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草【中】

乌云滚滚，天空被笼罩的严丝合缝，压的底下两人完全喘不过气来，其中一精瘦男子有些难受的抱怨道：“大哥，你说老二是不是已经拿到东西，自己都已经先溜了？说是分头行动，搞这么久怎么还没反应？”

一旁那身材稍显臃肿的大哥动了动腮帮子，语气有些恼火：“老三，我说你活了这么久白活的吗，断魂草摘取了之后自然会有变化，怎么可能还跟刚才一样，环境毫无区分？”

“哦...也是。”老三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老三挤了挤鼻子，又多嘴问了句：“那大哥，你说，老二到底在干嘛呢。”

大哥眼神闪烁，思考良久，回答道：“老二平时就是个滑头的人，这次计划我也没有全盘告诉他，断魂草可不是你们看起来这么简单的东西。至于说他肯定也清楚自己做事的规矩，这次事情并不重要，但是有些危险，所以我猜测，这么久还没有会合，要么就是在断魂草源地难住他了，要么就是中途得了什么麻烦，再者就是他根本没有朝里面走，我觉得一二两种还是有可能的，不过不论是哪种情况，我们现在都得朝那边赶去了。”老大三言两语讲明白了现如今的情况。

老三再次点点头表示明白，伸手探了探空气中的毒雾，确定了断魂草的大概方向。和李玉德相同的地方是，这两人也是身着普通衣衫，其余皮肤尽暴露在毒雾之中毫无知觉，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

“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李玉德简直气的要爆炸，这张良已经追了了自己一路，丝毫没有放弃的样子，而旁边那个让人心烦的美人药王也是跟着一路，想要抓住他问出断魂草的事。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当时不出来取笑，老老实实看完这女人换衣服就溜，该拿的断魂草还阳花就拿，也没这档子破事啊。

“想要还阳花，那就留下你的狗命！”张良怒声喝道，手势一变，长枪疾驰飞向李玉德的背心。遭此一击，李玉德不得不放慢速度，转身避开飞枪。

忽然，李玉德只觉腹部一凉，随即刺脑的疼痛传来，低头一看，一枚细小无比的银针插入腹部，一半在里，一半在外。嘉靖脸庞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这双花血针，即便这李玉德只中了一针，可接下来这由星月毒蕊炼制涂制上去的毒性可导致人体全身麻痹，最为奇特的是在麻痹 功效的同时，还保留了直觉，麻痹与痛苦交织，瞬间丧失战斗力却又不伤及任何部位，可谓世间三毒暗器之一。

李玉德眼神阴冷的瞧了瞧嘉靖，伸手拔掉了血针。他不准备逃跑了，最起码要等到老大老三的支援再说，虽然不知道他俩能不能及时赶到，可现在的情况是越跑越对自己不利，总是被动的挨打也不是这回事。

张良再一次迎上，漆黑长枪连连抖动，甩出几道枪花。李玉德避开锋芒，白玉剑划出一道快若闪电的还击，直指张良。

“呵呵，兔子也急了，开始咬人？”张良没想到从头跑到尾的二掌柜，此刻也发起了反击，这道剑光来的虽快，但张良也仅仅是横枪挡了下来，不过尔尔。

反观李玉德，右手猛的暴起，又一道剑光疾驰，连续六道，剑剑要害。

“七星连珠！？”张良接下一剑比一剑更迅捷的攻势后，内心有些惊讶。七星连珠在江湖上不是天文景象，而是名派苍云门的秘传剑法，说是剑法实际上也就只有七招，剑剑命人要害，一剑比一剑快，最为神奇的是，这七个攻击点位永远会组合成为七星连珠之势，位置随意变换，不仅速度上有优势，而且这七招灵活多变，一旦中剑，后续几剑必中无疑。

刚才也听师妹解释说这人是什么药铺组织的二掌柜，这秘传剑法自己也就见过两次，如今却流入这等人手中，想必也是极有手段的组织。不过刚才那七招实在太过小儿科，与之前见过的相差甚远，除了出手迅捷上有些值得注意之外，也没什么厉害的地方。

嘉靖看着师哥一如往日那么厉害，心中也想起了种种往事，师哥不只是医药上颇具天赋，在武学上甚至比医药天赋更强。就在还未出师之际，众院内所有长老都无一例外的认同他为药园第一人，就连江湖上也偶有张小药王的传闻，济世救人的名气也在周边打响。

而恰恰是自己和师哥暧昧的时候，北清药门来了一批不速之客，说是交流药学，实际上就是来偷师学药的。李紫欣，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横刀夺爱，抢走了师哥。

嘉靖眉目低耸，神情也随之低落。要是当时自己没有隐瞒内院制毒的事情，要是他们二人没有偷摸进内院药室，哪怕巡逻更紧凑一点....

摇了摇头，嘉靖的思绪又从遥远的记忆线拉了回来，望着那个与还春堂二掌柜打的你来我往但显然留有余力的男人，她的心情无比复杂。

“奇卦夺命剑！”两人拼的灼热的当口，李玉德忽的大吼，手中的剑花挽出奇异的角度，或刺或砍或劈，看似杂乱无章，但接招人会察觉到一种诡异难解的情况，如果有明眼人观战，会很清楚的看到这剑招显然按照了八卦的命理走势来行动的，招招索命。

这是什么狗屁招数？接着这一剑又一剑的突袭，张良突然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下盘，下盘，还是下盘，这招式有种熟悉的规律，但是总让人防不胜防。眼看着自己要沦陷于这诡异的剑招之中，张良恍惚间看了一眼李玉德，嘴角微微一笑，枪尖猛的撞上攻向腰间的长剑。

“呛！”李玉德倒飞出几米，撞上了一颗绿油油的树干，旋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来突如其来的这股猛力使得他在撞上树干的时候受了不小的伤。

“哈哈哈哈....”张良嚣张的笑着，嘲讽的对李玉德说道:“你确实有点本事，这剑法拿到任何一个大成高手手上几乎难逢对手，可你身体这么差，剑法也不纯熟，最重要的是力量这么弱，就算给你绝世武功，我想一个三脚猫都能打的你满地找牙吧！”

一开始的确陷入了剑法诡异的节奏之中，但张良反应的很快，立刻就选择硬碰硬的方法，没想到这个二掌柜力量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仅一枪就把他击飞出去，这让张良大失所望。

“咦？”嘉靖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等到李玉德身体麻痹丧失抵抗，她表情难以置信，双花血针从未失过手，只要中针必定全身麻痹，今天在这个弱的不行的人身上怎么就使了效？不对不对，他肯定吃了什么东西！

嘉靖只思考了三秒钟立刻就感觉到蹊跷所在，这个人必定是吃过什么抗毒之物，否则为什么来到这个死亡之地，身上几乎不着任何防护措施，很显然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在作祟。

可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抵御断魂草的毒性？嘉靖百思不得其解，目光缓缓转向靠在树旁的李玉德，看来只有从他口中问出来了。

李玉德只觉得内心很悲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犯贱要跑出来，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他现在只希望老大和老三赶紧过来，否则接下来自己的情况可能不太好。看到嘉靖逼近过来，李玉德下意识的又往后缩了缩，他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嘉靖莞尔一笑，声音透过厚厚的布料传出:“二掌柜的，你这一身衣服穿的可真清凉呀。”

“呵呵，想知道我为什么跟你们不一样？”

“正是。”这次倒是张良开口回答。虽说是一直碾压式的攻击，可此刻张良已经感觉呼吸有些难受了，刚才一整套剧烈运动下来，自己换气吸入了大量的毒雾，身体有些微微发软，而这李玉德，虽然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又吐了血，可怎么看怎么精神，这也是张良所疑惑的地方。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李玉德嘴中缓缓吐出一段话，‘临行前老大给我吃了点东西，其余的我也不太记得了。’

‘哦？可是真的不记得？’张良可不跟嘉靖一样喜欢讲话，听到这人打马虎眼，长枪也缓缓移到李玉德的脖子上。

‘等等！’李玉德急忙抬起软弱的双手作投降状：‘是避毒丸！老大告诉我此丸可驱除百毒！’

‘哪儿来的？’嘉靖上前一步，修长丰满的大腿猛地踹了李玉德胸口一脚，追问药丸的下落。

‘哎哟~~~姑奶奶轻点.....’李玉德一边疼的哀叫，可内心却又暗自爽了一下。他对嘉靖早就觊觎许久，以前还给大掌柜的提议去嘉靖的门派那作一个联合，这一来二去，混熟了还不是轻松抱得美人归，再不行也可以借着这层关系提提亲什么的，到时候迫于压力，说不定就让他这癞蛤蟆吃上天鹅肉了呢。

‘我们老大从百花谷得来的，也不多了，不多了。’

李玉德这一爽不要紧，倒是嘴给爽漏了。百花谷是什么地方，寻常人是不会知道的，知道的也就药学派系之中一部分人，而知道百花谷的人，都是非常明白百花谷里有什么东西的。

‘百花谷哪里有什么避毒丸？！你在开玩笑？’张良也学着嘉靖狠狠的朝着李玉德肚子上猛踹了一脚。

‘我的龟龟......’这一下可真是疼的要命，可不是刚才那浑圆大腿踹上来，这可是一条货真价实的男人的腿。李玉德抬头一看，张良正作势继续用脚撵下去，赶紧求饶：‘大哥大哥，刚才我是胡说八道，这避毒丸是我们老大炼制的。’

‘噗嗤....’嘉靖突然偷偷笑了笑。眼前这个场景像极了多年前在内门里，两人一同欺负那个嚣张跋扈的广铭封，你一脚我一脚，不亦说乎。只可惜，此等美态，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也是看不到。

‘然后呢？’张良感觉眼前这个小子显然话里藏话，半真半假，目的看来很明显，就是拖延时间，他倒也不担心会有救兵，早来早解决，要是在关键时刻再出来，恐怕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然后.....’李玉德眼睛不断的偷偷瞟着远处的一个方向，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话锋一转，轻声说道：‘然后我大哥来了，你可以找他要。’

张良早有准备的转头看向西边的三颗紧密相长的大树后，两个男人缓缓出现，一个瘦高瘦高，脸庞尖瘦，眉目缺角，让人很不舒服，而另一个则是微微发福，五官整齐，还算得上俊朗，可惜身材肥了点，不然说是一个翩翩美公子也不是问题。

方回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看到远处两个‘粽子’站在那，又看到躺着的那道熟悉身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老三跟上。

‘两位是....’在这毒物缭绕的渗人环境中，大掌柜方回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拱了拱手朝着两人打招呼，而那躺在树下奄奄一息的李玉德，则是正眼都没瞧过一次。

‘张良。旁边这位是嘉靖。’张良也礼貌性的回了一礼，回答了他的问题。先礼后兵而已，过一会迟早还是要打的，这样的景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没有任何礼貌可讲，没有任何道理可说。

‘大小药王！失敬失敬！’方回的语气十分震惊，可脸庞平淡如水的微笑，根本没有变化，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眼前的这两个称号有分量的名人。

李玉德带着期待的眼神瞅着老大，希望他现在能把自己拯救出来。方回哪里不知道，他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虽然看不到张良的脸，可光是看这个男人的站位和姿势就知道是多么强硬的一个人。

唉，先交涉一下吧，不行的话也只有打一把，这是下策。方回带着这样的想法，挤出一抹笑容建议道：‘想必二位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还春堂的大掌柜，旁边这位是老三。我们家老二今日多有得罪，也是千不该万不该落到您二位的手上，我就不绕弯子了，您开个条件，我得把他带回去。’方回语气不软不硬，意思也表达的非常明确。

‘呵呵...不着急，不着急。’张良正欲说话，一旁的嘉靖倒是先插嘴笑了笑，‘还未请教大掌柜的，这避毒丸是何处所得？’

方回笑容不改，只是瞧了一眼打了个冷颤的老二，答道：‘自然是祖上所得，不外传，不外传。’

‘那....大掌柜的您看，我们初来此地，准备也没有做足，感觉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呢。不知道您那是否还有多余的避毒丸，若是能加以方便，那可真的是帮大忙了。’嘉靖说完，抱了抱身体，表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方回也不生气，用鼻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事论事道：‘可以，你们二人一人一颗避毒丸，我们家老二归还，多的，没有。’

本来还想再敲诈敲诈这个大掌柜，但看到方回决然的表情，恐怕再多一点条件会是立马翻脸，嘉靖于是立马答应了这个条件，两边都怕对方反悔，于是一边张良拎着虾米一样的李玉德，另一边则是拿了两颗丹丸递给了嘉靖。

‘怎么样？’张良还拎着李玉德，一边轻声问着嘉靖。

‘嗯，应该是货真价实的避毒丸，和他那个空瓶内的气息一模一样。’嘉靖答道。在大掌柜来的时候，嘉靖就从李玉德身上搜了个遍，却只搜到了一个空的瓷瓶，瓶内传出的气息腐败不堪，却又夹杂着无数的生机，想来应该就是避毒丸存放的瓷瓶，可惜已经被李玉德吃了个干净。不过嘉靖也因此得知避毒丸是要不断吞食才有源源的效应，所以这才直接与大掌柜方回交涉避毒丸的条件。

‘噗....’李玉德被张良直接扔到方回面前，而方回并没有准备接住这个用两颗药丸换回来的二掌柜，任由他自由落体到碧绿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老三赶紧扶起他，给他嘴里塞了两颗不知名的药丸。

张良和嘉靖一人服了一颗，张良只觉得这避毒丸一入口，仿佛长龙灌腹，一股极其难受恶心的腐败气息在胃中横冲直撞，弄得他差一点就恶心的站不住脚，一边在强烈怀疑这个药丸是假的。而过不了几秒钟，药丸的另外一股清新的气息迸发出来，彻底压抑住腐败气息，而后腐败气息又一次爆发，只是势头有减无增，两者气息不断循环爆发，气势双双减弱，一波又一波，最终，闹腾了许久的两股气息终于平静下来，而张良只觉得之前被毒雾侵蚀胸腔之中的浑浊感扫清了一大半，想必这就是避毒丸的神奇功效吧。

而嘉靖这边也是同样的感受，只是她的身子稍微敏感一些，身体偶有些打颤，但也给强行压下去了。两人对视一眼，互相都看到了眼中的不可置信。

两人的反应方回都看在眼里。期间老三不断用眼神示意要不要出手，都被方回用眼神给拒绝了。方回的意思也很清楚，给足两个人面子，不搞小动作，现在先暂避锋芒，等到了断魂草的出现的地方，再看孰强孰弱。

“两位，药效可还好？”方回笑了笑，问道。

“还不错，只是感觉吃少了点，一颗有点不过瘾呐。”张良舔了舔舌头，似乎还想要的样子。只不过方回可不答应这回事，这边老三拎着李玉德，客套的做了作揖：“就此一别。”

‘等一下，你是什么时候产生我同意让你们走的错觉？’张良可并没准备让这几个祸根就这样走了，很明显，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其实也不用猜，在这种环境下还来到这里的人，只会有一个目标。

‘哦？敢问张兄还有和赐教？’方回脸上有些不耐烦，不仅刚才失去了出手的大好机会，而且还让他们两个恢复了过来。其实方回哪里不想弄个有毒的假药骗这两位，且不说眼前这两位医药高手能分辨出来，就是分辨不出来，这死寂的地方谁特么的能想到还有人来，也不可能提前准备毒药。

‘赐教倒是没有，只是三位的一些东西总要留在这里吧。’

‘是何物？’

‘项上人头。’

‘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正是如此。’

见没了离开的可能性，方回也是默默掏出了一对长匕，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而老三也是扔下手中的包袱，从身上拿出一把大刀，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张良二人，仿佛随时准备一刀劈开两人的头颅。

两方意外的十分默契，张良对上方回，而嘉靖对上老三。两个实力之上的人想的是一样，都各自揽下强悍的对手，另外弱一点的则是分给队友。

‘呛....’率先碰撞的是方回的长匕和张亮的枪。虽说是简单的刺、挑、劈，方回也能从之中感受到层层叠叠的压力，这个张良的力量实在是有些强的离谱，怪不得自己过来的时候二掌柜的像条蚯蚓似的软在地上。不过他见过的对手太多，即便感叹对手的力量强大，也并没有担心这件事情，而是进行着紧密的防守以及抽冷子发起一次快速的进攻。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这个场景中这句话倒是算不上至理，因为渐渐的方回已经巩固好了防守，反倒是张良那边被近身后落得有些尴尬的情况。匕首不断的逼近着张良的脸，这个时候手中的长枪使不出它的优势，长度，反而成了劣势。几经躲闪，方回打的越来越有自己的节奏。

嘉靖这边，却是打的难解难分，论实力老三这边略胜一筹，可论心眼嘉靖要强很多，所以这配着天蚕红菱的嘉靖时不时做一个假动作，就让老三手忙脚乱，难受非常。

‘张小药王，不过如此。’方回有些轻蔑的笑了笑，一边想着为什么老二这么没用，一边双匕调换上握法笔直插向张良的头部。

张良如果这么简单就陷入困境的话，也就不叫张良了。收枪横档了这一击，随即一手握枪柄一手握枪杆，趁着方回收招的时间，双手骤然反向扭动枪杆，那枪杆居然中间有一个竖结，就这样被扭解旋转开来，分成了两根手臂长短的短枪。短枪在手，张良也不跟这方回客气，以雷霆之势朝着对方面部攻去。

方回没想到一杆长枪还有这种妙用，轻易化解了长兵器对上短兵器近距离战斗的难题。不过也就仅此而已，没有再多想，方回自信的挥着长匕扑向张良。锋利的锯齿对上圆润的枪身，划拉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两人毫不在意，一招拼过，分离，又纠缠在一起。

‘这个臭婆娘，真是烦躁的很。’另一方面，老三对上嘉靖堪堪落了下风。这天蚕红菱怎么劈都是劈不断，而这惑人目光所飘荡着的红菱之中却又偶有夹杂着多多少少的毒针，角度刁钻，无孔不入。要不是提前吃过避毒丸，这老三早已经万毒攻心，毒发身亡了。

即便压抑的十分难受，老三也并没有陷入绝望的局面，他的长刀不断的砍向嘉靖的身躯，一边提防着随时从红菱中爆射而出的暗器，护住要害。老三的想法很简单，拖住这个女人，等老大收拾了另外一个，这个就不是什么问题。

嘉靖也和他的想法差不多。要做到解决眼前这个大汉，要是平时时刻还可以，三三两两毒针，耗他个小半会，自然就是一具尸体。而对方吃过避毒丸，药效自己也是清楚，所以并不打算和他碰上手，偶尔朝着眼睛，心脏放上几发暗器，能中固然好，不能中，那就拖到师兄解决好了再说，至少自己不陷入被动，也算是不给师兄添麻烦。

自长枪分解成两根短兵后，张良就拿回了主动权，彻底压制住了方回，双枪连击交错之中，虽未成功伤及到对方分毫，但衣物早已出现不少的割裂破损，若不是大幅集中注意力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几次必中的要害，不然几道伤口是完全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