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和那个伙伴并其他二十多个年轻人,一同挤在一只小船中,还了家乡。小船上行到泸溪县停泊时,虽已黑夜,两人还进城去拍打那人家的店门,从那个女孩手中买了一次白带子。
“开门,老板,买一条草鞋带子!”
“开门,老板,买一条草鞋带子!”
“谁呀,这么大晚上的,也不让人休息?”赵开明在门外还能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咳~咳~咳嗽声。
“爹,你就躺着吧,让我去给他开门。”小姑一边娘说着,一边去桌子上摸着火柴,擦着火,去点燃了煤油灯。
赵开明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实际上赵开明哪里是要买什么草鞋带子啊,他是只是想看一眼小姑娘,只要能看一眼小姑娘的小脸蛋,赵开明就比他买了100根草鞋带子还要满足。
买草鞋带子是假,看小姑娘是真。这就是赵开明小行事做派。
店铺门吱吱呀呀地被打开了,黑影里一个穿着蓝底白碎花的小姑娘一手举着煤油灯,一手拉开门栓。
赵开明循着光亮看去,在煤油灯的飘忽不定的黄色中又透着红色的光亮的映衬下,只见小姑娘的脸蛋就像涂抹了胭脂似的越发得美丽动人了,小嘴似樱桃,眉似柳叶横,眼睛里含着秋波。
赵开明只顾看小姑娘了,他已经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了。他看得有些痴呆了。
“要什么,快说,大晚上上的,也不让人好好休息,刚才还急急慌慌地来这里敲门,现在怎么站那不说话呢?你不买,我就回屋睡觉了啊!”
小姑娘对于这样一个奇怪又打扰她休息的家伙感到十分讨厌。
赵开明先是在黑影里,小姑娘并没有看见是谁?才说了上面那些不耐烦的话。等煤油灯的光亮移近赵开明,把赵开明的脸照的轮廓很清晰时,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说,怎么会是你啊?这么晚了,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的?因为沈从文跟着赵开明,所以小姑娘就说了“你们”。
也因为沈从文跟着赵开明,所以赵开明见到日思夜想的女神,也不敢无所顾忌地像今天那些公开表白的男生那样,大胆向小姑娘去表白。
再一个,赵开明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公开表白,他赵开明买不了鲜花,更买不起99朵玫瑰花,不过穷得叮当响的赵开明自然有他小求爱方式,就是从小姑娘手里买下一根草鞋带子。小姑娘转身去给赵开明取了一根草鞋带子。
赵开明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小姑娘说,你还想要点什么?赵开明心里想,我还想要和你说说话。可是他又怎么能开口呢?
于是就说,没什么了,没什么可要的。
打扰你休息了。当赵开明和沈从文一起离开绒线铺子时,赵开明突然扭头对着正在关门的小姑娘大声喊道:
“我还会再来的,再来你就是我的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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