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夏闲云 闲云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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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优一直觉得,她和程悦的婚姻中缺少一些什么;程悦也觉得,他和吴优的婚姻中缺少一些什么。后来,他们各自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不约而同地认定,缺少的正是应该缺少的。
吴优不喜欢两个人亲热,她惧怕生孩子。如果他们的婚姻中什么都不缺,迟早是要生孩子的。所以,她不必探究他们的婚姻中到底缺什么,因为这东西缺得刚刚好。
程悦早就怀疑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他知道自己不太行,担心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便鼓起勇气偷偷地去看医生。医生说他什么问题也没有,就是用得太少。医生提醒他,身体得用,不用的话慢慢地就真的不行了。程悦心想,生育能力正常就好,至于阳刚不阳刚、行不行的都是小问题,都是想解决就可以解决的。
爱一个人可以深到什么程度?哪怕自己体无完肤,也要护他(她)周全。程悦对吴优是这样,吴优对程悦也是这样,只不过,他们两个都不知道。
最近,吴优一直在想一件事:从当年同意和程悦做朋友到后来的结婚,再到现在的半哥们式的夫妻关系,对程悦实在不公平。自己始终无法全心全意地以妻子的身份爱他,还要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这太不人道。
吴优当然想不到,这是她对他们的婚姻生活感到不满了。她更想不到,她已经默认了解决问题的两种方法,一种是更新婚姻状况,一种是放弃。身为当事人的吴优,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选择了放弃,因为更新婚姻状况实在太难了。
选择放弃的理由很简单,但足够有力:她不能再拖累程悦,不能再白白地消费程悦的时间和感情,她得放他去追求真正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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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优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平白无故的,她的决定源于当年那个对她穷追不舍的师弟。
当年,吴优的博导杨一刀带着吴优和师弟去北京做学术交流的时候,吴优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吴小刀,她的师弟孙怀海则刚刚成为导师的弟子。
小从到大,孙怀海都是同学心目中长得最帅、学习最好的一个,从来就不缺少追求者。早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小朋友,有男生也有女生,总是把家里最好吃的水果带到幼儿园,送给孙怀海。大学以后,孙怀海谈过几个女朋友,都是没过两个月就结束了。用他的话说,“没意思,太没意思。”
同寝室的同学气不过,一起把他按在床上挠他的痒痒,逼问他,班花他看不好,系花他看不好,校花他也看不好,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老实交待:“怎么也得有意思吧,有意思是第一位的。”
大家继续逼问,什么叫“有意思”,孙怀海就茫然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才是有意思,但他想,至少得让自己感到心满意足吧,否则要女朋友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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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怀海见到吴优之前,吴优的名字已经如雷灌耳,因为导师杨一刀经常跟学生们提起吴优并引以为傲。
去北京之前,孙怀海第一次见到吴优时,她穿着一套浅米色的棉麻休闲装,戴着一条浅灰色的棉麻围巾,梳着一条不粗不细的马尾辫,可谓素妆,粉面。
经导师介绍后,吴优伸出右手,大大方方地说:“师弟好,见到你很高兴。”
孙怀海握着吴优的手,露出为难之色,向导师求助道:“老师,吴小刀明明像个小师妹,这‘师姐’两个字,我怎么叫得出口啊?”
导师满脸宠溺地瞪了孙怀海一眼,嗔怪道:“这么没大没小的,小心你师姐收拾你。”
吴优看得明白,导师对这位师弟的喜爱可以说是超乎寻常。所以,就算她再不喜欢孙怀海的油嘴滑舌,看在导师的情面上,也不会跟他计较。不过,吴优从来就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她抽回手,玩笑似的说:“师弟不必为难。如果觉得我德不配位,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好了。”
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和关门弟子像小孩子一样斗嘴,导师的眼睛里溢满了幸福。他一脸的笑意,假装没有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导师半生勤勉,严肃认真,极少与人说笑嬉闹。此次带着吴优和孙怀海到北京做学术交流,成了他教学生涯中最为愉悦的一次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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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优年纪轻轻,却集精湛的医术、高尚的医德、仁厚的医心于一身,每一场实操都赢得满堂的喝彩。此次随导师出行之后,吴小刀的名号已然人人皆知。
孙怀海此行的收获更是大到让他承载不了。学习了众家之长自不必说,近距离接触师姐吴优后,他认为他终于找到了梦寐以求的有意思的人。
在北京进行学术交流的一个多月中,吴优沉稳、大气的性格加上她为病人诊断时的细致、谨慎和为病人做手术时的干脆利落,尤其是对待病人时的温暖和体贴,当然还有她姣好的面容和匀称的身材都深深地刻进了孙怀海的心里。
学术交流结束后,孙怀海给吴优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像写毕业论文一样阐述了自己喜欢吴优的原因以及对未来的期待。开始的时候,吴优就当作小师弟年少无知或一时冲动,没有回复他邮件,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后来,孙怀海追求吴优的举动步步升级,从写邮件到发短信、再到送花,最后直接跑到上华市,当面向吴优求爱。他还扬言说,等毕业了就到上华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吴优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下定决心和程悦结婚的。
前不久,孙怀海在导师的推荐下,来到上华市第一人民医院做学术交流,主要是借此机会学习师姐吴优的临床经验。
孙怀海的优秀是人人皆知的,但导师杨一刀却说,跟他的师姐吴优相比,他还差了一大截。为此,孙怀海整天闹着让导师帮他想办法,让他到上华市第一人民医院学习和交流。
当年,吴优和程悦结婚后,孙怀海深受打击,很久没有联系吴优。此次一见,两个人都颇为感慨。孙怀海的身材和过去一样健硕,举止言谈方面却像脱胎换骨一般,成熟、稳定的程度令吴优刮目相看。尤其是他的风趣与幽默,简直成了吴优的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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