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女人,但是如果你再去找她,我不介意托外边的女性朋友来问候问候你。”
缪纪君左手出拳,拳头随着带起的风落在我的右耳边。
我被逼的得后背贴墙,退无可退,条件反射下,扭头看向老教学楼漆黑的过道,他的话一字不差,清晰入耳。
“放心,如果你敢动我,我一定加倍奉还。但是应在你身上还是陶柳身上,我可不敢保证。”
好歹也是跟章远在道上走过过场的,面对这个半路出家的好学生我可不会被轻易吓到。不甘示弱,我一把抓住了缪纪君的校服领口。
缪纪君骨子里还有几分好学生的味道,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下子,于是猝不及防的,原来离我很近的那张脸更近了。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带着烟草味道的灼热呼吸,一下子喷薄在我脸上,令我胃部痉挛,极度不舒服。
但是意识里我告诉我自己,我也不能露出一丝退缩的神色,否则在这场对峙中,就输了。
同时担心我的白马和莫循也跟了出来,只不过好学生的解决方式永远是找老师,当手电的灯光照过来时,面前的人突然使坏,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嘴唇和嘴唇的触碰,也许都不配叫一个吻吧。但我还是得到周一国旗仪式的一份当着全校师生的通报批评。而好学生总有特权,所以全校人都在猜那个跟我接吻的人究竟是谁。
有人说撞见缪纪君课间去了陶柳的班上,小姑娘好像心情不好,他特意去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吻事件,但真叫人不爽啊,如果他对陶柳真情实意,那这样一来陆青算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正愤愤不平的时候,推着车子走在我前面的白马发话了。
“你最近的注意力好像有些跑偏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首都上学吗?”
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一模和二模,我的成绩依旧惨不忍睹,远远够不到首都的分数线。
可能是以前拉琴时遗留下来的习惯吧,越是接近大赛或者重要的考试,我越会破罐子破摔,正因为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里,所以松弛的状态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学习不一样,关于学习,远没有拉琴那么多练习积累。哪怕是一道初中时的数学题,我与正解都隔着一道天堑。
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我完蛋了。但是看着白马期许的目光,谁能开得了口呢。
“没关系,努力过就不会后悔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马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路过小吃街的时候,我买了两串冰糖葫芦。
放在冰箱冻过的,入口冰冰凉凉,极度的甜与酸经过咀嚼碰撞在一起,激发出一种出乎意料的味道。
白马推着车,不方便吃。我便拿着买给他的那串喂到他嘴里。
从前我也这样给莫循投过食,但从来没人说我们是情侣。偏偏那天,几个小摊老板娘,叽叽喳喳。
“现在的小孩呀,年纪轻轻就谈对象,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们都知道市井中间的八卦,向来无须辩解。但白马羞得却红了耳朵,说什么都不再吃我递过去的冰糖葫芦。
“待会儿凉气走了就不好吃了。”
我是说真的。
白马只好单手推车,伸出手就要接我手里递过去的冰糖葫芦,却又在拿到时,涨红了脸。
一路上白马欲言又止,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欢喜你是不是……”
还没说出是什么来,路灯下高高瘦瘦的人走了过来。
许久不见的章远,倒一如从前,痞里痞气。
“俞欢喜,等你高考完,我们一起去看海吧?”
突如其来的邀约,但不等我回答,章远就穿过我和白马之间的缝隙离开了。
他就是这样无厘头的人,我一边解释,一边望向白马。以为他会继续说完刚刚他想问的问题,但是他却垂下眼睛不再看我,而后推着车快步走向车棚。
我是不是什么呢?其实白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他的,以最诚恳的态度。当然除了那些,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