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林曦的一篇短文,《读得进去的散文》,深有同感。
文章极短,不妨将全文抄录如下:
我已经很少主动去读散文了。 我的朋友佳林拜了个老师,学习散文,经常会分享一些好的作品给我看。我呢基本上是扫描一眼就没有什么读下去的兴趣与欲望。事实上近几年来,我只读少数几个朋友的作品。不知道为什么,散文越写越好,活越玩越花,我却愿来越读不进去。我对那些文笔、词藻、结构都下了一番功夫的散文没有阅读欲望,总会想起亚眠先生那句,写得好的太多了,所以一文不值。而我自己写的东西,同样惨不忍睹。有个朋友叫吕一田,南周学习班认识的。他说他认识我,在非村群里。村长的群,熟悉的人知道,就是个宝妈群。吕一田在里面只是潜水,从不说话,我认识的只有十几个活跃度高的,真不认识他。去看了一下吕一田的简书,文不多,刷了一篇,挺对味的,就全部刷完了。实际上,简书上全部刷完的只有阿键与吕一田,真喜欢是回事,关键是文少。一田的散文不事雕琢,没有什么章法结构,也少形容词,少比喻,很自然,读起来很舒服。就像回乡偶遇老朋友,一起漫步乡村小路,聊聊这几年的生活经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然后到了岔路口,各自回家。松驰感,那种宁静,松驰的感觉,就是一田散文让我舒服的原因。不管是鬼脸童年,还是这几年在拉萨的生活,文中的内在气息很均匀,呼吸空气一般自由。
林曦是我在简书上认识的朋友,湖南人,才女,《向度》编辑,比较“傲”的那种。最初读到她的文章,主动要求加好友,她婉拒了,应该是不肯在莫名其妙的“朋友”身上浪费时间。她提到的亚眠先生,或可算共同的朋友。非村则是简书的小说编辑,目前还兼着书评编辑。阿键与吕一田之前尚未听说,后者的文章今天读过了。
林曦说她已经很少主动去读散文了,只读少数几个朋友的作品。我也是,而且得加上小说,尤其是长篇小说。那些文笔、词藻、结构都下了一番功夫的散文,因为看得出来在哪里下功夫,而且用力过猛,而且,说句难听的话,大抵千篇一律。小说稍微好看些,看多了也腻。便跑去看历史,看笑话,看跟文学无关的东西。而我本人,当然知道自己的斤两,林曦都在那儿“惨不忍睹”,我就更不敢献丑了。微信中跟她解释,现在是硬写,坚持日更,免得老年痴呆。
要来吕一田的《拉萨波罗蜜多》,一口气读完,且加了关注。
“就像回乡偶遇老朋友,一起漫步乡村小路,聊聊这几年的生活经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然后到了岔路口,各自回家。松驰感,那种宁静,松驰的感觉,就是一田散文让我舒服的原因。”
我的读后,也是这种感觉。
特别喜欢这一句点评:“文中的内在气息很均匀,呼吸空气一般自由。”
产生这种效果的原因,我以为是随意。吕一田不是在写文章,而是跟偶遇的朋友随便聊聊,想到哪,说到哪。这一点单是文章的小标题就可以看出来:
踮着脚尖走路
时间被抻长了
我想去人群
不是一个一个来的
断舍离
回忆在拉萨的五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提炼什么,表现什么。没有主题,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全是生活的日常。最后的《断舍离》,我以为会落套,会走向“雅”,结果说的是舍弃了写作“技巧”。舍得好。
对了,吕一田文中的插图有一首诗,题为《西藏》,没说是不是他写的。
林曦说是海子的。
怪不得。
第一句就非常了不起:
西藏,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整个天空。
好重!
2024年11月9日于上海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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