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自《体坛周报》颜强专栏
夺冠夜失窃
赢得第5个总冠军的夜晚,本应是充满着香槟酒、大雪茄和欢笑的,尤其是在乔丹身体极为虚弱仍率领公牛队夺冠的情况下。当队员们回到更衣室,他们和教练、训练师、工作人员聚集在一起,一瓶瓶的香槟酒在狂洒,劳恩斯多夫也满面春风地出现在队员们当中,和他们一起享受这最幸福的时刻。
乔丹和杰克逊都是雪茄爱好者。在NBA,从“红衣主教”奥尔巴赫时代,就有用大雪茄庆祝胜利的传统。醉醺醺的乔丹记得自己在衣柜里早就准备好了几盒顶级的哈瓦那雪茄,于是打开衣柜去龋突然,他发现衣柜的门没有锁上——乔丹是个非常仔细认真的人,这些细节他是从来不会遗忘的。乔丹把衣柜门拉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他珍藏了一年的大雪茄、价值10万美金的项链、手表和钱包、还有他最宝贵的结婚戒指都不翼而飞了! 胜利的狂喜转瞬间变成了不可抑制的狂怒,特别是在被酒精刺激得失去控制的时候,乔丹猛地一下关上了衣柜门,一秒种以前还是天堂的更衣室变成了地狱。他破口痛骂联合中心体育馆,说自己在这里打球从来就没有开心过,然后又抓着公牛队负责管理运动器材和更衣室设备的利格曼诺斯基臭骂了一通,看到这个更衣室都没人出声,乔丹没有继续追究这次失窃事件,只是闷声不响地穿好衣服,然后转头向更衣室大门走去。杰克逊走过来想安慰一下他,但乔丹劈手把他推开,独自离开了联合中心体育馆。 这一突发事件完全搅乱了公牛队的庆贺气氛,接下来人们一个个心事重重地离去,只有罗德曼还抱着一个新认识的舞女在更衣室里继续喝着香槟酒。
此时离乔丹在赛场边向观众们伸出双手表示要争取第6个总冠军只隔了半个小时。离开联合中心体育馆的人都知道乔丹还会再干一年,但这一年的日子恐怕不太好过,因为不祥的兆头从第5次夺冠已经开始浮现了。 夺冠之夜的失窃事件,后来在不了了之中被人们淡忘,因为在夺冠夜那样一个全城狂欢的时刻,要去追究这件失窃案是不太可能的。即便后来克劳斯要求工作人员进行调查,要找到窃贼仍是不可能的。当时整个联合中心体育馆乱成一团,各种来路不明的人都想冲进更衣室和公牛将士们合影。
不过公牛队的人清楚,这件事对乔丹心情的打击太大,并且将他和克劳斯之间的紧张关系进一步恶化。乔丹没有为这件事去找克劳斯的麻烦,但克劳斯是公牛队的总经理,他必须对球队管理上的所有事务负责。从第5次夺冠的狂欢夜开始,就已经注定了1997-98赛季乔丹和克劳斯关系的基调。 只有乔丹和克劳斯身边的人才知道,这两个人简直就是一对天生的敌人,“自从他们两人进入公牛队,这种矛盾就已经产生了,牛角从那时开始就在不断地滴血,虽然总冠军的光芒把血光掩盖得很深。”前公牛队训练师沙菲尔如是说道。
芝加哥的嘘声
早在1985年乔丹受伤时,他和“两个杰里”就发生了冲突,当时是“两个杰里”不愿意让他痊愈后登场比赛,乔丹认为这两个人想牺牲一个赛季去换取选秀优先权,不过此后乔丹和老板劳恩斯多夫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劳恩斯多夫很少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图,总通过克劳斯去发号施令。克劳斯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经常得罪球员和媒体。他对自己的“相人术”很自信,这就是他和乔丹第二次冲突的原因。 乔丹对母校北卡罗莱纳大学的新人一直情有独钟,1987年他和他在北卡大学队的恩师史密斯向克劳斯大力推荐当年从北卡大学参加选秀的乔·沃尔夫,但当时克劳斯觉得公牛队更需要一位能防守、擅长抢篮板球的选手,他看中了那个表面上笨头笨脑的格兰特,于是他到劳恩斯多夫那里去寻找帮助,劳恩斯多夫自己不对此事表态,不过要克劳斯“相信自己的眼光”,于是克劳斯挑走了格兰特。 当选秀结果出来之后,乔丹和史密斯大骂克劳斯“瞎了眼,怎么去选这么一只呆头鹅回来”,此后在队里乔丹也总是骂格兰特是“呆头鹅”,很少直呼其名。不过克劳斯这次还是证明了自己眼光的准确,格兰特确实是公牛队当时需要的球员,有了格兰特,公牛队在内线的防守能力大为加强,“公牛三角”得以确立,那个沃尔夫却是一名相当失败的球员。
克劳斯以球队总经理的身份在经营这支球队,他一切都要按照自己的规划去实施,他虽然不会愚蠢到去控制乔丹,可他也不会在乔丹面前屈服,于是两个人的不和变成了芝加哥的一大杂音,芝加哥的球迷都是乔丹的臣民,对克劳斯,他们用嘘声来表达不满。
1994年11月在联合中心体育馆举行了乔丹铜像的揭幕和23号球衣的退役仪式,这本来应该是公牛队的一个内部活动,气氛应该是非常亲密和谐的,但NBA出于市场推广的目的,让NBA娱乐公司主办了一个晚会,邀请许多娱乐明星来助阵,搞得不伦不类,让当时正在打棒球的乔丹觉得非常“恶心”。 当主持人一个个地介绍公牛队人员时,全场21000多名观众用嘘声迎接克劳斯的到来,这是克劳斯最痛苦的时刻:“我用了半辈子的精力来营造这支球队,但他们却把我当成了头号公敌,把我当作迈克尔的敌人,这难道就是忠诚和勤劳的回报吗?” 当时的场景是那样令人尴尬,以致于乔丹从主持人手中接过麦克风,对观众说:“请不要这样对待杰里,两个杰里都是好人,”克劳斯的妻子特尔玛无法忍受,当场痛哭了起来。乔丹的大学教练史密斯有些于心不忍,走过来安慰特尔玛,但特尔玛根本不领情,多年后,她回忆起那两万多人的嘘声时依然耿耿于怀:“我无法接受史密斯的劝慰,谁都不了解杰里,谁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是怎样从最底层的球探一步步奋斗出来的。杰里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他的嘴经常会得罪很多人,然而他完全是为了公牛队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可有谁试着去了解过他?杰里是这座城市里最孤独的人,尽管他为这支球队献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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