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把文件堆成高山
从最底下抽出密密麻麻的鬼画符
的字写满的笔记
笔记落满尘埃
我抖了抖,扔向阳光正好的窗外
一个幽灵撕裂阳光出现
紧紧接住,牢牢抱在怀里
虎口的肌肉紧绷,怒目而视
身形则若隐若现
沿着去年未落的枯叶
和初春新生的嫩芽
它猛然发力
将我拽至
1893年的春的傍晚
我看到
美丽的女士在泰晤士河上游览
两岸高大的烟囱
怒气冲天,轰鸣不止
农场里百十人挥汗如雨
泼留希金在污泥里打滚撒泼
夏洛克擦净农奴的血污
甲壳虫里面藏着人的魂灵
只有葛朗台擦干帮工身上的汗臭
阴笑着迈着丑陋的八字步
一边,骸骨和腐尸弥漫着黄金的芬芳
突然,
我看到一个同样的幽灵
被整个欧洲追杀
被迫满世界的逃亡
“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左
法国的激进派,还有德国的警察”。
自由民和奴隶、贵族和平民
领主和农奴、行会师傅和帮工
到处都是压迫和被压迫者
他们叫嚣着,把一切的罪责,一切的敌人全部归咎于幽灵
幽灵被所有的势力敌视
它盘旋于春分的癫狂
它带去心灵的狂欢
它发出伟大的语言
它宣布时代的终结
劳碌是贫困的悲伤
沉默发出绝望的呐喊
它扇动空气流通
于是,起了风
夜里
我回来了,一个人
一直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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