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诗经,读到《郑风•风雨》时,“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胡云不喜。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想起在四乡如墨,一灯如豆的黄昏时分,风雨凄凄,风雨潇潇,还有鸡儿不住的啼鸣声,一位女子依门而立,蹙眉遥望,她等待的那个人,应是沾衣不湿杏花雨的温雅君子,她的心里惴惴不安,这样的天气,他会不会如约前来呢?
谁年少时不曾这样等待过一个人,那个在她心头温润如玉的君子,爱着的时候,谁不是谁的心头好,是内心千回百转的念想,是心口的朱砂痣,是内心雀跃着的欢喜……
后来的后来,谁不是一边爱着一边防备着,我们再也不会那样单纯的去期待一个人,变成了每一个倔强的说着爱上孤独的孩纸,因为怕了,在爱情里算计着,权衡着,再也不会有人“风雨如晦,不改归期”,因为他知道,在风雨凄凄的尽头,再也没有了单纯又执着的等待,等生命中出现的那个人,等那一份全力以赴的爱,在这世界上,其实每个人都很孤独。
我们曾都是那个单纯,纯粹的少年,以为爱可以碾压一切,岁月如刀,无情的磨平了我们棱角,也抹去了爱一个人的冲动,那些鲜衣怒马的青春,那些倚马仗剑的时光,我们曾热血沸腾的岁月,我们曾天马行空的浩荡梦想,和我们大声呼唤用力爱过的人,终于飘飘荡荡,终于渐行渐远,后来的后来,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变得乖觉,变得狡黠,我们带上了面具,在心上筑起了厚厚的防御墙,我们在人前欢笑,却只能躲在黑夜里无声哭泣,我们怕被人嘲笑,甚至怕自己嘲笑,那份脆弱和那不加掩饰的认真,我们自以为自己活的像个成年人,面对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变得铜墙铁壁,百毒不侵,我们曾遍体鳞伤,也慢慢坏了心肠,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否敢悄悄的问问自己:你是否曾经如此期待过一个人,他也会无惧风雨的赶来,我想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因为,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所以我们念念不忘的终究是那个会为了小美好而雀跃的自己,愿我们永远都是那个最纯粹而又纯粹的孩子,愿千帆过尽归来仍是少年!
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他包容你所有的任性与无理取闹,纵容得你像个孩子一样,那一刻,所有的孤独,所有的倔强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温顺和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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