数,没得觉头,电视会一夜开到天亮,睡醒了听听,听累了再睡。
父亲的电话又到中秋,我和爱人带着两娃回家看父亲,我和父亲坐在老家屋东的巷子里,拉上两条小板凳坐下来聊聊,敬上一支烟,平时不抽烟的我也会点上一支,烟雾缭绕间和父亲聊孩子,聊工作,聊社会,面对面地聊,因彼此可见,胜过了电话里的闲聊。父亲笑着对我说,现在你重点陪好两个孩子,这是你最重要的工作,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你把两孩子都培养上大学了,再回来陪我。倏忽间,我觉得这是多么美好的约定!听着竟有了些许感动,父亲是多么的善解人意,我能理解妈妈离开我们之后,父亲的孤独与坚强,而他对我从不要求什么,特别是到兴工作以后,我们有时一个月才回去一趟,而回去总是短暂的停留。
父亲的电话 父亲的电话 父亲的电话 父亲的电话 父亲的电话李宗盛在《新写的旧歌》里唱到:“两个男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有幸运的,成为知己,有不幸,只能是甲乙。”而我和父亲幸运地成为了知己,惟愿父亲健康快乐每一天!
父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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