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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早年西溪最古老的树应该算后门林的三棵柳杉王了。小时候我们在后门林有一块菜地,常种些地瓜、土豆之类的,我和我父亲去地里干活常从他们身旁走过,出于对他们的敬仰我走过这里时常会张开双臂将他拥抱,然而他就象个巨人,我却只能抱着他的一侧,无法将其全拥。我想如果要将他整个身躯抱拢可能要三、四个大人伸展双臂才能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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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叶先生说鼓岭有棵1300多年的柳杉王,还不及西溪的这三棵柳杉的任何一棵大,所以我想西溪后门林的这三棵柳杉的树龄都要在1300多年以上。然而不记何日我走过那里时却不见了我昔日曾经拥抱过的古柳杉树了,只见其中的一棵柳杉被砍留下的树头,另二棵连树头都不见。就那个留下的树头我量了一下直径都还有一米多。可我就想不通他何时怎么就遭此大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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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说那三棵柳杉砍了使西溪失去了一个成为旅游景点的机会,因此我感叹它的价值。我想这三棵柳杉如何任其活下去的话,再长几百岁应该没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人削夺了他们的生存权,让他们死于非命,早早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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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们遭受同样厄运的是西溪小学周围昔日的三棵巨杮树了。在我读小学时,见学校阶梯下牛棚旁有一棵巨杮树,也需两个成人才能合抱,我不知道谁人什么时候种的,但从树干的大小估计它也该活了几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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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大小的杮树还有两棵,一棵长在大抵相当于现在学校厕所的位置;一棵长在学校后面原水渠边,也是极可爱的树,它陪了西溪几代人读完小学。当杮子成熟季节,同学们就拿长长的竹杆敲打杮子,使其掉落,然后捡食之,虽然现吃起来有些涩涩的,然等捂熟了吃还是挺甜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同样遭此大祸,死于非命?我在想是否哪个人当年读小学时没有吃过她长的杮子,亦或他吃的全是涩涩的杮子,不然岂能对她下如此毒手。这人却不怪自己的人品为什么自己尽是吃到涩涩的杮子,却去找杮子的不是与其过不去,大概是没看《自知录》、没读《论语》、没“我日三省我身”吧?否则亦不至于只会将自己吃到涩杮子怪罪于她人而剥夺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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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批让我哀悼的该是西溪小学操场的一群了。最让人哀之的要算围墙边的那棵刚劲翠柏了,他也是常年冠绿,虽不及我的年龄,也不知道何人何年因何而种,但在我翻看诸君西溪小学合影时发现他已默然站在旁边了,那时我才二十刚出头,这样想来他也该有三十几岁了,就是这默默站着的劲柏今年也同样逃不掉灾难加身、大祸临头。
古柳杉、巨杮树算是有些年纪,然劲柏与他们相比,则只能算作襁褓,就在襁褓之中也仍不幸免!“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想树和人是一样的,劲柏遭此不测实令人扼腕叹息,叹其“壮志未酬身先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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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哀之溪国林、大风林整片树林被诛灭九族。这树也如封建社会之臣民,一不小心就被灭了九族,可这人可能不小心招惹了哪个王权者或手握王权者的不高兴而被诛灭九族,而这树又会招惹谁?又是哪位有如此生杀大权而诛其九族。
有先者说:西溪众厅后面曾经有一棵巨树,是原西溪蔡氏所种,蔡氏离开西溪后来修族谱时还到西溪寻访此树并记录于族谱,后亦不知鹿死谁手。他死后留下的头还被叶德贵劈了二十几担柴火。去年八月份我回西溪碰到德贵问及此事,他亦说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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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之树与西溪之人同呼吸共命运,他们呼出氧气我们吸入,我们呼出二氧化碳他们吸入,又同顶一片天,风雨与共,怎么就舍得让你先走。我哀之西溪之树,更哀之西溪之人,竞不知这树对人之好处!殊不知砍了树,尤其是砍了那巨古的树木终究是自我惩罚!
20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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