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委屈,在多年后我都常忆起。现在忆起这些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委屈了,更多的是心酸。
最可恶的是,我读三年级的冬季,当妈妈再次误判谁该打伞上学时,依然给了弟弟伞,我什么雨具都拒绝带,哭着跑入雨中,一个人一路疾走着去上学,冲进第一座山中,在雾霭浓浓氤氲迷幻的山间小路,我低头走着,路边新安葬了一位驾鹤西去的老人。常听大人们讳莫如深地谈着坟墓怎么怎么的,我幼小的心是惧怕的,我听得见自己跳的咚咚咚咚咚咚响的小心脏,如撞鹿般,要跳将出来。在恐惧新坟墓的同时,又深怕有野兽从山坡上冲下,把我叼走美食一顿。那时的山中,真真切切的有野兽哦,野狼,狐狸,野猪,獐等,鸠狐狸我是亲眼看过的,觉得它确实是很媚。我当时想啊,怕也没法子了,前面没人走,后面没伴来,只有我一个人,我决定不怕了,怕也没用。抬起头,昂首挺胸,任雨和泪打敲我的双眼和脸庞,一路狂奔,终于爬过两个山头走过两个田畈,到了第一个村庄甘家。
走到了甘家这村庄,就不再怕了。田埂上陆续的有上学的伴儿,再过一个村庄,就快到学校了。
转眼之间,便进入夏季。
南方的夏季总是那么灼热。清晨,山间带雾的风亲吻着脸颊,脚穿着双塑料凉鞋,踏着粘着晶莹露珠的干稻草,一路上学,小脚丫会被露珠尘土粘满着,如现在的在泡完脚后敷脚膜一般。快到学校了,会经过最后一个村庄,叫胡家山,村前有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溪水温婉娴静如女子,我们轻盈地跳入溪水,洗净双腿上的风尘仆仆,用手捧着水洗净脸上的汗珠,那清爽怡然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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