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云逸晨,是一个固执又倔强的人,迟迟不肯放过自己,总是惦念着一个名叫凡星辰的人。
五年了,她终究还是忘不了他,今年的她已经是28的大龄剩女了。当初为了读研以及家庭原因,冲动的她狠心地抛弃了和星辰在一起的所有过往,狠心地破坏他俩来之不易的美好。
如今,却要拿余生来将他珍藏。
云逸晨,凡星辰,尾字一样的读音,可一个是早上,一个却是夜晚;一个升起,另一个便要落下,永不相见。
而我将以第一人称的角度来描绘第三人称的悲伤。
念念不忘,却毫无回响。
逸晨成功拿到了英语教育的Master Degree,没有任何欣喜,家里人的情绪跟她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对于没有文化的母亲和仅有初中文化的父亲来说,这样的成就是他们的骄傲。也许比起同龄的人来说她这并不算什么,但对她的父母来说已是最大的安慰和欣喜。
复试通过后,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拨了那一串熟到快要烂透却不敢轻易触碰的号码。
“我做到了,可我在这几年里没有一刻开心过,每一刻都无比的想念你,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绝不会松开你的手,凡星辰,你他妈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他妈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很爱很爱啊。”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不打招呼毫不给面子的往外跑。
许久,“我知道”三个字慢慢地从那头砸进了她的心里。
苦笑一声,挂了电话,带着绞痛的心独自去买了一包利群,原产地在浙江的利群,那是希望她有出息,叫她不要相信男人的话的老父亲最爱抽的牌子,不知不觉也成了她的最爱。还外加了三瓶乐堡,因为那晚去酒吧,星辰为她买了一打乐堡,陪她喝,陪她难过,帮她忘掉自己,放下自己,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给她产生更多的念想和不舍吗?
悠悠地晃到了“至家”,一个人开了一间房,一个人回忆。这家宾馆见证了她和星辰无数次缠绵的夜晚,无数次的耳鬓厮磨。
她醉了,烟抽了半包,口里一直念叨的只有“星辰”二字。
“你是我想忘却无可奈何忘不了的人,你知道吗?凡星辰!”
又是一个人悲伤,一个人哭泣,这个傻姑娘,从来不懂得爱惜自己,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悲伤外扬,实在难过得不行了,就抽烟喝酒,那是她唯一的排解方式了。
有些事,她不愿与人诉说,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一副消极悲观样以借机讨取同情和安慰。这就是他所说的逞强了吧。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和星辰在一起的时光。
不是不适合,只是你已不愿。
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种促狭的力量,总在背后狂妄地操控着命运:失去后才拼命的想要,想要的得不到,喜欢的都失去,因此变成了遗憾。她流干了所有的眼泪挽回,得到的只是心爱之人身边已有她人,他的心已经归属于另一个人。星辰,你难道不知道旧爱虽旧,但终究是爱,新欢再新,也只是喜欢吗?
倔强的她伪装成另一副自私狠毒的模样,非要折腾彼此都精疲力尽因爱生恨才肯善罢甘休。
可是,她永远不知道,你永远挽回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她亦是。
其实谁都没有错,都是命定的缘分,来的时候无法躲避,走的时候无法挽留。
他跟她终究不合适,就像38码的鞋遇上41号的脚一样不合适,不怪鞋也不怪脚。
在外面独自飘荡的那几晚,她在角落里泣不成声。
也许,真的该放下了,放他走,给他自由,不纠缠,这大概是她对星辰最大的成全了。
她该明白:能走开的,都不是最爱;走不开的,是命定。而她走不开,也就是命中注定。
太阳的升起与落下,注定无缘。
逸晨和星辰相识于大学,好像很多恋人间刻骨的故事都会发生在这个时段,而他们也是如此。可万万没想到,一次缘分却结了一次她这辈子都解不开的绳。
两个人的缘分仅源于一次不深不浅的问候。
逸晨在大学意外被挑选为课题研究的组长,而星辰恰巧是她课题研究的组员,也是她的同班同学,这样的挑选方便任务分配,两个人虽在一个组里,一个班里,却没有过多交流。
记得第一次在班上自我介绍时,她被班主任第一个叫到,那时的她,干净利落,扎着马尾,样貌虽不是出类拔萃的那种,但看着舒服。
“大家好,我叫云逸晨,云彩的云,因为我喜欢云,安逸的逸,爸妈希望我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至于晨嘛,是早晨的晨,太阳升起的时刻。”
到他时,她淡淡的瞟了一眼。
“同学们好,很高兴我们有缘相聚一堂,我叫凡星辰。平凡却又不平凡的凡,星辰就是太阳落下,你们一仰头便可看到的那片星空。”说完,缓缓路过她旁边。
缘分,就是那么神奇。
那是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她和星辰的交流仅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评论了逸晨的说说,两个人的故事便是从那一刻开始写上序言。
几个月下来,逸晨开始对这个男生上心,开始慢慢靠近他,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正如马德老师在《走得太近是一场灾难》中说道:“要想得到一个人,你就去走近他。”
每天都会给星辰分享一首歌,一首可以寄托自己想说而又不敢说的歌;每天都硬着头皮跟他聊到想睡觉……她会绞尽脑汁找各种话题,储存好,等晚上忙完活,躺在床上便开始了。比如,她会问星辰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其实,这一切都是试探,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她还说,我给你唱首歌,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星辰同意了。其实,那是她在给自己创造见面的机会。这世上,很多的邂逅和偶遇往往都是刻意的安排。
她还问过星辰一个尴尬的问题:如果你跟一个异性躺在同一张床上你会怎么办?
他说,“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结果被反问了,“是你你会怎么做?”
逸晨果断回答“我只会爬上我喜欢的人的床。”
是的,她只会爬上所爱之人的床,例如他———凡星辰。
他就这样,在逸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扎入她的心里,并且还深了根,以致后来无论怎么用尽全力也拔不出来。
开学了,不过第一次见面不是吃饭,是送书,她第一次看到星辰时觉得~有点高,浅灰色的外套,后来,星辰的外套她都穿过,略微凌乱的头发,还有小胡子,有点憨有点小帅~大概这就是心动吧。当然,她也不太敢打量对方太久,怕眼睛里流露的东西会出卖自己,慌慌张张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没过几天,星辰履行约定,应了逸晨的要求,请她吃了汤圆,后来他才知道她偏爱糯食。在学校外的小吃街,两个人面对面,没有太多话语,她不敢抬头看星辰,头都快埋到碗里了。那一刻,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知自己很窘迫。这样的见面享受中带着几分难熬。
不久,女生节来了,这是个表白的好日子,如同情人节一样。可能星辰自己都不知道那天是女生节,三月七号。她按耐住自己的性子,等着他开口,总算等来了。
“云逸晨,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不疑。
她说,“我本来很平静和淡定,可为什么会一下被你的眼神打倒,凡星辰。”
“星辰星辰,你的眼睛就像星辰,每次在一起时都会看着你的眼睛莫名傻笑,那时那刻,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坐在你身边呆呆看着你更浪漫更幸福的事了。”
我想,这一刻,她应该在梦里笑了。
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那时候,他也才十几岁,比逸晨小两岁。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表现得像个大人那样,对她倾尽温柔。
那时候,逸晨真的相信他是喜欢她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而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
逸晨也真的相信,自己也是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他的。她还相信,她和他,他们之间是可以走得很远很远的。
他们是可以有未来的。
遇见你,所有的星星都落到了我头上
在一起的时光,就像周杰伦代言的酸酸乳广告词一样:酸酸甜甜就是你。甜的时候像嘴里的棒棒糖,酸时像刷完牙吃到柠檬,酸涩到苦。尽管五味杂陈,却爱不释手。
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是星期五下午,她回宿舍挑了半天的衣服,还是选择了最初见到他时穿的那套。那一晚,他们走了很多路,说了很多话,还喝了好多酒,她醉了。两人坐在公交车站牌处,听着Chris Medina的《What Are Words》:
Anywhere you are I am near
Anywhere you go I'll be there
Anytime you whisper my name you'll see
Where every single promise I'll keep
Cause what kind of guy would I be
If I was to leave when you need me most
What are words
…………
她乖乖的躺在星辰的怀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他,嗅他身上的味道,让人很安心还眷恋~
那晚,他们去开了个房间。
逸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只知道头又重又沉,可是,还可以感受到那个男孩在她旁边急促的呼吸声。
某个时刻,他抱住了她,轻轻地吻了半醉半醒的她的唇。
然后……某个傻小子飞快地跑进了卫生间……
她嘴角微微一扬……
不知多久,耐不住困意的她,睡着了。
后来,她总是打趣星辰说:“那晚,你是不是另有企图?难道一点点别的心思也没有?”
星辰不慌不忙解释:“有,你说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躺在你怀里,就跟你躺在同一张床上,哪有不心动的。只是,我的理智克制住了自己,因为不想让你后悔。”
逸晨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突然冒出一句“没事,我不后悔。”
“你总是语出惊人。”他笑道。
此后,每每她说出一些离奇古怪或是自己觉得人之常情但星辰无法理解的话时,他总会说她语出惊人。
他不知道,她的语出惊人和古怪都是想要他铭记。
后来,他们的感情慢慢升温。
某个假期,星辰带着她回了老家。
第一天,去了个公园,穿着他的白色衣服拍了很多照片。玩累了就静静的躺在他的腿上休息,还看到在公园拍婚纱照的新娘新郎,那时的逸晨就想也许那就是多年后自己和他的缩影。她还去了星辰的母校,很小的占地面积,可以想象高中三年他在校园里发生的各种大小事,和哪个女孩子约会啊,如何逃课去打游戏……所有青春里该有的故事,他也不会少。接近傍晚,她跟着星辰回了他姑妈家,住了一晚。那时候的她像个小媳妇,只会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转,不敢跟他家里的大人讲话。
可能有一点他一直都不知道:她认生。
跟他一路走来,她都觉得自己像极了小孩,他给她所有的宠爱。但凡她想要的,他一定尽力满足她。
一想到曾经在一起的美好,眼角就会湿润。
她醉了,房间里回荡着熟悉的旋律: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
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着羞怯,又忍受着妒忌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
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不然,她会舍不得。
她徜徉在轻慢的歌声里,用足够的时间来想念星辰,仿佛一如当初那般。
她一直都觉得,最动人的情话就是“我要像宠女儿一样,让你永远不用长大!”
逸晨一直恐惧成长,很害怕长大,他知道后,一边笑她幼稚,一边像宠女儿一样宠她。
她愈发被星辰惯得不像样子,见面的时候,早上起来,她躺在床上,看着星辰,装出一脸可怜状:“我累,不想穿,你帮我穿……”
他就默默地给她穿上衣服,裤子,鞋子。
“你享受的是VIP级服务,我这辈子还没对谁这样过。”他眼神里全是宠溺。
每次在床上“恩爱”完,星辰总是抱着她进卫生间,脸不红心不跳地帮她洗好澡,擦净身子,又淡定的抱着回到床上。
一开始逸晨是抗拒的,后来的后来,竟然也习惯了,习惯很可怕,就像吸毒品和烟,想下定决心断掉却会出现“戒断反应”。
她喜欢星辰叫她“宝宝”,喜欢他总是从背后拥着她入睡,还喜欢他那1.5cm的长睫毛……
有次去他家时,他的姐姐和妈妈出去买菜,留下他俩。她鬼马的想出来了个游戏,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让对方种“草莓”。
结果星辰输得一塌糊涂。他双手捂着脖子,苦笑道,:“可不可以种下去点,不要那么明显,不然他们看到了尴尬的是你,我是为你着想。”
“不行,男子汉要说话算话,愿赌服输。”她就这样賊兮兮地种了好多“草莓”。
当然,她还会时不时咬他的肩,不顾场合坐在他的大腿上,曾把他的拖鞋丢得老远,看着他一拐一拐的,笑到肚子疼,偶尔强势地扳过他的脸亲一口,甚至还带他回过家……
而他也是如此,时不时把那只沉重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明明背着书包已经很重了,他还是搂得紧紧的,有时开玩笑会突然把她抱起,扛在肩上,任她打闹……
她不会化妆,在他面前永远保持最真实美好的自己。
好多时光她都不会忘,那些与他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又怎可能会忘。
星辰懂她,她只不过是在任性的闹着,犹如曾经的叛逆出演,玩着自己的试探和执着。
他还是个不懂浪漫的人,确切的来说是没有情调。只是他懂得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一句话,他便可以义无反顾的来到她身边。
因为他知道,云逸晨最害怕一个人。
“云逸晨,你知道吗?跟你谈恋爱好比在跟很多人谈恋爱,直接把我从青年变成大叔”。他没好气的说道。
她苦笑,有这么夸张吗?
这辈子,她太爱折腾,也太死心眼。
当初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放过他,可放不过自己。
如果不曾失去过,你又怎会在乎我。
他们在一起四百多天,分分合合三四次,每一次的场景都还刻在她的骨子里。
不过,最终还是走散了。
她,哭着笑着痛着疯着跟过去别离。
想以朋友的身份继续留在他身边,又害怕拿捏不好分寸,名义浅薄。
她好想知道,一个人,要经历多少爱恨离别,才能坦然的接受那个离去的背影,才能不那么难过,然后告诉自己,每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来去都有定数,相伴时珍惜,相离时说声谢谢。
而他也未曾对她手下留情过就像当初她对他一样。
恍然想起那天……
“星辰,我该如何寻找借口去给你温柔,又该怎样把思念伪装成问候。”此时的她在酒吧一个人喝闷酒。
第二天,回到宿舍,舍友问:“你昨晚跟他在一起?”
“没,我想睡睡。你知道吗?他已经在朋友面前介绍他的新女朋友了。我以为自己已经调节好情绪,能坦然面对他,可为什么心那么疼,那么疼。这几天我隐忍着,努力掩盖着,当面对有关他的一切时,全都于事无补。”
她哭了,舍友默不作声。
其实,6月4号晚逸晨上了他们学校的告白墙,一个她从未谋面的人说关注她好久了,但不知为什么,她害怕,特别想见星辰。
得知他们在一起很幸福,她发消息给他说,“星辰,不要太着急去爱,不要拿自己的承诺和责任绑架自己,因为我知道你把责任看得很重。那个男生我拒绝了,昨晚他找到了我,我们聊了很多,只是我对他说“一座城只爱一人”。借用了你的话,还说会等你回心转意。抱歉,拿你作了挡箭牌。他说他也会等,那一秒我确实有点心动,但我知道哪怕两个人真的好过于一个人,但就是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也不能坦然的接受被爱。所以,我让他走,很对不起。
恋爱这件事对我而言,已经变得很困难了。不想跟他从头去开始,再把过去的斑驳和遗憾都揪出来给他看一遍,也知道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你说得对,谈恋爱像是一场赌注,只是没有人知道自己会不会全盘皆输。当我发现爱上你时,你却转身离开了。我只能说,我还是很想你。且爱你。
现在对我而言,不去爱,就意味着不会有伤害。
真的没有人能在受伤以后立即爬起来立马就赶路,因为很多事会欲盖弥彰。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远能记住这个疼痛,一直不去再跟谁拥抱。人心的容量都是有限的,已经住进来一个人了,其他人就进不来了。”
大部分的痛苦,都是不肯换场的结果,大部分的哀伤,只是源于执念太深。
她时常安慰自己:你们相爱,我和悲伤共生共存。
也许,真的失去了才知道他在心里分量到底有多重。
关于他的一切,她绝口不提。
这五年,不都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吗?
想得太多,自然睡不好,熊猫眼格外显眼。正看着地上的烟头和啤酒瓶发呆,手机突然响了。
朋友打电话来问候,“在干嘛?”
“一个人出来走走”,手上抚摸着他曾亲手系上的脚链。
“怎么,还在想他?”对方半开玩笑道。
“五年了,我已经忘记他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疼。
“你看你,我都还没说他是谁呢~”,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
云逸晨,别再折腾自己了。
她可以不提“星辰”二字,但有关于他的一点点在她耳边响起,那些和他的回忆便会在脑子里横冲直撞,不让她喘气。
对,害怕看到有关于他的敏感字眼,所以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有事没事刷空间。因为星辰脸上幸福洋溢时,她会心口堵塞,疼痛不已。
“凡星辰,诅咒你是假的,其实哪怕你能想到我一点点,我都会感到幸福。你爱着她,可我却惦念着你。想撒泼打滚、想肆无忌惮、想缠着你、想抓住你的衣角让你陪我、想凑近闻你衣服的味道...”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人的幻想。
收拾好心情,带着他去天涯海角,带他去看一次海,带他去流浪,带他去冒险。
这些,都是星辰曾经对她说过的。
如今,她帮他兑现他的承诺,兑现“一个地方只恋爱一次”。
你一定要幸福,但别让我知道。
《陌上花开》里说,“心仪一个人,是我一个人的事,就让我站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你,心有余响,口不出声。”
她曾对他说:“你一定要开心,一定要幸福,因为你的幸福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不然我白白疼了,还那么疼。”
“星辰,如果实在是想你了,我会躲在角落偷偷关注你。不让你发现,不让你有顾虑。你要光明正大的好好谈一次恋爱,我过去不曾给你的,她都会给你的。”
“可不可以把我忘得慢一点?晚安。”
又哭,感觉这辈子的眼泪统统用在了这几天。
五年后,她考研成功了,不过并未出省,还是留在了原地,只因眷恋这座城还有那人,舍不得走。
因为很爱,所以她会静悄悄,克制自己。
记得看完《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后,又搜来主题曲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把全盛的我都活过。请往前走,不必回头。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如果某天,你累了,回头看看,我等你很久了。”她笑着跟他道别,这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
她,云逸晨,喜欢夜晚却又害怕夜晚,且狂热地爱着满天的星辰。
那晚逸晨给他打了12通电话,没有人接。给他买了手表,想让他戴着,这样每天都可以看她好多次。星辰知道吗?她在小树林吹着风等了很久,却始终等不到他的回信。寒风吹乱了头发,却吹不走心头的凉意。
他终究不是那个在终点等她的人。
她苦涩,可以想象星辰与新女朋友笑颜如花、幸福的样子,她默默的告诉自己:你过得不好我会心疼你,你过得好我又会心疼我自己,请你过得好并让我一无所知。
《重头再来》里有这样一句话:我希望,你能体验未曾体验过的情感。
他带给她的都是她未曾体验过的,无论好与坏。
可往往很多时候,我们熟悉了一个人,接纳了一个人走进自己的生命,就不想轻易地放他离开,如同星辰对于她。
因为,跟一个陌生人相熟相知,对她而言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特别是心里还惦念着他的时候。
总以为短短数载,有自己心爱的人,有爱我们的家人,还有不离不弃的死党,就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以致不想认识太多人,因为怕打扰了现有的生活。
甚至当失去时,只知道一味地挽留,却不曾想重新认识另一个人。
嗯。感情也有余额,但又害怕被不经意间稀释,所以一直守着昔日的“繁华”,久久不肯散场,这点,他懂吗?
但她还是决定忍住内心所有的悸动,不打扰。
昨天晚上,她师父来找她,突然跟她聊起了感情生活。
她极其淡然地说早已失去他,心里却藏起了无数种死灰复燃的小火苗。
翻看着手机里保存的他的照片,那是那晚她与星辰接视频截的图,她使着最后的性子跟他聊到两点多。干嘛傻傻地剃了胡子,看起来更傻了。她想说,他留小胡子一点都不老,很有味道。下一刻,她直愣愣地傻掉了。
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慌乱无比。
“那天,我原本打算给他发短信的。”莫名其妙,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不是删掉联系方式了吗?”师父漫不经心地问道。
“哈哈,怎么会忘呢,都在这里。”她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然后沉默了许久。
“你要控制你自己。”师父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表情极其认真而严肃。
如果有一天逸晨真的很唐突,跑过去找星辰了,也请原谅她的冒昧。就像星辰说的,她还是孩子,不想长大,起码在他面前不想。
但此刻,不慌不张。
我的诗和远方里,再也没有你。
那个女孩想说,“星辰,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在没能见面的日子里,在一个人的时候,我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脾气。我努力看更多的书,做更多的事,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更勇敢,也更柔软。
好让我们下次见面时,我能张开双手坦然地面对你,并对你微笑,也让你看到未来能有,更多的选择,我会用最佳的状态等着你回来。”
因为她知道他生性如此。她知道如果她说自己不开心或者怎样,他也会不开心。她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梧桐路,风从缝口钻进了她皮肤,冷得她抱紧了胳膊。
校旁的树阴森森的,渗透着一股寒意。她避开树,走向了熟悉的地方,那个正在修建被分割为两半的秃秃的足球场。
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和她一起坐在这看星空,一起听歌喝酒,他牵着她的手,像守护者,又像引路人,为她遮雨挡风,为她摈除一切障碍。
“今夜月明星稀,有风,有景,唯独缺个你。凡星辰,你可知在没有你的五年里比一生还要漫长,长到这份爱深入骨髓,长到你的音容笑貌越发清晰。”她喃喃自语。
云逸晨捂着心口的位置,似乎这样,她心底的话才能传达到他身旁。只是,这呼唤,从六月五号那晚开始,就不再有回应。
三十多天的相知相遇,四百多天的相惜相爱。从课堂到食堂,从自习室到宿舍楼下,从南院到北院,有他的地方,就有她。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相恋时的影子,她明白,只要在这,忘记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想起足球场,她的嘴角不由上扬。那个地方,是属于他们俩的秘密基地,因此格外特别。他教她如何辨别方向,不让自己走丢,教她做事如何化繁为简,理性为人,不冲动不幼稚不感性,教她怎样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不要等到失去才后知后觉。
因他名字的缘故,云逸晨对星辰二字钟爱有加,每到夜幕降临,总会抬头看着呆呆的看着那片星空,让她如此着迷的星空。
逸晨一直没说过,她最喜欢的诗句是黄景仁《绮怀》中的那两联: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
她曾将这修改为个性签名,在深究其义后,被她暗藏于心底。
那些关于以后的美好设想,在这五年里,全由她一人完成。他曾说,“云逸晨,你想要的,爱和远方,我都会给你。”
她说,“凡星辰,我只能靠着你曾经的爱,给自己圆一个远方,一个没有你的远方。”
而这,已经够我悲伤很久很久了。
她经历过好几段感情,身边的人一直在换,却少有能够包容她复杂性格的人。遇到他后,在一个个拥抱下,渐渐消匿。以至于往后的许多岁月,她一日一日地眷恋着那个让她卸下所有伪装的怀抱,也一日一日地置身于无法拥抱的痛苦之中。
她紧紧地抱着他,眼泪蹭着他的衣服,“凡星辰,不要离开好不好,回来好不好,没有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双手并未搂着她,言语中透着冷漠,他斥了她一声“我们真的回不去了,放了自己,也放了我吧,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已经跟她在一起了”。
第一次,他用那种态度对她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可是凡星辰,我不可以没有你。我还爱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她蹲下身子,失声痛哭。
今夜的星月,和多年前相似。而她的身旁,却不再有那个叫凡星辰的人。
“你没事吧?”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那个人,在表白墙上扬言要关心照顾她的人,她胡乱擦干眼泪。
“我没事。”她边回答边看着眼前的人,满是心疼,何必这样守着没有结果的人,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刚哭后的云逸晨,还在时不时地抽噎,她低头避开对方的视线,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一抹白色挡住了她的目光,“拿着,夜凉,来着坐。”她缓缓接过那人手中的纸巾,跟上他的脚步。
“为什么哭?真的有那么难过吗?”他平静地问她。
为什么?是生离还是死别呢?都不是。
她望向远方,男孩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却听她低低的嗓音响起,“可能,我再也不会遇见这样的人了。”
陪她走过艰难岁月,陪她一起成长的人,只有他一个,他之后,再也不会有了。
她这两年的青春,都与他有关。此后,漫漫岁月,只她一人。
“天快亮了,走吧。”男孩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有多少人,受了多大委屈都不声不吭,听到安慰却泣不成声。
她一夜未睡,神色间有了些疲惫,“让我再坐会吧。”
有关凡星辰的一切,她都将埋藏心底。她会带着他曾给予她的爱,和他的希望,好好生活,勇敢生活,继续前行在她和他曾经设想的道路上。
熙攘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遥远的天际月亮渐渐消隐,就连前不久明亮的星辰也暗淡了几分。
远处若隐若现的星辰在她眼底闪烁。
此星辰非彼星辰,只是情到深处,无法自已。
我后悔了
他说得对,“如果没有失去过,你又怎会珍惜我。”
星辰陪她喝酒的那晚,他放了首《体面》,说“既然已经分开了,就体面些吧。”
她拽着被子,无声哭泣。
明明她只是想装装样子,没想到却是从此放飞,与他人生形同陌路。
人都是这样吧,在分手的时候忙着维护自己可笑的体面谁也不肯先回头服软,等到真正失去才后悔莫及。
再次重温《前任3》的时候,她也很压抑。整个人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像是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全压到了她的周身让她喘不过气来。独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跑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和他嬉笑打闹的足球场,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去想这个人现在是在干嘛?以前这个点我们俩又会干嘛?
她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冲动给作为前任的他打了电话,前任与现任,对她来说,仅仅几天而已,仅仅几天就已面目全非。事情的最后,他在电话里还是很温和地跟她说让她别那么执拗,不要像个孩子一样长不大,把他忘了,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那个曾经在电话里陪她度过漫漫长夜的熟悉声音在彼时透露出一股淡淡的疏离感,像是刚认识的新朋友,礼貌中带着拘谨。
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早就不属于她了,以后也不会和她再有什么交集。
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今是昨非时的后悔。以前他那么喜欢你那么迁就你,第一口奶茶和最后一口西瓜是你的,左手位置和手掌的温度也是你的,而你不知道珍惜,等到分手过后再来纠缠又有什么用呢?
她一直一直在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反思。
她不知道好多时候,自己的念念不忘,会对今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只知执念过深,没办法自救。
刚分手的那几天,她不断问自己:还有什么好惦记的!
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现在她才知道,《前任3》这部电影真正讲的是珍惜,但每个人都理解成了追悔,包括逸晨。不管分手的那一刻有多痛,吃完芒果以后陪在林佳身边的王鑫,脱掉金箍的孟云也遇见了另外一位紫霞。每一个你不那么满意的现任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前任。
她真的骂了他:你去死!你简直不是人!王八蛋!这么快爱上别人,还口口声声说爱我,虚伪!恶心!我操,我们分手后才几天啊!
那时真的诅咒他:我要你的女人一个不如一个!祝你和你的女友早日分道扬镳!诅咒你跟她在一起想到我!就连上床做爱都会想到我!
嗯。二十多年来,她从未说过的脏话全部用在了自己最爱的人身上,那般恶毒那般死缠烂打那般不像自己。
一开始,她把星辰想成最坏最坏最坏的混蛋,不配她爱,殊不知越挣扎越难受,就像陷入沼泽,越想挣脱下沉越快。
…………
某个很想星辰的晚上,她悄悄打了个电话给他,没说话。挂了后,地上里留下一堆湿纸巾,第二天,头疼了一天。
而再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她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两个谈了五年恋爱的人,因为一点小事的摩擦,提出分手。
一个虚张声势地拿着箱子要离开,一个则在房间里鬼鬼祟祟地偷看。
他以为她不会走,她以为他会挽留。
林佳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真的很慢,还留下一些东西,作为分手后再联系的理由。
孟云在收到林佳的地址短信时,想要打下问候。问问她过得好不好,可却在发出时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他们太过倔强,总爱在感情里占主动权,以为先服软的,最后会输得很惨。
感情是不是,就这样一点点地被消耗,直到幻灭消失。
孟云明明还很关心林佳,一到换季,她容易感冒,准备了药,可却要假借她人之手。林佳去了一个很危险的局,他花了很多的钱,护她周全,可却迟迟不出现。
他想服软,可是又觉得在一起的六年,每次吵架,都是他在让步,他在求和。这一次,他不想再这样。
可这一次,他永远失去她了。
就像云逸晨永远失去了凡星辰一样。
………
逸晨已经放下了自尊,拼尽全力挽回过了,没有留遗憾,只是那人已经决意要走了。
她后悔了,不过为时已晚。
她的宿命分为两段,未遇见星辰时,和遇见星辰以后。
星辰治好她的忧郁,而后赐予她悲伤。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透支了她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所以无法接受别人的喜欢。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她想说回来好不好,她后悔了,很后悔。她还想说她很爱他,很爱很爱。
她携带它们穿越季节,掠过高架,铺在山与海之间。花盛开就是一句,夜漫过就是一篇。黄昏开始书写,黎明是无数的扉页。全世界拼成诗,把她爱星辰当作最后一行。
如果故事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不知道星辰会不会后悔最初的选择,而她亦会不会遗憾最初没有留住他。
她真的,能做的都做了……
数学里除了"证明题",还有"有且仅有"。
以前,她是星辰分组里唯一的证明题。可她想做他的“有且仅有”。
以前她总以为时间还早,错过就不必挽留;后来她明白一切不过是爱的太迟,一别或许便是永久。
以前,她很爱听《后来》,只是那时她还不懂爱情。
后来也记不清在一个怎样的场合听到了那首歌,一开始便是高潮部分: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那个时候,会莫名忧伤,很多愁善感,高中的年纪,懵懵懂懂,以为一首《后来》便能表现自己那时候的骄傲与倔强。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但在爱情面前,她就是一个情绪失控、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从头到尾泪如雨下,伤心而窘迫。
陈升给奶茶唱了首歌:《风筝》
因为我知道你是个
容易担心的小孩子,
所以我将线交你手中,
却也不敢飞得太远……
我们都知道,那首风筝意味着什么?
风筝越飞越远,可是线却依旧在那个人手中。
因为她爱他,所以便把控制方向的权力交给他,因为她爱他,所以她觉得他一定不会放弃。
可是那个人却永远都不愿意再拉回那条线,所有的爱情到这里也就画上了句号,甚至都来不及悲伤。
“星辰,你爱过我吗?如果爱,为何那份专属我的爱消失得那么快?”她在心里无力的询问。
......
这个问题很多次都不会有答案,或许是生活,或许是别的任何一个理由。
因为动了情,所以慌了神。
你我皆为凡人,又怎么会一直无动于衷?
她不喜欢离别,因为害怕离别,害怕好不容易遇见的人慢慢走远。
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很慢,车马也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不像现在,很多事情都快,来不及感受,便已开始说分手,分手后来不及反应,便已开始下一段恋情。
我们总是经历的太多,感受的太少。
走的太快,却忘记了回头。
她想要问问他敢不敢,像他说过的那样勇敢?
想要问问他敢不敢,为了爱情再疯狂一次?
想要问问他敢不敢,不要让她苦苦等待,直到他们擦肩而过,永不再见。
张嘉佳说,很多伤心的故事讲到最后,只有两句话:你不会去了,他不会来了。他是走掉的,你是走丢的。
先行转身离开的是她,永不回头的却是他。
一叶知秋,悲伤尔尔。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他的祝福她收到了。并以事实为证据验证了他的预言。他说的没错。像她这样的人,不懂珍惜,怎能拥有纯粹的爱。
可是为何,当她再次遇到他时,心里会痛。隐隐约约的痛,锥心的痛。
明明在同一个学校,她却觉得离他越来越远,他脸上的笑容也愈渐模糊。
她多想抛开所有的顾及,大声告诉他:我爱你,凡星辰,你回来吧。
她和他最终向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昔日的过往如同画卷在她面前铺开。在与星辰相遇的顷刻间,她很想告诉他,她也爱他,现在,如今,乃至以后。
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这么一句话:爱你的人,生怕给你的不够多。不爱你的人,就怕你要的太多。
她相信星辰是爱她的,因为他总把她放在第一位。
哪怕后来,她不再爱了,不信爱了。她都毫不怀疑星辰当初对她的真心。
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她几乎每晚都要跟他拥抱,狠狠地、贪婪地嗅着,才能安心入睡。
他的眼睛很好看。她从未见过一个男生有那么长的睫毛。他的手,很暖。每次牵着她,或者和她十指紧扣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是何德何能,才会遇到这么一个爱她如命的人。
她想说:“遇见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只是,从未说出口。
自那晚结束视频通话后,她从未主动联系过他。想还星辰一份宁静的生活,没有她的生活。
至始至终,逸晨都还固执的认为他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她当下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在他看来都是不爱他,要离开他的表现。
她用自己的安危“绑架”他的那晚,他哭着对她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为一个女生哭,第一次心为一个女生这么疼,为什么要那么坚决的走,留我一个人难过,你永远都不懂得我的伤悲,不懂我是怎么承受那些痛的,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走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她抱着他,泪水早已模糊了眼。
云逸晨,你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疼爱你至深的人为你如此难受,他给你的爱是那么纯粹,那么美好,到头来你却亲手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一想到和他的过往,她的心情如铅重。
她曾花了一秒删了星辰跟她所有的聊天记录,花了四天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却要花五年才开始准备忘记,
结果他一条消息,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五年来她的隐忍全部作废,所有的记忆全部复活。
这世上真的有因果循环,她对他的不好对他的伤害,现在全部投射到她的身上。让她一想到他就痛,像心里插了根拔不出的刺,一碰就疼。
她忘不了星辰,忘不了那像大海般的眼睛。
比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想“忘不掉的就牢牢记住”更适合她。
她一直以来记性都不太好,可以在上一秒忘记把钥匙放在哪了,也可以在下一秒忘掉要完成老师布置的课后作业,看看,如此健忘的她。但、星辰带给她的习惯,让她在长短不固定的时间周期里想忘却又一直记起。
现在也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就是累了点忙了点,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怎么去挑剔。
不过,她可能是为数不多的想活在过去的奇怪人类,过去的她在他面前长不大,关于爱的各种问题一直追究跟他要个说法,她的贪心就在于没得到她想要的爱之前,就对现在拥有的爱怎样都不称心。一味做个被宠着的人是没意思的,为一个人深夜流泪对一个人满心期待为一个人变着法的死去活来才有意思,可这些以前哪会知道呢,经历过他之后,才恍悟罢了。
某刻,她无端想起一个人,他曾让她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是却完全没有出现在她的明天。
一叶知秋,悲伤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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