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和我一样的我们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我想我和大多数一样,静下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不断的用内心的光探寻和分辨自己的轮廓,然后审视自己的影子,看着有些模糊的外表,却想要用最贴切的词语,详尽且准确地描述真实的自己,即使有时候小确幸地用一些溢美之词,也觉得对自己的评价是契合和中肯的。
通常的时候,我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和美字不搭边至少也不沾丑,静可读书动亦撒欢,性格温和,家境普通,工作稳定,谈不上给社会带来贡献,也属于善良无害的人民群众。
阴暗的时候,怎么没有一米八,为什么练不出人鱼线,长得还那么黑,学习不好也没特长,耐性差还懒,家里没有可观的财富,自己的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对人类发展、社会进步无害也无用。
愉悦的时候,外观和性格阳光幽默,有文化,运动广泛,有爱心也有原则,家庭没有负担,收入也还不赖,生活中乐于助人。
进而觉得,我应该是珍藏限量版,我就是我,夜空中最亮的星,烟火太短暂。
在经过一番自我感觉良好的鉴定后,这是我吗?确定这不是征婚启事相亲广告?

没错,这的确是我,依然和大多数一样。但是,在内心微弱之光照射的阴影之下,谁能克制好奇,放弃刺探遮挡着的欲望。我要把思想,灵魂,原始冲动的我通通释放出来,于是我决定撕开看看。

我看见了小时候,父母亲戚都说知识有用,那我要成为博士,在当时认知中最有学识的人。后来上了学,同学们都成群结伙的要成为科学家,那怎么能少了我,我也要出现在课本里挂在墙上,让别人向我敬仰学习。长大一点接触足球,认识了贝克汉姆和罗纳尔多,我有了自己的愿望,我要成为足球明星,这个好,能玩还能挣钱(耿直boy)。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画家,作家,飞行员,美食家,旅行家……甚至隐士,看见什么就想成为什么,遗憾的是这些都不是我。上高中就比较现实了,还是当个大学生就行了,还好,大学生是我。
大学生活期间,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发展(随着这个词不太准确,应该是被社会和时代拖着),体验各型各色的事物高速发展的一个时期,可怜的感官告诉我要更现实——有钱。当什么都行,我是什么都无所谓,能挣钱就OK,什么是我已经无足轻重,无关梦想。

一切变得浑沌,读书让我明白自己越无知,这个世界上不知道的东西越多,好吧,那就别自我挣扎活受罪,而且你比别人多知道的那几两知识远远不够支撑你成为更优秀的人;运动,自己就是易胖体质,再努力肚子也变不成巧克力块,运气好点可能刚有成效,不过只要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放松,只需三餐的功夫就被打回原形,所以,按照对自己的了解,我会坚持多久?别闹了,什么时代了,还不想着怎么赶紧挣钱,其他的随遇而安不好吗?
证明:
因为我不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我,
因此,由此可知,
我不是我,
证明完毕。
阴影之下,我费力得到的竟是这样的自己,原来我不是我。
这是我,不是我,心有不甘。我试着找寻被忽略遗漏的地方。
那段时间,我依然是读书、运动,对生活充满无限的遐想,同时欣然享受“梦”这种世间最难戒的迷幻药。“梦”的偶然,我迷恋上机械表,深信懂得融入机械表内涵底蕴来装饰自己的男人,才是上层的气质。一个优秀的男人好比一块纯手工打造的机械表,经历千万次打磨,不是圆润而是更显分明棱角,每一对齿轮的交错,就是一次理想与现实的交合,从嘀嗒声中可以听到胸腔内的荡气回肠,机械表是智慧、意志、技术、力量的凝聚,是人类手脑合作的完美结晶和代表,多么符合一个男人的品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深邃。
这一块就能换一套房、一辆车的奢侈必然是把玩不起的,做一个这样的男人是可行的,而且我想做一个制表师,钟表匠,还不要脸的自诩成为大国匠人,打造属于中国的高端制表品牌。
煞有介事的规划一番,去瑞士钟表学校学习技术,学成归国先成立一个自己的制表工作室,形成独立品牌,而后比对阿尔卑斯山谷中的日内瓦钟表厂选址,在国内选择一处僻静如童话的森林小镇建立钟表厂,最终在世界抗衡瑞士顶级制表商,创建钟表学校接续人才,顶起中国男人的上层品质。
迷幻主义成功洗脑,带有痴人说梦的色彩,但是并不可耻。至少这是我,即便没有成为我。
现在从事的职业和梦想也就相差个百达翡丽的距离吧。
实话说,对于当前在体制内工作我是有点小情绪,并不是因为它不好,可能多数人觉得还很不错,而是面临很多现实的问题。年少轻狂(又无知)时置气(也稚气)要离家远一点,为了可笑的证明自己,直到明白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工作的地方距离家乡有上千公里的距离,我的她也在老家工作,每想起逐渐年迈的父母,和异地恋的她,是愧疚和放心不下,怎么用有限的相聚抹平无尽的相思——我真的没有好的办法。我想过脱离,与其说缺少勇气,倒不如说没有资本。
同事说,在体制内,它给不了财富,也提升不了地位,但它给我的是安全感。并不是说体制内就是碌碌无为,突显不了自己,你可以选择当一颗螺丝钉,一块砖,能在适当的位置发挥恰当的作用一样有价值。
我在想,这是不是我?
总感到有无形的东西在牵扯。
一路走来到未来,红领巾,祖国栋梁,建设者,正能量,顶梁柱,儿防老……身上一直被切时宜地贴上性质标签,我不愿不想也不能推脱,不敢说不是我,但我不是我。
制表师、大国匠人的梦还不愿醒,赡养父母、陪伴爱人的心还在跳动,我重新审视内心的光照射出边界虚无的阴影,我指着他——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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