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方雯的作死行为远不止如此,在小猫事件后,她似乎觉得我也是个不错的捉弄对象,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总不能绕过瓶盖去揍她一顿吧?
不久后,市里有一家大型的宠物医院开业。开业嘛,当然要搞出各式各样的活动,再冠以各种名堂,如此,趋之若鹜的人必不在少数,方雯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一场宠物选美大赛,直至今日我依然觉得那个活动荒唐至极,你见过汪星人和喵星人这对死冤家同台比美吗?你见过兔子东走西顾时旁边还有一只鹦鹉聒噪不舍吗?你见过一个人牵了一头猪大摇大摆走上舞台吗?
我,刘一静,瓶盖,方雯,还有陈葳蕤。我们五个人坐在台下,各怀“鬼胎”,方雯同学脑子最简单,她就是来炫耀她的一对女儿的,也就是那两只丑猫,至于得不得奖她并不在乎,反正遭殃的是我和瓶盖;瓶盖的想法是最好猜的,他就是来陪着他家假和尚的,至于是助纣为虐还是救人于水火,那可是完全看心情了;刘一静这尊煞神的出场是出乎我意料的,一向冷眼看世界的她要干什么我不敢忖度,至于陈葳蕤,完全就是来凑热闹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走向了最坏最坏的方向,而抱着打酱油心态而来的陈葳蕤反倒是成了这场混乱里最大的赢家。
很快我就知道了刘一静为什么要参加这场荒唐的盛会,因为另一个荒唐的人出现了,那就是刘家的那个小丫头。我只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小姨,小姨,我在这呢,哎呀,大哥哥,你也在啊,早就知道你喜欢我小姨,哎呀……”
牛吹大了会闪了舌头,总是胡说八道,老天也会看不下去了的,小丫头还没把话说完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啃泥巴,还好我手疾眼快,一把把她捞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小丫头一点感谢我的意思都没有,说:“大哥哥,你弄疼我家白白了。”
原来这丫头怀里抱着一只兔子,雪白雪白的,跟她的连衣裙一般颜色。我赶紧道歉,不然这丫头要是跟刘一静抱怨几句,我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呢。我说:“小丫头,对不起啊,你的白白真好看。”说着,我试着去摸那只兔子的头,没想到这孙子记仇,差点就咬我一块肉下来。
我靠,原来兔子真的是咬人的啊!
刘一静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冷冷地说:“哼,白白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看你怎么交代,我就不信你还能找两只兔子出来不成?”
我去,这丫头压根是对我送了方雯两只小猫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呐。
“静静,你又在为难人了?”我抬头一看,原来刘妈妈也来了,对哦,小丫头都来了,刘妈妈怎么能不来呢?
我赶紧说:“阿姨好。”上次匆匆一面,我就赶紧逃离了,其实,刘妈妈人挺好的,她年近半百,性格自然温润了许多,加之素养过人,所以让人格外愿意亲近。
刘一静冲她母亲吐了吐舌头,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在撒娇取宠。我陈某人可是吓坏了,原来这煞神那次在球场上卖萌耍赖不是有意为之啊,她真的也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对,一定是人格分裂。
刘妈妈坐在了我身边的椅子上,她说:“你叫陈知是吧,静静常提起你的。”
刘妈妈读我名字的时候,尾音尤为圆滑悠长,简直不能再像果汁了。他们几个人都吭吭怪笑,我却得使劲憋着,那种感觉就像一口真气憋在了膀胱里,难受的要死。
她说:“你不知道啊,我家静静从小就爱捉弄人,尤其是她青梅竹马的一孩子。”
我去,这料劲爆啊,没想到刘一静身上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真准备洗耳恭听的时候,刘一静说:“妈,你别老是提起那件事,这里这么多人呢。”
我赶紧表现出不甚有兴趣的神态来,不然得罪了刘一静,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后来,我还是知道了刘一静和他青梅竹马的故事,逐渐熟悉了她性格中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当然,这都是后话。
小丫头看到陈葳蕤后立马就凑了上去,她说:“姐姐,你真好看,我的白白给你抱。”
陈葳蕤自然不会拒绝这种事情,很快就和小丫头混熟了,然而,如她这般胸大无脑的人不会明白,也不会在意这个小丫头腹中的小小阴谋。
果然,当小丫头央求着她的陈姐姐和她一同上台时,陈葳蕤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一只眼神迷离的兔子,一个卖萌耍宝的小丫头,还有一个漂亮含羞的女孩子,这绝对是那场比赛里最为奇怪的组合。至今我都无法说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角,我只记得他们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奖项,而陈葳蕤本人更是成为刘家的常客,和小丫头、刘一静组成了魔鬼三巨头。
方雯和瓶盖带着她们的猫出场后,那完全是一场灾难。主持人问:“你们的这两只猫是什么关系?兄弟还是姐妹?”
方雯不假思索地说:“是一对小夫妻,娃娃亲。”
我的脑子当时嗡的一声,完了,那是两只母猫啊,姑姑给我的时候专门说过的,我居然忘了告诉假和尚了。
果然,主持人哈哈大笑,说:“姑娘你真逗,明明是一对姐妹的。”
我看到方雯脸上的尴尬,就知道,要出事了。于是,一则谣言在校园里传播开来,内容是“陈知是个同性恋”。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样脑残的谣言也只有方雯能想出来。然而,在当年同性恋可是一个了不得的禁忌,以至于足以撕破我和瓶盖的所有情谊。
在球场上我向瓶盖疯狂地挑衅,最后我俩终于扭打在一起,狼狈不堪,也不知道是谁先停手的,后来,我俩躺在燥热的水泥地板上喘着粗气,却怎么也怨不起对方来。
瓶盖说:“橙汁儿,这件事我必须说对不起,你也知道的,我平时把那丫头惯坏了,所以终归这件事怪我,别怪方雯,我不想让她难过。”
我说:“妈的,你不觉得咱俩都被耍了吗?老子要是同性恋,另一个人就是你,你老婆真脑残。”
“妈的,真脑残”,瓶盖说。
都说,流言止于智者,在我看来,流言是要止于暴君的,古代就像道路以目的那位,现在就想刘一静这样的。刘一静说:“我保证,陈知不是同性恋,要是我同桌真是那样一个死变态,我第一个弄死他。”
对于刘一静的话,大家深信不疑,所以,在我没有被弄死之前,我绝对不是同性恋。
我猜,刘一静帮我解决这个尴尬的问题,大概是由于面子,而陈葳蕤为什么要帮我,我就不知道了,但绝不是如她所说的因为我们是亲戚的原因,因为,她干的事情更加疯狂。
还没等同性恋的谣言还没有完全消散,另一个谣言不胫而走,不对,不是谣言,是事实,被不少人看到的事实。我在操场被陈葳蕤强吻了,大庭广众之下。
说来也挺丢人的,我的初吻被红豆强夺了,我的次吻居然也不是主动的。我和陈葳蕤接吻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哪里还会有人相信我是同性恋来着。
于是我是陈葳蕤男友这个说法被彻底坐实,而我却百口莫辩。之后,事情的发展更是出乎我的意料,甚至差点毁掉好几个人的高中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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