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总有人开玩笑问邵奶奶:“您怎么还不死呢。”
邵奶奶听了很不高兴,一脸认真地回:“我还不不能死!”
邵奶奶93岁了,一般人很难活到她这把年纪,她却说自己还不能死,这是为什么呢?
邵奶奶育有六子一女,小儿子李志智力低下,长着一张人人熟知的国际脸,如今已是50多岁。
李志不仅脑子笨,还患有白内障,双目失明,只能整日坐、躺在床上,想要方便的时候,就艰难爬起来,然后抖抖索索下床,整个身体像弹簧一样。
有时候李志能拉在痰盂里,多半时候是拉在了地上。尽管邵奶奶勤打扫,但房间里还是空气混浊,味道十分难闻。
每每吃饭时,邵奶奶就把饭碗和筷子,一并递到李志手上,再转身拿一个大脸盆,放在李志面前的被子上,以接住他吃掉的饭菜。
即便如此,每次邵奶奶去李志手里的接碗筷时,看见床上还是落了一层饭菜,就像下了一阵饭菜雨似的,她也并不责怪。
白天,李志多在睡觉,家里像没人一样安静。
可到了夜晚,李志就吵翻了天,他好似吃了兴奋剂,敞开喉咙大喊:“嗯——嗯——嗯!嗯——嗯——嗯!嗯……”他边喊边扇动右手,当喊到声音最高处时,他就“啪”一巴掌重重打在自己脸上。他喊一夜,就打自己巴掌一夜,打得脸上青紫一片,看上去比魔鬼还要吓人。
白天要服侍李志吃喝拉撒,晚上要给李志盖被子,还要被李志吵得睡不安稳,是个人都会厌烦。
可邵奶奶一点也不嫌弃李志,相反还特别爱他。
有一年,大年三十,儿子儿媳孙子围坐一桌,邵奶奶非要拉李志一起坐上席不可,把大儿子和二儿子给赶了下去,大儿子和二儿子只好和其他人挤坐在一起,两人都板着脸,撅着嘴,冷冷地看着他们娘俩。
席间,邵奶奶不停地往李志碗里夹菜,生怕他哪样吃不到。
李志呢,也来者不拒,邵奶奶夹什么就吃什么,还不时翻动白眼,吃得津津有味。
突然,李志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转动了一下头后,喷雾器一般吐了起来,顿时,白色的污秽物吐了一地,还差点就吐在了桌子上。
这下,一桌人都大肆批评起邵奶奶来:
“一个憨包还搞上桌吃团圆饭,真是大倒胃口。”
“你只顾你小儿子吃,就不管我们这些人吃不吃了?”
“下次过年,就让你们两母子坐一桌。”
……
邵奶奶因忙于收拾地面,又着急把李志扶到床上去,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们,但心里烧着一团火。
待邵奶奶回到桌上后,她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抿了一下嘴后,将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伸手指着一圈人说:“就是你们吃不成,我也要给李志吃!”
一桌人听了,气得脸都绿了。
随后,邵奶奶抹了一把眼泪说:“你们这么嫌弃李志,我死了,你们肯定不会对他好,我还不死的,我要好好活着照顾我的李志,等我要死了的时候,我就将他带走……”说完,呜呜大哭起来。
一桌人看邵奶奶哭得那么伤心,也都纷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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