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雪样,男孩匆匆赶去天界,雪样则沿着汉水又继续找了些时日。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在汉水下游找到了红绡薛荔。想着母亲的病不宜久拖,她决定立刻启程去昆仑山寻找韵灯盏。于是,带着信心她又出发了。为快点到昆仑,她在长安买了一批骏马,日夜兼程地赶路。越过千山万水,经过雨雪风霜,看过朝霞夕阳,钱财被骗,屡次生病,她都一路向前。终于,快到昆仑山时,她的马因过度劳累倒下了。含泪葬马后,她依然坚定地向着昆仑山走去。
三个月后,她终于来到了昆仑山脚下。可是,昆仑山不似家乡之山,目光所及处全是一片光秃,除一些矮小的野草,几乎没有什么植物。“这样的一座山,到哪去找秋韵灯盏啊?!”雪样有些失望。可是她还是告诉自己,“这种神奇之物,定然生长在独特之地,只要努力找,一定可以找到的!”可是,眼下她觉得好累,想休息休息,明日再找。她抬头望了望,四周空旷无边,只有东南两里开外的地方有一间巨大的府院。她决定去借宿一宿。她用力地抬起自己的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着府院走去。。
第二日,天气格外的好。晴朗的天空下,成片成片的青草在微风中招手,一群群可爱的牛羊悠闲地吃着草,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说不出的自由,舒畅到人的心里。一大早,府院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青年。他身高七尺有余,身着靛蓝练功长袍,腰间一根棕色腰带,手拿一把黑匣长剑。他的头发高高竖起成一道听话的马尾,眉毛似羽,眼神却显疲惫,两只黑黑的眼睛里透出红红的血丝。昨夜因为被师傅责罚,他整晚心情低落,早上天刚亮就着急出来透气练功。一开门,向前走了没几步,他就看见地面上躺着一个碧衣女子,这女子正是雪样。她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下圆圆的脸显得很苍白,嘴唇有些发紫。“看来她被冻坏了。”年轻人心想。他迅速抱起雪样,她的身体冰凉凉的,透着阵阵寒气,寒气中却渗出淡淡清香。
“师傅,师傅!”刚进大门,年轻人便大喊。
正中间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没有年轻人高,却自有一番威严。黑黑的头发披散在身后,两眼囧囧有神,嘴唇红润闪亮,目光悠远深沉。脸上虽有几丝若隐若现的皱纹,却也掩盖不了曾经的俊美面容,他就是昆仑神陆吾。像一阵风,他迈着轻盈的步子走来,嘴巴微启“怎么了?”
刚才那个着急的年轻人,见陆吾走来,立马镇定下来,道“外面一个女孩冻晕了! ”
“哦!”已经见惯不怪的陆吾,看了看年轻人抱着的女子,又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放到客房吧!房间多添点火,吩咐厨房做点东西!”
“是,师傅!”他正准备把雪样抱到客房时,陆吾回过头言“临窗,别忘了练功,时间不多了!”
“知道了,师傅!”年轻人严肃起来答道。而后,他将雪样放到床上,细心为她盖上了被子,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他静静地看着女孩,暗暗高兴。虽不曾相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他将房中的炉火拨了拨,添了许多碳,向厨房走去了。
晌午,阳光出来了,温暖的光线照的屋子里亮亮的。雪样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陌生又温暖。她慢慢地坐起来,想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突然,门开了,早晨那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暖暖的姜汤。“你醒了?”他对着雪样问。
“嗯!”她糊里糊涂地答道。“是你救我的?”雪样问。
年轻人笑了笑,没说话。“快喝点姜汤吧,身体暖和点!”说着将姜汤递到了她的手里。
“谢谢你!”她双手接过姜汤,对着年轻人浅浅地笑了笑。这一笑,让年轻人有些痴迷,他从未见过如此明媚的笑容,竟不知不觉愣了神。见雪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临窗这才找话道“我是昆仑神府的临窗,你怎么一个人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我,为了找秋韵灯盏。”雪样如实说道。
“秋韵灯盏?”“是什么东西啊?”临窗继续问。
“它是一种可以救命的药。”雪样解释道。
刚好经过的陆吾,听到了“秋韵灯盏”几个字突然提高了警惕,因当年清芷与木神灵灭的时候,昆仑山上的秋韵灯盏已全部陨灭了。
“什么病需要这种药呢?”临窗关心道。
“我娘患了很严重的心痛之症,前些年还可抑制,近几年病情骤重,发病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每次发病她都气息微弱,疼痛难忍。大夫说,只有找到红绡薛荔和秋韵灯盏才能救她。”说到娘亲,雪样突然伤心起来。
“哦,这个红绡薛荔我倒是听师傅说过,只是没见过是什么样。”临窗试着安慰道。
“我已经找到它了。现在就剩下秋韵灯盏了。”雪样说着高兴起来,眼神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只是她并不知道秋韵灯盏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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