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阅晚上回来不见了婴儿,于是询问江沉。“孩子呢?”
江沉实话告诉他,“我把孩子一枕头给闭死了。”
“什么?你真的……还是……杀了他!为什么不再多等一等,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沈阅说得很是心痛,毕竟那是自己的血亲孩子,还有了一年多的感情。
“对,不过你知道我在弄死他的这半年,做了什么吗?”
“你…做了什么?”
于是江沉把去医院找当初那个死婴尸骨的事情告诉沈阅知道了。说预备找回来好好安葬,让他安息,离开自己孩子的身体,不要再来吓唬纠缠自己了。可谁想那个死婴尸骨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而且消失的日子正好就是孩子出生的日子。所以说自己确定了自己生下来的那个可怕孩子正是那个婴灵转世,所以为了自保,先下手为强把它给弄死了。要不然自己会像那个道士一样,死得很惨。
“可是你想过了没有?要是他真是婴灵,像你所说的。他又活过来了怎么办?”沈阅很怕怕地问,但江沉不答,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们丢了他,他就吓我们;我们要是杀了他,他还不得……”沈阅不敢想象。
“也有可能他死了就活不过来了呀。”江沉天真以为道。
“但愿如此吧!”事已至此,沈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不会去举报我吧?”江沉有些担心,于是问道。
“当然不会,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沈阅进一步说,“这个孩子也不正常,给你带来噩梦。你这样做,也是……放心我不会去举报你的。虽然你的确是犯了法,犯了罪。”
“好了,我们不说这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江沉杀了自己生下来的那个可怕婴儿,实在有些累了,特别是心里上面的累。
于是他们不再说话,脱衣熄灯,上床睡觉。
就这样他们安生生的过了49天,在杀死那个婴儿的第49天的晚上。
半夜的时候,江沉从睡梦中怪叫了起来,把沈阅也给吵醒了,于是起来开灯,询问妻子道。“怎么了,你?”
见妻子不回答,还沉浸在噩梦中,又说道,“做噩梦了吗?别怕,有我在呢!”
“我梦到那个婴儿,他从我埋的那个樱花树旁,破土而出,然后缩成一张薄薄的人皮,从门缝里爬出来,再恢复原形,爬到我们的房间;他爬上我们的床,进到被子里,在被子里拱,还摸了一下我的脚,感觉凉凉的,并且不只是摸了一下我的脚而已,它还顺着我的腿脚在往我身上爬,然后,进到了我的肚子里面。它是这样进来的,他用他的那刚长出来的小乳牙一口就把我的肚脐眼咬开了,然后从头开始从破开的肚脐眼爬进了我的肚子里面。”裸睡的江沉简直要吓疯了,“沈阅,你帮我看一下,我的腿脚还有肚子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它是不是真的进到了我的肚子里面。我不只是在做梦而已。也许是真的。”
“别自己吓自己!“沈阅说,“我帮你看看就是了。“说着沈阅一把就把被子给掀开了。然后他看到了可怕惊人的一幕。
猜猜看,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他之前想象的那样,看到了那个婴儿还有一只六指小脚来不及进去,而露在江沉破开的血水横流的肚脐眼肚子外面,并且把被子都染红了,还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江沉做噩梦而已。
其实小腹处真的没有什么,没有破开的肚脐眼,没有那只想象的六指小脚,但是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有的,那就是那个婴儿触摸的痕迹以及行进的轨迹。从江沉的脚踝处开始到肚脐眼的位置,有三个位置不一的红点,那形状大小就像点在小孩子眉心的点红,那是那个小婴儿手指触摸时断指处留下的血印子,幸好是没有从那三个红点延伸出什么血线,没有看到那婴儿任何部位的实际存在。要不然,还真不得被活生生的恐怖给吓死。当然,肚脐眼也好好的在,只是有一个血印子,段指处正好染到了肚脐眼那里。
“有什么没有?”江沉问沈阅。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沈阅故作镇定。
沈阅没有说完,江沉就急着追问。“不过什么?”
“你把右腿弯起来,自己看吧。”沈阅进一步提示说,“看你右脚脚踝处,还有大腿根部,以及肚脐眼。”
江沉一看吓了一跳,“这?我就是觉得这三个地方疼!原来有三个血印子在上面。你说……”
江沉缓了缓惊骇情绪,顿了顿接着说,“会是他留下的吗?”
“我不知道,”沈阅说,“你肚子疼不疼?”
“疼呀!怎么会不疼。疼得要命,翻江倒海一般!“江沉捂着肚子,忍着疼,流着泪。“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肚子疼不疼的问题,而是我会不会又怀孕了,又生他一次?……他以这种重生的方式,死而复活。我记得我发癔症稀里糊涂吃了他的一根手指。会不会那是种子?”
“江沉你别吓唬人,你不要吓我!”沈阅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除了醉酒那一次,我们一直没有性行为的呀,而人类这种动物是不可能无性繁殖的。你又怎么可能会再次怀孕呢?”
“可是,我的肚子疼啊……就是感觉有东西在里面动……我怎么办?我好怕!”江沉不知道怎么办还在哭。“我好怕我会再次怀孕!”
“能怎么办?只能让时间来检验证明了。”
时间证明江沉的确是怀孕了。因为一个多月后,她出现了明显的怀孕反应,在上次月经之后的6个星期左右,规律的月经还没有来,还伴随着恶心呕吐、乏力嗜睡。恶心呕吐,就像那次吃了手指一样的感觉,想吐但也是吐不出来,只有干哕!而乏力嗜睡,就像那次她亲手闭死了那个可怕婴儿后一样的感觉累!
并且随着怀孕,她的身体也明显出现异常。随着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她发现她左手的小指一天天在变短,大有慢慢消失的趋势。可能等孩子生下来了,她的小指连同根部骨骼都会没了,变得像天生的畸形手,一个手从来就只有四个手指一样。
她看着她的左手小指在怀孕后的两个多月里,一天天慢慢变短,她实在害怕极了。“我的小指,要去哪里了?”
她把这个情况告诉沈阅知道。沈阅看着她明显变短了的左手小指,发出惊叹。“怎么会这样?才怀孕不过三个月,你的左手小指,几乎短得不足一厘米了。这样下去……”他简直不敢想象。
“会……慢慢消失的对不对?”江沉补足他没有说完的话,因为无可奈何反而变得有些无所谓,反倒是显得很沉静。“从指节根部骨骼一同消失,变得像天生的畸形,一个手从来就只有四个手指一样。”
怀孕六个月后的某一天,江沉早晨起来,发现左手只剩下四个手指了,小指连同根部骨骼真的都没了。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的时候,还是很沮丧很害怕。实在被一而在再而三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吓得都快要疯掉了。在意料之中都这么怕,更遑论是发生在意料之外的可怕事情。这不,就被婴儿意外出生时的情景所吓倒。
早上起床,左手变化的一番惊吓之后,走到客厅,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正准备一口咕噜下去,喝到一半,孕吐又再次袭来,于是放下杯子,去到厕所吐起来,这次不是干哕,真的吐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截带着血迹的手指,那个手指一掉下来,不及掉进去,在掉下的空中档儿立刻迅速膨胀,瞬间长大成一个婴孩儿的摸样,把椭圆形的凹槽茅坑儿给填满了。几乎于此同时,江沉肚子也瘪了下去。然后看着自己吐出来的那个有手有脚,肉肉软软的东西。吓得江沉连连尖叫。“啊……”几乎要晕了过去。不过……还没有。急中生智,慌忙按下冲水开关。哗啦啦的水直往下冲,把那个溺水的婴儿都呛到了,当然水流很快就过去了,那个婴儿轻咳了几声,然后就开始哭了。婴儿的嘹亮啼哭声引来了沈阅的注意,赶紧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江沉打开卫生间的门放沈阅进来。
“我……我把他吐出来了。”江沉看着那个同样有着死鱼眼睛的婴儿,还有意数了数,注意到手和脚都是六指。想到咬掉的左手的小指。左手的七个手指也同样是六个了。这是可以想得通的,想不通的是,明明自己都把那个手指咬碎了吞下去的,为什么吐出来,反而是完整的断指。
“你看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我咬掉了他左手的小指。左手的七个手指变成六个了。我发癔症把那个吃掉的作为种子的小指给吐出来,可是想不通的是,明明我是把那个手指咬碎了吞下去的,为什么吐出来,反而是完整的断指?”
“可能他通过吸收你身体的营养,吸收了你左手的小指,把碎了的手指血肉恢复成完整的断指了。就像壁虎掉了尾巴还可以再长出来。他只要有一根手指就可以完成生长发育。”
“那为什么我吐出来的时候只是一个手指,他是在体外迅速长大的。”江沉不解地问。
“他是妖怪,会缩身术的。”沈阅说,“你看过《捉妖记》没有?”
“《捉妖记》?”听沈阅提起来,江沉有些印象,记得在自己手机上看过这部电影。”你是说那个小萝卜?”
“对,我想他就是这个情况。”
“你是说他也吸血?”江沉不无好奇地问。
“你把你的手伸进他嘴里,试试不就知道了?”
江沉大着胆子,还真的准备去试一试。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指靠近那个婴儿的小嘴。不过快被咬到时,又迅速抽了回来,她还是害怕不敢。
于是只好沈阅来试。
那个婴儿由于睁不开裹着薄薄白膜的那双眼睛,于是只能用鼻子嗅着探着,小嘴巴这才找到了准确位置,把手指含进了嘴里。只听沈阅倒抽一口凉气,疼得吸得“咝”了一声。那个小家伙用小乳牙咬破沈阅的食指开始吸血了。
不到一分钟,沈阅就受不了了。赶紧把手指给抽出来。然后找来卫生纸止血,贴创可贴。
“我们还继续养着他吗?”江沉问用另一只手握着那根手指的沈阅。
“不继续养着,那你说怎么办?” 沈阅说,“难道又弄死,埋了?”
“对了你提到埋了,我想去看看那个婴儿的尸骨。”江沉说,“你陪我一起去,我们在樱花树旁,挖开看看!看看他还在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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