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

作者: 涉弋 | 来源:发表于2017-11-09 00:42 被阅读0次

        2017年11月7日,下午,体育课。

        体育老师在教完我们太极拳前三式后,便叫我们以宿舍为单位练习。说实话,此种软绵绵的招式虽然简单,但由我们做来却总是没有那个感觉。

        练了没有几分钟,大家便嬉笑起来。谈笑间,西藏姑娘突然抽了我一记耳光。我很诧异,又很生气,还有些伤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大学军训第一天学校组织体检,我们宿舍的人先结束得站在一旁聊天,说的好好的,西藏姑娘突然拍我肚子。我应景得想去拍拍她,好体现一下双方的友谊。但西藏姑娘躲来躲去,我便也追着她。突然,她就抽了我三记耳光,我整个人都懵了。

        实话讲,这三下耳光很轻,但是很伤我自尊。

        那一刻,我想打回去。

        我握紧了拳头,正准备反击。宿舍长走来,对着西藏姑娘说,“xx(代姓名),你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

        西藏姑娘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说:“我们西藏没有那个规矩。我只是在开玩笑。”

        宿舍里的人都围了上来。

        那时,我甚至不知道宿舍长是在教育西藏姑娘,同她讲道理。还是在为她解围,防止我打上去。作为一个软绵绵的苏州姑娘,我最后还是选择放弃自己的报复行为。我同西藏姑娘说,“xx,我们这,不流行打人耳光。打人耳光很伤人自尊,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瑟瑟的寒风打在我的脸上,我不由得攥紧了单薄的迷彩服。

          我跟自己讲,她说是在同我开玩笑,我就暂且当真。虽然这个玩笑不好笑,但打人总是不好的。这次就先这样。下次,下次若再这样,我绝对会反击。

          我以为她记住了,不会再这样了。但这明显是我天真了。

          当那一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的第一反应是打回去。但她躲在另一位宿舍同学的后面,而我的脚前几天不慎崴了,无力反击。

        我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愤怒,大喊道:“xx,我上次不是同你说过,打人不打脸吗!”

        “我不过是在和你开玩笑。”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打我了。”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军训第一天你打了我三记耳光!”

        “喔,这你还记得啊。”

        “我告诉你,这我会记一辈子。”

        “喔喔,至于吗?”

        “至于,很至于。xx,你跟我说这只是开玩笑,但你追剧的时候,看到女配打女主角耳光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义愤填膺!?你不知道打人很伤人自尊的吗?!”

        她用她那褐色的眼睛对着我,无所谓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顿了顿,仿佛为了证明什么,她还特意抽了老x的脸,老x叫了一声,说:“xx,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打我了!你在这样我要生气了。”

        西藏姑娘笑了笑,又飘到我上铺旁边,抽了她。上铺叫了一声西藏姑娘的名字,捂了捂脸,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分明可以感到这两人同我一样反感西藏姑娘的举动,但她们却选择沉默不语。

        西藏姑娘躲来躲去,我拖了半瘸的脚追着,心里满满是忿忿不平。这时体育老师呼叫集合。我暂时忍住,我知道,就我这只暂时残疾的脚肯定是打不回去的。

        在老师宣布解散后,宿舍同学包括西藏姑娘都若无其事的走着。我拿了我的鸭舌帽,给了西藏姑娘一耳光。

        我的动作如同她的一样,很轻,但是足够伤人自尊。

        在操场上走着,我还是意难平,对着西藏姑娘说:“xx,你看电视剧,女配打女主角耳光的时候觉得女配恶心,难道你不能体会到打人耳光是不对的吗!”

        此时宿舍长插了句嘴,“你不就想说xx打你耳光你觉得恶心吗。”

        天地良心,她说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我实在气愤,顺口一句:“没错,我就是觉得恶心。”

        宿舍长顺势说:“xx他们西藏又没有打人不打脸的规矩,她又不知道。我们又没有说过。谁知道你那么记仇。”

        听完,我很愕然,很讶异地说了一句:“你之前分明说过。”我不知道宿舍长是健忘还是如何,我只感觉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句话说了还没过一个月,历历在目,在她心中,却早已烟消云散。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记仇?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难道在受过一次伤后,便遗忘它。当别人再一次伤害你的时候当她是初犯,再一次忘记这件事,原谅她。凭什么?

        我只想问一句,凭什么?

        住上铺的同学走在西藏姑娘旁边,回头瞟了我一眼,说:“你上次怎么不和xx说清楚,现在才来说。”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才能让她们记起我曾经说过的话,我只能说:“上次我已经说过了。可是只要你们忘了,就会当我没有说过,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她们没有再说话。

        西藏姑娘顶着那嫩黄色的小圆帽,看着手机,细声细气地说:“我没事的。”

        我愕然,心想,这算什么?

        “你没事,我有事。”

        “没和你说。”

        在回宿舍的路上,宿舍其他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献血的事。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阳光透过法国梧桐的树叶打在我身上,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身后隔壁老王跟着我。

        走着走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我问老王,我错了吗,她打我我还手我错了吗。

        老王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我,摘下耳机,默默地说:“你没错。”

        但我还是按捺不住眼泪,稀里哗啦的边走边哭。路上的行人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走到宿舍楼,爬了四楼,我哭的都已经岔了气。

        我只想问一句,难道我错了吗?

        直到此时此刻,即使有多人开解,多人安慰,我终究是,意难平。

        父母同我说,你要自己学会长大,但我现在还未长大,就让我发泄一二吧。

                                            2017年11月9日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杂记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moiumx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