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愿意写关于杭州保姆纵火案的文章,从小就被教育要与人为善、同情弱者、理解他人。然而现实却总是用一个又一个巴掌打醒我们。
几年前广东保姆下毒杀死三十位老人,只因有个不成文的行规,临终老人在月中去世,按整月结算当月工资。
工作10天就可以拿到一个月的工资,为此她毒杀三十多位老人,事件爆出舆论哗然。
这次杭州保姆纵火杀人案中保姆赌博成性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偷盗雇主手表财务,开雇主80豪车买菜,杀人前雇主甚至借给他10万元买房。面对她的偷盗,女雇主只是说:如果你没有钱了,可以找我,不要偷。
为了将自己打造成救火英雄,赢得雇主的感激,保姆将书本点燃扔向沙发,然而火着起来时她害怕了,跑了。
变态的逻辑我们不懂。犯罪心理学中有一个故事,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举办了隆重的葬礼,家族中的亲友都来悼念母亲。然而回家后妹妹杀害了姐姐。为什么?
原来葬礼上妹妹对一位表兄一见钟情,杀了姐姐再办一场葬礼,她就可以再次见到表兄。
对于垃圾人的变态逻辑,我们理解不了,但我们可以保护自己。
武志红写了一篇文章谈这件事,提到了“界限意识”。他说:界限的意识是,这就是雇主与保姆的关系,不要当亲人对待。如果当亲人对待,对方就容易想:我们应该共享。
开放自己的边界太多,容忍了太多的共生关系。共生关系一旦成立,你想拒绝对方的过分索取,你曾经给的有多少,对方恨你就有多深。
“圣母”当然会养出巨婴,而当你无法满足他们时,巨婴对你的仇恨,那是刻骨的。
面对保姆,我们是雇佣关系,我会给你合理的报酬,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我们不会一个桌子吃饭,更不会参加我的聚会。如果发现你有道德瑕疵,那我们遵守约定,请你离开。
我们的教育中有太多圣母的成分。朋友小茹是一个温婉的南方姑娘,前年和相爱三年的北京爷们儿结婚了。两人琴瑟和谐很快迎来了爱的结晶,而矛盾也随之产生。怀孕期间小茹家里亲朋都来探望,南方到北京,自然会住在小茹家。乡下人许是不拘小节吧,一住就是十天,老公工作回来还需要照顾她的亲戚,周末带他们游玩,送他们礼物。亲戚一波接着一波的来,以探亲为名行旅行之实。
小茹总觉得都是亲戚不好拒绝,老公被逼无奈申请了一个海外项目,限时一年请小茹处理好家里的问题。
小茹是我们很多人的缩影,我们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在别人打破与我们界限时,一让再让,最终毫无底线,害人害己。
在老公的分析下小茹学会了拒绝,亲戚再来蹭住,她摆出难处一拒绝,只请他们吃个饭以尽地主之谊。亲戚说想来帮忙照顾宝宝,小茹微笑拒绝,她请了专业月嫂。
一个心理学老师说过:“你要做一个好老师,不可能是100%亲和,总要保留一点威严,哪怕是1%,否则学生会越界。
真正的善意,是成熟的选择。
《红楼梦》里有那么一个回合,搜检大观园时,一个王善保家的跟探春混闹,抬手去翻探春的衣襟,嘻嘻哈哈地说:“连姑娘的身上我都翻了……”
探春啪地就是一掌:“准你这样放肆?”
探春的刚强坚持,守住了她的边界,也守住了她的小园子,保护了自己的丫头:“我这人十分刻毒,但凡丫头有些什么,我都收了来保管着,你们不必搜她们的,只管搜我。”
而与此对比,迎春的软弱退缩,令她被人步步欺凌,妈子们把她的月银吞没,首饰典当,最后还落不着一个好字。
人与人之间最简单有效的相处模式就是按规则来有界限守底线。不因任何事儿让步自己的底线,当你触碰到我的底线,就请你离开。
有句古话说“升米养恩,斗米养仇”。当一个人快被饿死的时候,你给他一升米,他会把你当作恩人;可你要给了他一斗米,他可能会想,既然你出得起一斗米,就能给我更多,可是你竟然不给我。那么你就成为他的仇人了。
过分慷慨、不懂拒绝、轻易原谅,看起来是善良大度,其实是在纵容他人作恶。
东野圭吾的小说《恶意》将这种人性的丑恶刻画的淋漓尽致。野野口修与日高邦彦本是热爱写作的同学,野野口是不出名的儿童剧作家住在贫民区,日高邦彦则是畅销书作家住在高档住宅。日高尽自己所能帮助野野口的生活事业。而野野口杀了日高邦彦,由于野野口与日高太太有染,被胁迫做日高的影子作家。随着剧情的发展,原来野野口只是嫉妒日高的才华与人品,杀了他还企图嫁祸给他抹黑日高的人品与才华,甚至杜撰日高已去世的妻子与自己有染。
如果说嫉妒是一把利剑,那日高对野野口不设防的帮助,正是开启这把利剑的钥匙。这世间唯有太阳与人心不可直视。
世俗心态:“远的崇拜,近的嫉妒;够不着的崇拜,够得着的嫉妒;有利益冲突的嫉妒,没利益冲突的崇拜。” 诫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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