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4.7

作者: 拣尽寒枝不可栖 | 来源:发表于2017-04-07 17:22 被阅读12次
    生命的列车驶过 这一切的突如其来 来不及感慨 。

    从接到电话 第二天匆匆赶回 已有整整一个星期了。刚开始 怕面对这样的突如其来 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走进家门 第一件事就是到婆婆床前 握着婆婆的手 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 但又怕婆婆看见了伤心就走到角落摸了眼泪再强忍着过去陪着婆婆。那时还只是说话喉咙痛到后来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切都那么猝不及防 那天夜里动手做了饭菜 一家人都快吃完之时 医生来打吊液了 刚打上 婆婆就愈发难受 一瞬间 好像那个最害怕的时刻就要来了 医生建议赶快送回乡下 于是一家在慌忙之中 找了车收拾了东西连忙赶至老家

    最爱的人是你 你在的地方便是家。多怕从此流浪 从此远方。

    要出门的时候婆婆说你要跟着一起下去嘛 我说我要去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于是上了车一路上侧着身子用手臂枕着婆婆的头 半抱着回了老家 这一路的车程大慨是我过得最久的吧 特别害怕婆婆就这么睡去 于是一路时不时跟婆婆说两句 :婆婆我在这里啊 我一直陪着你的 你不要担心 把心放宽 会好的。其实自己心里早已没底 早已陷入了自己的恐惧 本来自己是很没毅力的 手酸痛得厉害 要是放在平常早就受不了了吧 可那时还能一直咬牙坚持再坚持。刚到老家那一两天最是煎熬 不敢眨眼 不敢睡觉 深怕会错过 所以一直陪着 但每到深夜就会特别无助 独自一人陪着婆婆 又害怕又恐慌 又冷又困 就算睡了也不同平常 稍有动静 就会一跃而起到婆婆床前陪至白日 特别感动 在婆婆最最难受最最痛苦的时候 我握着婆婆的手 婆婆感受到了喔受的冰凉 于是将另一只手搭过来握住为我暖手 用尽力气嘶哑着说:去穿厚点嘛 每次到了吃饭时间听到他们在叫我去吃饭也总是用原本就已虚弱无力的手示意推我去吃饭。这几日每晚就盼望着时间快点 时不时的看看时钟 2点 4点 5点 鸡鸣 天微微亮 伯妈起来做早饭 这样才会感觉放松点了 因为黑夜过去了。

    2017.4.7
    人生的无常何止于此 总要学着去接受

    那两天其实压力很大吧 对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无感 天空多蓝 阳光多明媚 也提不起一丝快意。

    一晚吃完饭 跟哥哥聊了聊 说出了我的害怕 哥哥告诉我 这些都是要去经历的 避免不了 要去面对 想了想自己何尝不明白 但道理永远不能战胜真实的恐惧 除了哥哥还有他们 也都以此来安慰 后来慢慢的好像确实也在试着接受了 没有那么的害怕了 其实我觉得那是因为最坏的结果来得慢一些了而已 让我们都容易习惯 容易放松 容易不那么警觉自己该做的事 大家老远奔赴不应该只是为了赶一个最不希望来到的结果 而时间让他们忽略 直到再一次意识 快要来了 他们才又紧张起来 才又开始反思 开始害怕 开始想到陪伴。

    从原有的情绪中抽离 田埂间一刻的放松
    2017.4.7

    昨晚不是一直守在婆婆身边 晚饭过后 哥哥去到田边说要抓黄鳝 于是那种想再次体验儿时乐趣 回归自然的心理一下来了 便跟着去了 踱步于田边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一步一移仔细盯着田里 龙虾没有抓到 但聊以自慰 唯一的收获是捡了几个田螺 心情也自然的放松了许多 回来后 一如既往的陪着婆婆 不同的是今晚没有那么多的无助感 因为哥哥也在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到了两点左右哥哥便去睡了。

    这样的夜晚要是换个背景该是多美好。

    恐惧边缘 不要到来

    除了帮婆婆清理口腔盖盖被子 好像也一无可做 为了打发时间与恐惧 便拿着手机打着游戏 一把又一把 多希望这一晚又悄然过去 凌晨四点多爸爸起来了 婆婆用尽力气强忍着苦痛说 将他们都叫起来 把她衣服穿好 移到板子上去 听着是有多心酸 一定是太太难受 才会自己有某些意识 劝说了一下婆婆渐渐安了一点吧 我也撑不住就去睡了 留爸爸一人照顾 当被伯妈叫醒时极不情愿起来 但突然意识到 伯妈顺婆婆怎么怎么样 又一跃而起穿上鞋子拖着疲惫的身体看到大家都在忙碌 房间已打扫好 婆婆的床也搬了 好像那只恐惧的怪兽又突然袭来 不知所措 爸爸 三爹 二爹好像今日婆婆的床前多了几个陪伴的身影 或许他们也像我一样 到了这个突然的边缘 后来情况好一点点 他们也就忙着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一直到下午也就是现在 看着婆婆特别难受 已没有了往日的清醒 不停的摆动着手臂 大概是难受却无法说出 只剩这唯一的表达方式。

    其实可供回报的方式更是微少。

    广播响起 夕阳西下 沉重的夜晚又要降临 无法预料下一刻会是怎样 唯有现在静静的陪伴。
    2017.4.7

    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婆婆的手 不停的摸着脉搏 跳动得很快 粗气直踹 多怕一下会是不能握的手。 (18:36)

    生命大抵脆弱

    晚饭后一如既往的守在婆婆身边 可是明显已没有了往日的意识 家人们打着牌也在守候着 突然不停的喘粗气 手脚冰凉 心口却异常滚烫 一刻不敢停的把着婆婆的脉搏 生命的气息越来越虚弱 心想着一定要感觉到婆婆心脏的跳动直到最后 过了些许时间 家人都叫我睡一会儿 我又便躺了会 大慨一个小时 突然被叫醒 婆婆已经没有喘气了 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2017.4.8 凌晨一点半)难道是过于猝不及防 还是大脑休眠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悲伤 平静得似无感 这样觉得自己很不孝 。第一次 这么近 最爱的人在这样的场景下 用手去感受婆婆额头的余温 最后一次了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再也无法握婆婆的手 摸婆婆的脸 一切都真实得虚假 无法言说。

    这是真的 真真切切的 给我家的温暖的你 在那边一定不会有苦痛 含辛茹苦一辈子 却没有换来上帝的眷顾 竟是这么痛苦的离去。终于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还是到来了 还是要去面对了 。

    愿以后一切都好 那边的你一切安康。

    入土为安  人去家空

    2017.4.10 一切都结束了  而我好像还在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中 无法抽离。今天天特别特别的蓝 云很多很白 我想那就是婆婆去往的天堂的大门 或者是一片净土。才所以显得尤其特别。午饭后 大家该走的就走了。再去那个地方看望了婆婆 磕了三个头 体会了一下一眼万年。那不是爱情。而是再也见不到。不可触 不可感 不可说话 不可关心 不可拥抱。

    哥哥回了云南 我也回到学校。好像突然一下热闹的家就不再喧嚣了。陆续赶回 又陆续离开  好像这一场盛大的到来 就是为了换这一刻的纷纷离场。彼时的喧嚣  是长久的寂寂。

    这个很长的梦何时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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