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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 8 蛰伏在象牙塔里逆生长

100 | 8 蛰伏在象牙塔里逆生长

作者: 林叔LIN | 来源:发表于2020-05-22 12:11 被阅读0次

    除了出生后的前三年,此后三十多年,我都在校园的环境中浸泡,四季更迭,物是人非,我都蛰伏在这一隅之地,不进不退。

    “蛰伏”这个词很有意思,不论是用在动物还是人身上,都有两重意思:它可以指动物冬眠,真正的潜伏起来休息,不食也不动;也可以指像蛰龙一样,积蓄能量,“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而在我看来,“蛰”是做减法的态度,是静止,是思考,所以道家提倡“蛰伏于盛夏,藏华于当春”。

    秦国的时候,人们就遵从四季,在冬日蛰伏。白茫茫的一片秋霜过后,秦人就进入了漫长的窝冬期。直到来年二月,人们才从土窑里、茅棚里、瓦房里的火炕头走出来,度春荒,备春耕。通常年景,这小半年没有战事,没有徭役,没有劳作,几乎就是整个国家的冬眠期。

    那时候的人,活得简约,凝重,洒脱。一切大事,都是从春天开始,到秋天结束。夏日酷暑,冬天冰雪,人们就蛰伏下来,极少在手脚不舒展的时候做大事。是不是很像学校里的寒暑假?也因为这一点,孔夫子才把他记载的历史大事命名为《春秋》。

    我出生在东北,冬季白雪皑皑的时候,农耕早已停休。但我知道,这段时间的田地仍在孕育春小麦,坐在热炕头的农户依旧闲适地为春耕做准备。猫冬的日子里,我帮奶奶剥过玉米。晾干的玉米,两棒对着颗粒使劲搓,就能打散排列紧实的玉米粒,借用剥好的玉米棒子,就能很容易把脱好水的玉米粒哗啦啦的搓下来。但倘若直接用手来剥,时间一长,拇指下方的手掌处就特别容易发红、起泡。剥好的玉米粒,挑出个大、饱满的,抖落干净灰尘,放到白色的麻布袋子里挂在屋檐下储存,为来年春天的黑土地积蓄生命的力量。

    不同国界的人,猫冬的方式也不同。东北人好热闹,喜欢坐在热炕头上边纳鞋底、打毛衣,边唠家常、议八卦;同纬度的瑞士人好静,喜欢趴在桌上,带着放大镜研究钟表的摇摆和齿轮的咬合。蛰伏的习惯不同,让东北人以相声、小品、二人转见长,让瑞士人以严谨、工艺、品质著称。即时满足的急脾气和延迟满足的好耐性就是这么来的吧~

    随着交通、科技的进步,四季对我们的影响不再如往日那么剧烈,我们好似摆脱了靠天吃饭的命运,可以跟随内心地选择自己蛰伏的环境场。我喜欢学校,可能源自已有的习惯,在熟悉的环境中很难走出,但对这一隅,也有很多确信。从组织学的角度来看,世上存在时间最长的80多个组织中,有70多个就是学校。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洗刷、冲击而仍然扎根生长,这就足够让我确信,这里的生命充满张力。

    如今,人们提到“象牙塔”就会想到学校,说到“象牙塔”里的生活,就会想到我行我素的完美世界。对于身心忙碌、充满压力与竞争的现代都市人,“象牙塔”可谓灵魂的自由地。在这里,人很容易安静,因为这里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学会如何独处。独立人格的体现,就是我们有能力独处。犯错,冲动,很多时候是因为自己并不安静。只有足够的静,才能理解动,极静、极动本是一体。在这里,很容易感受到“”,懵懂的少男少女对亲情友情爱情笃信无疑。爱因斯坦给她的女儿信中写到:如果要让人类健康的活下去,更好的生活下去的话,唯有依靠爱。在这里,很容易感受到广义上的“年轻”。北大教授陈春花说,她在学校教书30多年中最喜欢两个季节:开学季和毕业季。“开学季,新的年轻面孔出现在校园,这时候让我本人更加年轻;毕业季,新鲜的血液注入社会,让社会变得更加年轻。”

    也正是因为身处可以释放灵魂的塔中央,我常常觉得自己在逆生长。埃里克·霍弗在《先锋管理》中写到:在剧变的时代,学习者掌握未来。博学的人往往会发现,他们熟悉的那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既然不属于自我生长的优秀者,那么让自己尽量多的接触到那些自我生长的优秀者,也是成长的好方法。因为当我有意识地让成长只在某个特定的空间里发生,这个空间就开始有了记忆,它就变成了调动和激发我的磁力场,就成为了储存我美好新经验的记忆银行。它其实就是环境记忆中,我们每个人的历史。

    蛰伏在象牙塔里逆生长,就像《三观易碎》中写到的那样:只此一遭,别无机会。扮美些,强大些,尝到更多,走到更远,爬起跌倒,结婚生子,在镜中注视自己苍老,好好活过,不辜负这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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