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1月，母亲从农民伯伯那里帮我讨了一些冬寒菜种子。因为缺乏种植经验，播种得太过密集，只能收获一些纤细的小苗。等到了种植西红柿、茄子、青椒的季节，遂动了替换它们的念头。
一些尚未长大的幼苗，也狠下心来连根拔起，随手扔到土里。汲取上次失败的经验，这一次，一定要给每一颗植物足够的空间，让每一株都能长成一颗独立的菜，不依附他人，不和他人抢占空间。
过了几天，当我再去看时，依稀几颗冬寒菜还保留着鲜活的状态。“它们这是不甘心吗？”我暗自发笑。再过了十几天，发现它们仍然精神抖擞，还把根悄悄扎到土里。不由佩服它们顽强的生命力，遂动了恻隐之心，将它们分株移栽到还有一些空间的花盆里。
后来就几乎遗忘了它们，给西红柿施肥、摘顶、掐第一茬花、搬进米兰、种上百合、欣赏百香果第一朵花、为第一个茄子和西红柿惊喜、为丝瓜坐不稳果伤心……
直到前几天，当我去收获第一波青椒的时候，忽然发现很多小白花和青椒的叶子相连。再一细看，不由惊讶了，这不是我一直忽视的冬寒菜吗？已经长到一米多高了，高过青椒，高过西红柿。自从知道百合有梦想这回事，我相信这颗冬寒菜也是有梦想的，它一定急着去上帝那里汇报些什么，我决定继续观察。母亲说，这颗冬寒菜就留着做种子吧，看来这次我得学习自己留种了，真是意外收获呀！
因为冬寒菜，我得更加虚心地跟植物学修行。丝瓜黄瓜果实一直坐不稳，可是它们从未停止生长和盛开。只是丝瓜的使命是为人类提供甘美的果实，打心底不能接受它们只开花不结果或者果实化掉，尽管我也许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一颗杂草或一颗自播的野花。
茄子和西红柿在经历很多次失败之后，终于把硕果挂在枝头，期待它们成熟的那一天，竟有些舍不得吃了。
百合没有在最好的时机到来，当她翻山越岭奔赴向我的时候，别的百合已经盛开了，而它们还是一颗小小的球，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可是它们不和别人比，从一颗小小的牙签成长起来，才十几天的功夫，有的已经高达10厘米了。
最稳重的还是柠檬，它们从不邀功论赏，也不卖弄风情吸引我的眼球，但它们却是我最骄傲的存在，当它们还在开花时，我已经心花怒放地想着今年又把果实送给谁。还让它扮演大哥哥的角色，照顾起牡丹、百合、朱顶红、土洋参、血皮菜。不禁觉得好笑，如果植物也要分君臣，我的柠檬是要指挥千军万马的。
继续跟植物学修行，多少梦想，埋进了土壤。
文/何婉仪
202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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