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杏

郭泗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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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寡妇的儿媳红杏，是十里八村数的着的俊媳妇。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忽闪忽闪的会说话。最撩拔人的还是红杏的丰乳肥臀。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大奶子把衣服顶起老高。夏天的时候，人们穿的比较少，红杏丰腴的身体更像熟透了的桃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令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艳羡不己，就连穿衣走路也都偷偷地刻意模仿着红杏。凡是见到过红杏的男人们，眼睛里往往射出来的是燃烧的火焰，被红杏光彩照人的容貌烤的骨头都麻酥酥的。

红杏过门还不到三年，儿子也刚满周岁。红杏的男人留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丑，在省城的一家建筑工地上开塔吊，三四个月才回家一次。平时，家里只有婆婆、儿子和她娘仨生活在一起。

春种秋收，婆婆都不让红杏沾手庄稼地里的活计，自己包揽下了全部农活，专心让红杏腾出手来照看孩子，料理着裁缝铺里的生意。

婆婆年龄五十多岁，公公去世早，几十年来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支撑起了一个家。婆婆看上去，虽然精瘦，但却很结实，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劲，俨然和一个棒劳力差不了多少。

红杏家的大门口电线杆上竖着一块用红漆写成的招牌：红杏裁缝铺。

尚未出阁时，红杏在娘家就做裁缝，赶集上店，凭着心灵手巧，式样新潮、做工精细，裁剪出的衣裳深受好评。红杏出嫁时，除了娘家陪送的彩电冰箱六铺六盖外，惟一让她惦记的就是裁缝铺。

红杏和男人留成相识相爱，缘于一次意外的邂逅。

红杏的姑妈家和留成家一个村，属于同宗不同族的乡里乡亲。两家住得不太远，平时关系很熟捻。红杏的姑妈家开了个小卖部，红杏有时候赶集总要到姑妈家里落落脚。那天，刚散了集，红杏正在姑妈家吃午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闯进了红杏的视线。姑妈说，这个小伙子叫留成。姑妈问留成有什么事。叫留成的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明了来意。

原来，留成的娘一大早来到小卖部打酱油，错拿了留成夹在书本里的一张面额五十元的假钱，要不是娘给他打电话，留成不知道娘买东西用的是那张假钱。中午从外边刚回到村里，留成家也没顾上回，就来替娘还钱。留成说，关于那张假钱，那是前几天卖羊的钱。下乡收羊的贩子递给他钱时，自己没多长个心眼，没有仔细地看一看就收下了，一共卖了一千多元，共收到三张面额五十元的假币。

在银行存钱时，银行里的营业员用验钞机给验出来的，按照有关规定，银行当即予以没收。留成好话说尽，总算留下了一张，说要找那个坑爹的羊贩子算账，就把这张要回来的假钱夹在了书本里，那是他和娘存钱的地方，是家里的最高机密。

由于担心娘心疼更怕惹娘生气，留成就没有敢告诉娘收到假钱的事。要不是娘催他回家吃饭并说去了小卖部买了东西，留成还想不起书本里的那张假钱的事，只是顺便问了一句，娘说，买东西时就是拿的书本里夹着的那张五十元钱。留成担心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不小心把那张假钱给花了，那可就臊死人了。于是，留成决定到小卖部说明真相，要回那张假钱，并重新付钱和退回找补的钱，以求得良心上的安宁。

红杏的姑姑听完了来龙去脉后，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劲地夸赞留成是个好孩子，很实诚。留成涨红着脸，显得很腼腆的样子，一双手竟不知道往哪里放。

送走了留成，姑母还在一个劲地夸赞着他。刚才的一切，红杏都已入脑入心，留成的音容笑貌，尤其留成憨厚质朴的样子一下子便占据了红杏的心田。

回到家里，红杏把在姑母家的见闻告诉了爹娘。爹打趣道，“妮呀，要不我托你姑给你说说，保个大媒？”

红杏的脸上马上就飞起了红晕，嘴里说着，“爹，你真坏。”咯咯咯地笑了。

红杏再次来到姑母家的时候，留成早已等在了那里。

姑母说，“我给你姑父合计过了，我们也觉得留成这孩子不错，再说，你爹和你娘听你说了那天的事情后，感觉留成这孩子实在，就托我给你们保个媒，我乐意。”

红杏羞赫地偎依在姑母怀里撒起娇来。

谈了不到半年，红杏和留成举行了订婚仪式。那年春节，红杏走进了留成家，成为了留成的新娘。

婚后，留成告诉红杏，娘不识字，但很要强，虽然从年轻时就守寡，过日子里里外外是一把好手。留成委婉地叮咛红杏，娘是个急脾气，眼里不揉一丝沙子。小时候，父亲去世早，娘在村里没少遭受别人的欺负，娘一辈子都是清清白白，对于那些想在娘身上使坏的男人，娘都毫不留情面的给骂了回去。留成拉着红杏的手，“娘真的不容易，凡事就多迁就着她。”红杏听了就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红杏自打过了门，每年都给婆婆扯上几尺布，做几身新衣裳。红杏对婆婆的好，婆婆逢人便夸赞儿媳和儿子一样孝顺，是留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到媳妇和娘处的关系很融洽，留成也就放了心。孩子满月不久，就跟着表姐夫来到了省城打工。

留成在外打工不在家的日子里，红杏也在没黑没白地经营着裁缝铺的生意。一个叫二狗的男人突然有一天搅乱了红杏繁忙而又平静的生活。

那个叫二狗的男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开始有事没事地往裁缝铺跑，并且语言猥琐，这让红杏很反感。碍于乡里乡亲，红杏还是给他留足了面子。

这天，二狗来做条裤子，红杏拿起软尺，蹲下身子给他量腰围。二狗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对溜溜的贼眼却在不停地透视着蹲下去的红杏的胸部高耸隆起的乳房。二狗大张着嘴巴，使劲地吞咽着口水。二狗的怪异行为被眼尖的红杏看在了眼里，脸一下子腾地红到了耳根。红杏浑身有点不自在起来，暗地里对二狗多加了几分小心。

量好了尺寸，红杏客气地对二狗下了逐客令。

二狗赖着不肯离开，淫邪的眼睛像要喷火.。趁着红杏不注意，二狗冷不丁地抱住了毫无防备的红杏，一只手顺势伸进了红杏的乳房一阵乱摸。红杏尖声喊叫起来，红杏这一喊叫，惊醒了熟睡中的儿子，婆婆也从午睡中一骨碌爬起来来到了红杏的房间。吓呆了的二狗狼狈地逃窜了出去。

婆婆抱起哇哇大哭的孙子，一边哄着，一边急切地问红杏，“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红杏停止了哭泣，平静下心绪，婆婆显然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婆婆一路小跑着拐过几条胡同，冲到了二狗家。

二狗的媳妇山药正在葡萄架下喝茶嗑瓜子，见留成他娘风风火火、怒气冲冲地来到自己家里，一时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叫了声婶子，问到底怎么了？

红杏的婆婆破口大骂二狗是个畜生，应该千刀万剐！跳着脚大喊着让他从屋里滚出来。

二狗媳妇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对味，便扔掉手里的一把瓜子，也跳着脚和红杏的婆婆对骂。喊叫声吵醒了左邻右舍，很快围满了一圈在二狗家并不宽敞的院子里看热闹的人们。红杏的婆婆骂累了，还感觉很不解气，就掀翻了二狗家的桌子，看热闹的人群慌忙拉开了红杏的婆婆，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劝回了家中。

三天后，有关红杏主动勾引二狗的绯闻像长了翅膀一下子传到了留成所在的建筑工地。

不知怎地，工友们看待留成的眼神都变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人们仿佛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这让留成十分纳闷。

又过了两天，看门的同村的老张头悄悄地把留成叫到一个旮旯里，很心急地对留成说，“你赶紧回家一趟吧，不要让后院起火。。。。。。”

留成心里咯噔一下，顷刻明白了家里发生了什么。留成顿感血往上涌，恨不得立刻飞回家中。留成马上请了假，天刚傍黑就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

留成的突然回家，红杏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她停下手里的活计，问留成，“你怎么得闲回来了？”

留成没好气地回敬她，“还不都是因为你！”

红杏看出了留成气呼呼的样子，给留成倒了一杯白开水，关切地问，“你刚下车，肯定饿坏了，我这就去烧饭。”

留成一把紧攥住红杏的手，示意她坐下，说有话要问她。

红杏看着愤怒的留成，话还没出口，委屈的眼泪早已扑簌簌地落下。

红杏一五一十地向留成说了那天二狗非礼她的事情，并信誓旦旦地向留成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红杏说，当时，我真恨不得拿刀杀了二狗这个狗东西！

留成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该杀！

留成打算去跟二狗拼命。吓傻了的红杏死死地拉着他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放松。

留成说，“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咱娘年轻的时候，就老受别人的欺负！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想让你这辈子也受委屈！”

红杏心头一热，扑在了留成怀里。红杏问留成，“对于传言，你也相信吗？”

留成没有言语，只是紧紧地拥抱了红杏。

红杏说，“如果你信得过我，那么你就一百个放心，你家的红杏是不会随便出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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