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老爸,梦见儿子。上有老不能亲身照顾,下有小不能全心陪伴,中有体检三大结节占全了的自己。习惯了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积极前行,也会有短暂的感怀和倍感压力的艰辛,房贷、车贷、学费、保险费、家用等,还有理想之城惬意自在的生活状态,让我们这些中年人不敢过多松懈。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时间就像掉落地上的尘沙,到处都是,但是你就是找不到它,风一吹,就吹到年末时节,一边希望时间再慢一些,一边又期盼春节到来回老家与家长团聚。
今年暑假一过完,孩子就和我约定寒假去大舅家找哥哥一起过春节,一起玩游戏。这一辈的孩子独生子女居多,所以当感受到大舅家哥哥的善意和兄弟感情时,充满了期盼,一起相处玩耍。
深圳就在这几天骤然入冬,前一天还和生活在东北的大哥秀短袖和太阳底下露出半截手臂的温暖(深圳的冬天就是来的这么晚),后一天就入冬穿大衣了,凌晨6点醒来,感受到窗边弥漫的寒冷气息正顺着窗户以缝隙的形态攻占室内。尽管如此,对比北方的大雪纷飞也算是友好的温度了(零上8℃左右)。
遥想当年读书时,老爸和老妈在冬天醒来时,总是会先坐起来抽一根烟,再起床忙活一天的事儿,每次回想起来都能感受到他们也曾像个孩子一样贪恋温暖的热炕,又不得不起床给孩子做饭准备上学。
父母年轻的时候,日子过得平平常常,种过地、养过家禽、开过粉坊、经营过小卖铺和烧烤摊。每两天一个集市,母亲会推着单车去集市上售卖粉条,有时父母一起出去下乡卖。那时候,不管多冷,只要周末不上课的时候,就喜欢跟在母亲身后走个七八公里,然后到集市上,心满意足的吃着母亲买来的馅饼和油炸糕。
天气再冷一冷,一个冬天粉条卖的差不多了也就快过年了。除夕这一天,一大早上会被父母叫起来,父亲带领我和大哥到处贴对联福字,屋内、屋外、仓库、大门,显眼处都贴的喜气洋洋,母亲在厨房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烟火气。到了晚上更加热闹,包饺子,看春晚,放鞭炮,父亲喜欢喝酒,也会给我和大哥买一点葡萄酒,一家人围炉夜话。一天下来,满桌子的小酒家肴,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充耳是鞭炮齐鸣,入目是烟花璀璨。这是小时候的冬天记忆,想起来笑容不知不觉又浮上嘴角,冲散了梦醒时那一刻的失落。
有一年除夕,很少生病的我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里冻感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躺了一天。到了晚上,妈妈陆续叫我几次起来我却不想动。妈妈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最后一道饺子煮好后,朝我走过来,一边对我说“老姑娘,快起来,妈抱你去看烟花”,一边抱起了我、裹上大衣、走到门口,一气呵成,我和母亲在门口看爸爸和大哥燃放的烟花爆竹。那一年的烟花,是我看过的最美、最绚烂、最温暖的烟花。
生生不息时至今日,这个场景就像一幅画,定格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后来每个想家时刻的力量,是面临挫折挑战时刻的勇气,是积极向上生活的动力。
去年春节回家老爸看到我眉开眼笑,脸上笑出了褶子,露出快掉光的大豁牙儿,岁月并不漫长。亲情,是羁绊一生的牵挂,是努力生活的动力,是历尽千帆的明灯。
如今的生活,烟火人间的日常,家人在侧的陪伴,日照花林的婉转,志同道合的进步,就是理想生活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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