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会永远记得那个午后
阳光把风烘烤得温热
伴着落叶的脆响声
你问我
近在天涯和远在咫尺
哪个会比较近
天格外蓝
深邃，无言，沉默，死寂
全世界
只剩下落叶的声音
风擦过衣袖的声音
我蹙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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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麻雀蹦蹦跳跳
完全一副不怕人的样子
即使这样
你还是尽可能放轻了脚步
像在玩捉迷藏的孩子
喷泉里有残余的水
来自某个雨天
浮着落叶
映着比蓝天更蓝的天
有一种真实的错觉
我看到飞机是在浅水中划过的
风惊动浮叶
扰乱了飞机的航线
天空支离破碎
像一场梦醒
你依然在前面走着
步伐极缓
步幅极大
总之
是以那种永远在我视线里
却从不会并肩的速度
行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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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在思索
蹙眉的声音惊动蹦跳的麻雀
又一片叶坠落
刺目的绿色在橙红和金黄色中突兀
我在它即将摔到地面上时接住它
它冲我笑
就在那一瞬间它变成黄色
和其它落叶别无二致
是在做梦么
我问我自己
你放慢脚步
弯下腰捡那些仍有湿度的落叶
些微的厚实，浅淡的冷冽
你把它们放在信封里
灰蒙蒙的信封，大朵大朵的乌云
迷蒙缠绵的雨丝密密麻麻地覆着
你偏爱这些压抑的颜色
除了灰，还有极深的蓝
像喷泉里的天空
像海边映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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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答案呢
你把信封放在口袋
牛皮纸信封边缘在阳光下闪动
毛茸茸的
一个很旧的信封
你是个怀旧的人么
我看向你
从围巾到瞳孔
在你脸上
我看到和我一样的蹙眉
深重，喑哑，死寂
终于
轮到你沉默了
竟然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我们终于并肩走在一起
一个问题抵消另一个
谁都没有说话
秋风中还是能嗅到绿意
隐隐约约，蹑手蹑脚的
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我们是在同一时刻看见那种琥珀色边缘的绿叶的
嗨，你想没想到蔓越莓薄荷饼干
没有，我只想到草莓香草冰淇淋
那你怎么不想到西瓜和西瓜皮
………
在我对面
你笑得格外爽朗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开怀的笑
甚至都让我有一种感觉
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笑了
或许
秋日的蓝天总能让人有种忧伤的冲动
纯净
纤尘不染
留以大片空白挥洒眼泪，寂寞，以及那些莫名的惆怅
它又是极其高远的
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伴随无可奈何的轻叹
天黑了
暮色四起
我和你恢复了沉默
走在微明的浅夜
被路灯凝视
我的目光不由躲闪
索性低下头
看你灯下的影子
路很长
好像永远都不用停下来
夜很长
灯光是用来陪伴月光的
近在天涯和远在咫尺是一样的距离
嗯，其实我只是想说
你很恋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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