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有一种眼泪，不会挂在别人面前；有一种眼泪，不会流在爱你的人身边；还有一种眼泪，会荡漾在你我的心田。有一种爱，会时常牵挂；有一种爱，会时常陪伴；也有一种爱，却一直沉睡在冰山的下面。那沉默着的、无声的、无休止的爱，恰似你的温柔——父爱如山。

如果说母爱像那涓涓的流水，滔滔不绝，温柔缠绵。那么父亲的爱于我们男孩眼中则更像是那高高的大山，巍峨挺拔，坚毅沉默。

记忆中来自父亲的爱似乎停留在了那个记不起很多事的小时候。可是当你真真回头看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原来它一直都在，它一直都陪伴在你身边。或许它曾经来自于过年时候手里握着的父亲买的手枪，或许它曾经来自于父亲手中接过的鱼竿，又或许是来自父亲手中接过的美味的饮料。然后，似乎它消失在了那段青春的岁月。然后，似乎它消失在了那段记不清事情的儿时。然后，似乎它消失在了那长大后的时光里。是真的消失了么？还是你并没有发现？其实它就在我们身边！

那种爱。它不会时常一个一个电话的询问你过的怎么样，它不会时常一句一句的告诉你天冷了要多加衣服，它也不会一下一下的夹给你你喜欢吃的菜，当然它也不会在你生病了的时候表现得非常紧张焦虑和担忧。但是，他会偶尔的询问你在学校学的怎么样。但是，他会偶尔的下厨庆祝你取得的成就。但是，他会偶尔的在你生病的时候默默的睡在一旁默默的祈祷。他会在你每次必须需要他的时候准时出现，并给予你最大的帮助与支持。

或许像很多长大后的父与子一样，我跟爸爸似乎已没有更多的话了。或许像很多长大后的父与子一样，我跟爸爸似乎已经不会再有玩笑了。或许像很多长大后的父与子一样，我跟爸爸似乎已很少联系了。除了在学校需要经费的时候跟爸爸打电话要生活费，除了节假日偶尔发去的短信，和爸爸生日送去的祝福之外，似乎再找不到聊天的机会。不知道每个男孩是不是跟我一样，都很难正视爸爸的那张脸，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严肃着的脸，何时会面带笑容。因为我们不知道那每次偷瞄看见多了的皱纹，何时会减少几条。因为我们不知道那被岁月染成的白发，何时会再染成青丝。我们只知道，渐渐的我们长大，而他们也慢慢的随着我们的长大而老去。

当走向手术台的那刻，心里充满了害怕。或许是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更显的紧张。亦或许，是听说曾经兄弟的手术经历而更显的紧张恐惧。然而最终还是走上了手术台，医生先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打了麻药。然而那种刺痛的感觉却还是不会消失，我听见手术刀挥舞着，咆哮着。我用手蒙着眼睛，发现我并不是那么的坚强勇敢。我还是会说很痛，医生说这孩子，那么怕痛，我也会感到很无奈，他们偶尔也会开玩笑的引开我的注意。每一次手术刀摆动着的轨迹都必然是一种煎熬，我那时想。此刻的那种疼痛或许只有我的好兄弟铭哥才深有体会。我快速的背诵着古诗词，试图分开我的注意力，也想起了当初外甥打针时候的那句“舅舅，我勇敢，我不怕”。或许是这些东西，让我对扛着那每一次袭来的那种钻心的疼痛，我不知道煎熬了多久，终于手术刀停止了作业，总算是让我从疼痛中挺了过去。

整个过程爸爸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他没有对我说一句话，但是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那闪过的一丝温柔的水花。到后来，躺在病床上，看着药水一瓶一瓶的滴下，我没有听见那如雨般的嘀嗒。看见的只是病院里那孤寂的病床，和守候一旁无声的爸爸。过了许久，爸爸要去买菜，病房里就只剩下孤单的我一个人。而此时更是噩梦的来临，原来更痛的不是手术，而是手术后那麻药效果过后的疼痛。爸爸也不在身边，我似乎从病痛中感受到了那些人的有过的绝望。会很烦躁，会抱怨自己，也会后悔为什么不注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但是一切都晚了，痛苦的边缘让我想起了铭哥，于是拨通了铭哥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铭哥的声音，他正在炒菜，但他不会挂断电话，依旧单手操作着。他告诉我他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这样的经历就当成是一种锻炼。他当初跟一群大叔住院，他们叫的喊声震地，而他就一旁听着，没有吃止痛药，也没有打止痛针。我知道铭哥是牛逼的，他痛的三个晚上睡不了觉。想着这些，我似乎从他的坚强勇敢中又汲取了一些力量。他至始至终没挂电话，即便是吃饭，我要求挂断他都说没事，我想这种情谊，不是说说而已。最后我只能通过唱歌与大叫来分散我的注意力，毕竟那种痛，是叫人永生难忘的。没有亲人在身旁，或许这种孤独会使得病痛更痛吧。但是我并未叫爸爸过来，我知道这也是一种经历，一种孤独的经历，一种使人更坚强的经历。那疼痛，一直持续到爸爸过来送饭，而我们的电话也一直持续到我吃饭。就那样，左手拿着筷子，艰难的吃了二三十分钟。不过过程很美好，爸爸特地弄得财鱼，味道特好，使我这个不吃鱼的人都吃光了。爸爸把桌子挪到我的跟前，把饭盒轻轻的打开，然后将筷子慢慢的递到了我的手里，然后默默的出去帮我打热水。此刻的我，并未泪流满面，心底或许已经波涛汹涌了吧。

回到家中，看着那简陋的居室，没有空调，没有像样的厕所，卫生条件也一般。这些年我不知道爸爸在外面是怎么过的，也不知道这么些年爸爸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当看着他那慢慢变得迟缓着的背影在厨房走动，当看着他那指甲莫名多出的伤口，当看着他那慢慢老去的面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我又应该做些什么。我很清楚，爸爸也很清楚。

我想，不用多说的话。我想，不用多带的祝福。我想，不用多少的爱。您一个眼神动作，都时刻的体现着。您不会多去的话语，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女变得柔弱。您不多去的问候，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女变得更加勇敢。而您，再他们生病时候表现的不焦虑，也只是让他们渐渐学会坚强啊！

我想那流淌在冰下面的水，他不会说话，他坚毅顽强，但他流经你心田的时候也会变得温暖。我想那屹立着的高高的大山，他无比的沉默，他无比的坚硬。但他也会，在你攀登的时候给你那肩膀最结实依靠。我想，只要在你有所需要的时候，立即出现在你跟前的除了母亲，毫无疑问还有一个人——那便是那沉默着的父亲。

那沉默着的、无声的、无休止的爱，恰似你的温柔——父爱如山。

 

图片来源花瓣

2017/06/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