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来了?”二人被金少庭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惊,转头望去,此时金少庭已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地向里面走来,这表情与刚刚的声音形成的反差似乎不是一个人发出的。
金少庭刻意扬了扬嘴角,看向金绍圆的眼睛道:“我当然是来看你二嫂的。”声音虽然依旧淡然,可是“二嫂”二字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金绍圆听到“二嫂”两个字,瞳孔猛然一缩,心突然一沉,这“二嫂”二字对他打击不小,心虚得不敢去看金绍庭。
落英心下也是一沉,突然有一种做错事被抓了个正着的愧疚感。
金绍庭见金绍圆不与他对视,也没再说话,便一瘸一拐地向落英走去。然后一把从金绍圆手中夺过药膏,旁若无人逼近落英,柔声问道;“怎么样?还疼不疼?”
落英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样近在咫尺,呼吸相闻的感觉令她感到陌生而害怕,看着金绍庭幽深的眸子,神情讳莫如深,她心里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那有劳二哥照顾她!我先走了。”金绍圆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太多情绪起伏。
“让三弟费心了,我自己的妻子我自然会照顾好。”金绍庭斜睨了金绍圆一眼道,声音听起来轻描淡写,却有意无意地透着股凌厉。
金绍圆眸光一闪,一丝恼怒从他眼底一晃而过,终是忍住没发作,便不再多作停留,三步并做两步地匆匆出去了。
“我……自己来吧!谢谢!”落英避开金绍庭伸过来的手,接过他手里的药膏,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去了。
落英想不通,他刚刚明明很生气,还有意针对绍圆,此刻又如此这般对她好,她想越觉得惶恐难安。
“落英!”金绍庭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她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她甚至有那么一刻,希望他把事实说出来,这样彼此就不用这样心口不一了。她透过梳妆台的镜子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脸,他眉头紧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和淡定,依稀还带着一丝痛苦,她顿时没有勇气,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罪恶感向她袭来,她心里矛盾极了。
“落英,我爱你!我想……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是你让我相信,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金绍庭声音颤抖,情绪激动地将落英的身子扳过来,双手握着她的肩头,让她面对着自己,殷切地盯着落英的脸,他不敢眨眼,生怕这一眨眼间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讯息,这些话他憋了很久,今天终于说出来了,他心里既激动又害怕,害怕得不到落英的回应,明知道自己可能是一厢情愿,却仍旧怀着希望。
落英缓缓抬起头看着他,距离很近,压迫的气息,让她觉得空气有些稀薄,落英感觉得到他握着自己肩头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盯着他刚毅的脸,殷切期盼的眼神,一时之间竟不忍开口来拒绝他,拒绝这个与生俱来的‘丈夫’。
“落英,饭……来了。”秋香的声音戈然而止,目瞪口呆地望着二人。
落英反应过来,挣脱了金绍庭的手,然后便走到门口去接秋香送过来的午饭。落英因为脸肿得像猪头,不好意思出去见人,所以吩咐秋香这几日把饭菜送到房间里,却正好被秋香撞见这一幕,她不禁在心里暗道,还好秋香这时候来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一想到金夫人这些年对自己的好,她就不忍心伤害他的儿子。虚情假意的欣然接受?她更做不到,她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本心,这些日子以来,特别是经过这次落水的事件后,她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当年那个陪着自己在祠堂忍冻罚跪的少年,早已占据她小小的心房,再容不下别人。
她不禁又想起五年前,那是她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心疼。那一夜,自己因为闯入禁地,被金夫人责罚,当他为她流泪的时候,那一刻她是真的感动,没想到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居然也有这么一个人真心的为她心疼,想到此处,她眼睛里噙满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在那一刻潸然而下。
“二少奶奶,您这是怎么啦?”秋香见落英无端哭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头雾水看着金绍庭。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金绍庭说完便默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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