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地点设在了一所中学。参加考试的人更多,与技校不同的是有很多家长陪着孩子考试。学校外面几乎全是人,有些家长看着要比自己的孩子要着急。
栗瑶瑶和小梅的家人并没有来,一来是因为她们考上的几率并不是很大,二来是李东岳、张安、大炮和我几个陪着她们来的,所以她们没有叫父母过来。
我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围成一圈坐在地上。
“哥们儿,不好意思,借个‘光’”身后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边抬屁股给他让道使他们走过去说了一句“没事”。
他随口说了声谢谢,就和身后的男生走到了我们围着的圈里面。
“朋友,借个‘光’”。他对着我对面的大炮说。
大炮抬起头看看他,一脸的不屑的看着他!“我没有‘光’借给你,自己绕着走。”
身后的男生往前一步,刚要说话,客气的小伙把他拉了拉。
“不好意思啊!”就在很小的缝隙中穿过去走了。
我嫌弃的对大炮说 “你是不是有病,在外面你嘚瑟啥,有意思吗?”心里对上次挨打我还是有很大阴影。
大炮一脸的不以为然,“一个小B崽子还管我借‘光’。”看着他的样子我们也不爱理他,事情也就没有人在提。
这时候大炮来了一个朋友,把他叫走了,他告诉我们去看看以前的同学。
他刚刚离开我们,刚才那个客气小伙来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身后跟着10几个人。我一看明白了,这是来借‘光’来了。
客气小伙来到我面前,还是很客气的对我说“哥们儿,你刚才那个不借我‘光’的人呢”我也没有起身,抬头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人。几个人很凶的盯着我看。
“不是,兄弟你问这话有毛病。”我说道。
他一愣,笑了下说了句“怎么呢?你说我听听看!”
我还是在地上看着他说“看你这个架势是找我兄弟唠唠来了,弄不好就要干他一顿,并且还很明显的是干起来我们吃亏是肯定的。是这样吗?
“应该是这么个情况,然后呢?”他有点好奇的问着。
我耸了耸肩,“然后你认为我会告诉你我兄弟去哪里了吗?”
他后面好几个人直接到我对面“没特么地找你,你话还不少,在问你一遍,刚才那个人在哪呢?”
我也不生气就看着客气小伙。直接对着他说“你说我说的有道理没有?”
客气小伙没有想到我的回答。看了我一会,“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拉着他的人走了。又回过头说“要是叫我碰到了他,你的这道理就行不通了。”
他们走后,张安着急的说“快点找到大炮,这事叫他弄得什么玩意吧!”说完起身要去找人。
“现在不用,一会就要考试了。我看他们也是来参加的,等都进了考场人少一点大炮自己就找咱们来了。”擦了头上的汗我说。
李东岳左右看着说,“找到他赶紧叫他回家,成天就能惹事。”
考试的铃声响起,人渐渐的少了起来。我左右找寻着大炮,终于被我翻到他在和5个同学说话。
过去把刚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告诉他和我先回家别在这逗留了。
可是他还没有说什么,身边的5个同学不干了,告诉大炮等会不用他找咱们,咱们去找他们去,这地方是他们的地盘告诉大炮不用怕。
大炮是个好面子的人,在加上这几个人又给了他张“面膜”。他说啥不和我回去,要等着看看能把他炮哥怎么地了。
我也就不愿在多说什么,只能希望一会他们不要遇见。
自己没有参加考试,在加上心里还有点担心他们在碰上,我就感觉这个时间过得很慢,可是上午的考试还是进行完了,看着身边的人加上我有9个,心里多少有点放心,想是这样的想但也不能在校门口多待。我们几个人就要找个小饭馆吃点饭。
在往饭店走的路上,听到我们的后面就有人喊上了“就是他,给我特么站下,你们别跑”。
我一听就知道坏了,在回头一看,有20多个人吧,手里都是钢管,领头跑的几个人手里还是砍刀。
还是我站在最后,还是当初时候的情景。离我的距离太近了,我跑也是跑不掉的,加上他们喊的“就是他”,这个人肯定不是我,我也就没有跑站在原地。其实我的腿也软了,想跑也是跑不动了。
果然他们绕过了我,把大炮给围在中间,照着他就是连抽带踹。而刚刚还在说是他们“地盘”的同学们已不见踪影,张安和李东岳护着小梅和栗瑶瑶躲在一边。
我想起上次我挨打时的情景,当时的我是多么的无助,感觉全世界都把我抛弃了,在看到被打着的大炮不就是当时的我吗?
打过架的都知道,尤其是这种多人打一个的,要不就是人家打过瘾停手、要不就是带头的发话说住手不要打了、最少也是警察叔叔来了。如果有一个外人,尤其是与挨打的是一起的,你要是上去拉架只会又一个挨打的人。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当然会做得人很少。
我上去就趴在大炮身上了,钢管一下下的打来。我大声的喊“行了哥,行了哥,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哥别打了,”这就是另一个办法!
我也不知道我挨了多少下。不知道是我说的话管用了,还是他们打得也差不多了,毕竟看热闹的人很多了,把事情搞大了也不是很好,最终还是停手了
客气小伙走上前,看看大炮,现在的大炮连抬头都不敢。
“以后要学会有礼貌,走道借个‘光’也不是管你借你妈”客气男骂道。
不等他在说,我就赶忙的接上“行了哥,气也出来了不是,算了,我给我兄弟说个对不起”。
客气男看看我又看看大炮,“回去你谢谢你的兄弟,还有好好跟人家学学”说完之后就对着我笑笑“我走了兄弟,以后交朋友要看清什么人”说完他们这一帮人也就走了。
两个女生跑过来看看我俩伤的怎么样。其实也没有什么伤,他们手下的也不重,也不是要害的。一看也是经常打架的,知道怎么避开要害打。
这会大炮那几个同学不知道在哪里又出来了。这哥几个上来就很关心的,又是着急的来回踱步,又是破口大骂,说啥要上技校调人过来平了他们。看着这些人,我也懒的和他们说话。
一直在沉默的大炮此时爆发了,认为他们说的有理由。不能叫他们白白的打了自己一顿,在加上我他更过意不去,非要上技校找人约群架。
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手机,他就安排这几个义愤填膺的同学回技校找人。他又叫上我要找刚才的客气男约架。其实我是知道他的人缘和实力,但是有时候想要劝一个人他是有时间点和技巧的,现在大炮已经红了眼睛,你和他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他也不会听得进去,弄不好就适得其反。
在考生堆打听半天,知道了客气男叫什么了。找了个他同学,“告诉晚上六点还是这个地方,把人都叫齐点来好好唠唠。”
张安和李东岳回家了,美名其曰“不好意思,大炮,这我对象不叫我在这你说说”其实他们也没啥用。我就直接说行,好好送你们对象,我在这就好了,还叫他们安慰下俩女生。
我和大炮在一个小饭店等着人。他也没有电话,但是已经说好了在这里集合。可等到都5点45了,一个人也没有。我就很无奈的看着大炮,他的脸比我好不到那里去,就快要哭了出来。
突然他抬起头看着我,起身就向外走。我以为他要去和人家单挑,刚到外面,回头和我说了一句“小志,你兜里还有钱没,咱们打车回家吧”我勒个去,一口老血我差点喷出来了。
我大声的骂他,“兄弟,脸特么现在都丢这份上了,还好意思走吗”
他看着我,问了我句“你说现在就咱俩了,还能怎么办!”
我拉着他就往约定的地方走,边走边说“事出了,不能怕,麻烦自己惹上了也不能跑”
他挣脱开我的手,盯着我半天说“我听你的!”然后走到我的前面。
“一会上去了,你就不要说话了,都我说吧,要是叫道歉就说说软话,看中午他们来的人就知道一会人更不能少了,好在现在就咱俩。他们也不能为难我们”我回头告诉他。
到了约定的地方,迎着我们来的有40几个人吧,几个人手上拿的都是砍刀,剩下的要不就是钢管、棒球棍。我在往学校墙上看了看,墙上面都是学生模样的人,手里也是拿啥的都有,我当时的感觉是在拍香港电影。
现在不是大炮想回家了,而是我想打车就跑。大炮在我的身后我感觉他大气也不敢出了。
等到我们走近了,这回不是客气男领头了,我一看中间领头的我这心一松。不是别的,这人我见过的,虽然不是很相熟还是能说上话。
领头的也是看了我一会,明显也看出来是我了。
和领头的认识,其实就是见过一次面。
有一次我在市里打架,家里人是管不了我的,他们就找来个能管我的人,我的堂哥。我看到我堂哥来叫我回家,没有敢犹豫就跟着他走了。
我哥在路上给我上‘思想教育课’的时候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走过去很远了,这人又跑回来,到我哥面前,很是恭敬的叫了我哥一声“鹏哥”。
我哥没有和他说太多话,只是点点头说你好。
他问我哥怎么来这里了,现在好不好什么的。我哥也就是无意的介绍了我下,说是找小弟,来去他家吃饭。那人又对我打了个招呼,聊会也就走了。走后我哥也不说话了,好像在想着什么。
我就问他了“哥你想啥呢?对了那个小子是谁啊?你好像不认识他。”。
我哥自己说了一句“我也是想呢他是谁啊”又看看我“也就是个小孩”
可是没有想到,当天的那个小孩就是现在的领头人。
我看了看想着,套套近乎吧!应该是跟我哥没仇,还挺尊敬我哥的。我就到他跟前了“兄弟还记得我不”我说。
“认识,你不是鹏哥的小弟吗”他又疑惑的看着我“这麻烦事不是你惹的吧?”。
“不是我惹的事,但是是我的兄弟犯的麻烦”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哥早就不和外界的人交往了,当兵回来后就好好上班。我也怕他到时候不买我哥帐,到时候我的脸是小事,把我哥带进来就不好了。
他对我笑了下“这样就太好了,兄弟你回家吧,这的事情也别掺和了”
看得出来,我的面子他只能给到这地步了。尤其是他们人来的这么多,要是不动手也说不过去。
因为我俩说话是在一边说的,那边就有人把大炮围上了,当然都是叫骂声,还上手给了两个巴掌。
我赶紧跑过去了。客气男看到我说“到头来还是你们俩个,这次怎么办你说,我来了这么多人不能算了吧”
领头的走过来对着客气男,指着我说“这人不能动,他是鹏哥的弟弟”
这次客气男认真的打量了我一下“怪不得挺义气的,就是不说我也不会为难他”
领头的对着我说道“走吧,你在这里帮不上啥忙了”
这时候大炮突然上来就推我,边哭边说着叫我快点回家去。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把他给甩开了,对着两个人说着认错的话。
大炮不依不饶的推我,“你走,你快走吧!事情是我一个人弄出来的,你们让我哥们儿走,我啥都听你们的”那真是哭天抢地的,鬼哭狼嚎,给我听得心里也不是滋味。
就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最美妙的音乐,警车来了,就听他们那边有人喊,“有人报警了,快跑啊!”
大炮也不哭了,抓着我的胳膊愣在原地。我上去就是一个脑瓜瓢“还尼玛想啥呢,快跑啊!”我拉上他就开始狂奔。
还好,后面根本没有警察追我们上来。我想他们应该是车也没有下来,看我们散了也就开车走了,应该是下午打架的事情已经惊动了警察,毕竟是中考加上动砍刀,警察一直在呢!看我们没有动手就没有管。刚才大炮这哭天抢地的,警察应该是想警告下吧!
还好当天最少安全回家了,到了我家里我俩也是怕的不行了。但是我想大炮在这个事情上应该有点教训了
我以前就想过的,如果要是我的朋友被人打,我会不会独自一人跑走,我当时很肯定的想我是不会弃之不顾。可是今天真正发生的时候,我犹豫了,我想跑了,我恐惧的不行,好在我没有弃之不顾。不是因为我够意思,也不是讲义气,而是我想对得起我的内心。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没有后悔过,因为不需要别人如何认可我,只要我认为你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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