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面的朋友,前些日子来我家吃饭,见到翟芮,一阵感叹,几天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翟芮晃着脑袋,伸着俩食指,满脸的骄傲:我一米一了。
体重呢?朋友问。
翟芮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狡黠,她说,没胖。
没胖是个什么概念?朋友哭笑不得地问我,这文人的孩子啊,表达水平就是不一样。
我哑然失笑。一夜春风唤醒了万物,其中包括翟芮的爱美心。
妈妈,你别光给你自己买衣服啊,小孩子也想美啊。我带她逛店买衣服,她会指着儿童区跟我说。
妈妈,你给我买套儿童化妆品吧,要带tou红的。我去朋友那儿拿化妆品,她拍着车后座,不满地嚷嚷着。
早上洗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各种呲牙咧嘴。
我问,是不是又美了?
是的。她叹口气,说,怎么办?一天天地变美。
翟克说有一次看到她跳上称,又飞快地跳下来,问,哥哥,是不是称坏了?
她现在都四十多斤了,每年以十斤的速度长,太惊人了。翟克做了个吃惊的表情,妈妈,再过十年,她就跟你一样胖了。
这有啥好吃惊的?我朝翟克撇撇嘴,你还不是十年长了10的平方——公斤!
翟克呆了呆,悻悻然问,你是不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我,我是学霸的孩子?
翟芮是早产儿。出生时不到四斤,医生拍了几巴掌才听她发出细若游丝的哭声。
我躺在产床上间歇性昏迷,彻底恢复意识应该是第二天下午了,身边有人告诉我,我已经昏睡超过十二个小时。
决定提前住院生产的前一天晚上,临睡前我给老娘打了个电话,问东问西,说了一圈,然后说,我要出趟远门,可能连续几天不会跟她联系。
电话里她特别平静,不怎么讲话,一直在听我说。
挂断电话,我一下子没控制住,泣不成声。生而为女,觉得对她特别抱歉。
后来我才知道,在挂断我电话的第一时间,她又打给我大哥,问我怎么了?我大哥,这个从警三十多年的老警察也是在第一时间就交代了。
根本就没法隐瞒。大哥对我说,老娘根本就不信你撒的谎,她说你从来就没用过那么好的口气跟她说话。
四年了,我终于能够坦然地坐在电脑旁,为自己写下这段经历。
是的,翟芮越来越大,日子也越来越好了。
一切终将过去,时间果然是世上最好的良药。
早在一个月之前,翟芮晚上出来遛弯儿,路过颐荣酒店,指着里面的灯红酒绿问,妈妈,什么时候咱们在这儿吃饭啊?
我说,等你过生日吧。
到时候还要买这么大的蛋糕,她张开双臂,做了个环抱动作,说,要比哥哥过生日那个还大!还要很多人陪着我唱生日歌……
我还要给你买套儿童化妆品,带tou红的。我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眼睛里放光的小人儿说,再给你买个小公主的裙子。
呀,我要美死了。翟芮突然害羞起来,捂住眼睛,过了一会儿,她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蹲下来。
然后,她趴过来,软软地靠在我肩膀处,小声跟我说,妈妈,你以后别跟我抢可乐鸡翅吃,别趁我去幼儿园了,就在家偷吃我的巧克力饼干,你也会跟我一样瘦,一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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