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1957 我与故国的离情别绪,作为画家的觉醒
1.6岁,我出现幻觉和幻听,不仅能看到物体周围浮现的光,还能听到动植物在喋喋不休地低语。为了把这些景象留住,我一直坚持画画。我的惊异与恐惧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被一一稳住的。这些经历就是我绘画的起点。画画成了我走投无路后唯一的呼吸。
2.精神与神经问题的根源是“离人症”,这让我很痛苦。我经常把自己紧紧围在条纹窗帘之中,囚禁自己,灵魂从身体里被逼走。我连时间的概念都丧失了,一秒钟就跟好几十个小时一样。结果整天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茫然自失,或者龟缩一隅。
3.与奥吉弗通信影响很大,被尊重想法与意志,前往纽约。
1957-1966 东渡纽约,作为前卫艺术家的亮相
1.纽约是资本主义的大本营,犹如光彩夺目的宝石一样。这里永远上演着毁誉参半的人间大戏。我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在纽约随心所欲,把所有向往的东西都塞进空空如也的手中。我下定决心要革新艺术,身体内的热血在沸腾,乃至忘掉了饥饿。
2.工作室的玻璃碎了,我不管他。从马路边捡回一块门板当床睡,毯子也只有一条。除了画画之外,我没有任何办法与饥饿、寒冷抗争,只能逼自己画画,逼自己创作。
3.我在工作室内竖起了一块巨无比的黑色画布,大到不用梯子都够不着边儿。我在上面用纤细的笔触画上了数万个犹如微粒子般的白点,不留任何空隙地编织着这张白色的网。我经常为自己的精神状态所困扰。只要一开始在画布上画上网点,就会从桌子上画到地板上,最终还会画到自己的身体上,如此循环往复。一张网开始了无限的扩张。
4.我越来越焦躁,就像骨髓被燃烧起来一样。
5.一个一个的波点是聚集成一张网的量子,我的愿望是掌控这些波点,从自己的位置上预言无限的宇宙。波点,亿万粒子中的一点,而我的生命也是一个点。我要用如天文数字般的波点,编织出一张苍白的虚无的网,并在此公布我的纲领:消融自我以及他者和宇宙的一切。斑点与网眼有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神秘力量,把我包围起来,并紧紧关闭魔法之幕。
6.波点之网的诅咒已经把我变成阶下囚。管你是什么毕加索,有本事都来吧,我以波点迎战!
7.我和成千上万的艺术家一样被某种引力吸引,往高不可测的山峰攀登。如果知道这座山峰有多高的话,我的人生从明天开始就会变得黯然失色。世上没有比画画更让人野心勃勃的竞技场了。我终于抓到了造型艺术的线头。就这样,我每天画,每天创作,每天不停的思考。
8.选择阳具作为软雕塑的元素:因为幼时教育灌输了很多性行为的污秽和可耻,我把性看成暴力。拼命地制作让我置身于恐惧之中治愈自己的心,然后从恐惧之中慢慢脱离。我每天都要制作成千上万的可怕形状,致使恐惧感逐渐变成亲近感,。这样一来,那些可怕的造型慢慢变化,变得古怪而可笑,变得光明正大,好像在为了自己的疾病而高唱赞歌。就这样,我制造出了数以亿计的阳具,以一种温柔至极的态度。
9.制造,制造,我一直在制造,把自己淹没于表现物之中,这就是我所说的把自己消融掉。比如,我把全身都画满波点,然后在背景上也画满波点,我的形象被波点同化,由于消失了一样。物件上的斑点与画上在上面的波点有双层关系。波点是“阳”,背景是“阴”。把阴阳打造成一体是我的表达。
10.《环境雕塑:无限的爱》这是我献给我们一生之爱的宣言。成千上万的光束闪灭通过四周的镜子反射出来,闪灭之后的黑暗把我们的灵魂诱入了一片不见天日的死寂中,每一个瞬间的间隔都切断了这场人生大戏,并且拒绝了生命与享乐的万花筒,迫使刚才的迷幻的光变成了梦境,或是泡影。这就是人间乐园。
11.我无法叫停生命,也无法逃脱死亡。持续生存的意识有时会逼疯我。创作前后,我经常生病。依附在我身上的安想观念始终在威胁着我,也不知这些问题是从内部浮现的,还是从外部袭来的。我不是基督徒,也不是佛教徒。我在现实与非现实之间彷徨,没有强大的自制力,觉得完全被抛进了一个机械化、标准化的均质环境。在高度文明化的美国,特别是在纽约的时候,更觉如此。文明化是一大片不可思议的森林,人类处于其中的裂纹之中,存在着精神与肉体的诸多问题。我对如何理解人与社会以及自然的关系抱有浓厚的兴趣。我的艺术造型往往都是从积累这些问题的中发展而成的。
1967-1974爱与和平,前卫演出的幕后推手
1.从1967年开始,我策划了大批的偶发艺术。当时,纽约的格林尼治村已经诞生了嬉皮士,他们反对以电脑为象征的美国机械文明,响应共同主张的青年群体,希望找回被异化的人性。这些方兴未艾的嬉皮士、性派对与我的偶发艺术有关联。
2.波点大祭司
3.取悦你的身体,一半是幻影,一半是现实。学习、忘却、再学习。身体是艺术。
1975-2002 回归日本,世界的草间从日本发声
1.我的纽约生活就是一座异彩纷呈的人间剧场。站在帝国大厦的顶楼眺望,在纽约独有的蒸腾的热气中,我被个人与社会、生与死的“翻花绳”般的纠葛所深深吸引,欲罢不能。我要用艺术家的手段开拓自己的未来,掀起革命,打造我所认知的社会!
2.在我的眼前是远方光彩夺目的星辰,我眺望耀眼的星辰,凭借自己的精神力量和内心深处求道的赤诚,拨开人世间的混乱与迷惘,全力以赴地向灵魂所在的地方迈进。
3.有一点让我坚信不疑:艺术的创作理念最终是从孤独的沉思中诞生。这是一片从镇魂的静寂中绽放出的五彩光。正因如此,我现在的创作和主题都和“死亡”有关。科学、机械万能看上去是进步的,但这些东西不仅让生命失去了光彩,而且还让人的想象力变得贫瘠不堪,信息社会越来越暴力、文化单一、环境污染,在犹如地狱般的景象中,生命的神秘已经停止了呼吸。死亡已经放弃了静寂与庄严,正在一步步地导致我们无法沉寂地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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