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有变化都是日积月累的结果,也不止是单一原因所致。
每一个微不足道的举动都是变化的砝码,怎么变,得看砝码加在天平的哪一边。
可悲的是当局者迷,人总是很难看清趋势,又或不把“微不足道”的事当一回事。又有在晴天霹雳的时候才发现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微不足道。所有东西都有重量,负载大了,甚至都不需要一根羽毛,一阵微风就能吹倒一头骆驼。
早在黄先生请我帮忙的最初,我就把这个邀请告诉了远方的她。毕竟黄先生是她同学的先生,我有责任告诉她。她没直接表达意见,但从语气中我还是明显感觉到了她并不希望我和他们走太近。女孩的直觉总是那么敏锐且细腻,很多事都能看得长远又准确。她不愿意我答应黄先生的原因可能很多,除了不认为那是一个有前景的事,除了”怒其不争”之外,可能还有就是不喜欢看到(其实看不到,但想象更可怕)我和她的同学走太近的原因吧。我不能说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觉得她的那些说出来以及没说出来的顾虑是有些多余了。首先,只是短时间帮忙,无论是黄先生还是我都没想过这是一个长久的计划,成与不成都会在我回归正轨后终止。其次,尽管那段日子因为工作和她远走他乡等原因确实有些低落,有些迷茫,但我知道自己绝不会一蹶不振,不去争取自己觉得应该拥有的人生。至于那个她的不愿意说出来的不愿意,更是无从谈起。我可以十分确定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过去,现在,未来。
当时我以为我的理由充分,已经说服了她。后来的事实证明我好像是太自信了。这个我认为“微不足道”的小事,其实是在天平中那利于我的一边加了一只砝码。某些事情上过于自信,这似乎就是一个我永远取不下来的魔咒,总是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候。
“女孩的心思不要猜”,不猜行吗?
很多事她都只是点到为止,不说透。这是对我这位比她年长这么多的人的尊重。然而,自认为十分敏感的我却如此麻木,不去推敲分析深层的意义,总自以为是地以为我的理由,我的解释很到位,可以一意孤行地贯彻自己的偏执。光从这点来看,我受到的惩罚并不冤枉。
就连给我的第一封,以及最后一封信里说的这么重要的事,她都是那么含蓄,那么意味深长。说来也怪,这两封信我的敏感起到了作用,我完全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继而顺从了她的意愿。只是。一个如此喜出望外,一个却是迫不得已。
我默默忍受着巨大的打击带来的痛苦,脸上却要一副轻松的表情。我明白这是无数个微不足道的小事累积的结果,一幕幕愧疚的事在脑海里轮播,那是痛楚,是不舍,更是羞愧。
没有人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除了她妹妹。
可她却也似乎在刻意装着不知道,回避这个难堪的话题。她知道,无论对我和她的姐姐,还是两边的家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沉重而尴尬的话题。
不过,终究没有忍住。这位性格开朗的女孩还是决定为她那没有说太多的姐姐解释一下,尽管也是点到为止。
也许她也是被一个个微不足道的假装平静给逼得忍无可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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