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胜利煤矿表姐家吃饭。午饭后的天气很好,我带着小朋友们和老妈去了五联乡——我的路开始的地方。
今天不是逢场天,街上没什人,以前的泥巴街道已经修成了水泥路面,两边的商铺格局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已经不是我曾经熟悉的人了。也是,我离开那里已经13年了。早些年还因为女儿干妈在那边会去吃顿饭顺便走走,没两年她也搬家了也就十来年没去过了。
一边走一边给她们介绍当年的趣事:
这里曾经是唯一的一个小饭馆,第一天去报道回到街上已经是中午,人家告诉我和同去的姑娘街上就这一个小饭馆,走进去,我们说各要一两面,然后老板娘就喊道“哎呦,二两面才一块钱,一两面你让我咋煮哦……”;这里有四家药铺,这里的医生都姓帅;这里曾经是卖豆花饭的,常常人满为患,甚至有人怀疑他的蘸酱里有什么“特别”佐料;这里以前是杂货铺,那个老板的东西不好还特别贵……小朋友们其实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她们更喜欢新开的小超市。
晴天新修的楼房把场口延伸到了村道的岔路口。我就站在那眺望开启我工作模式的地方。我以为,13年前就合并弃置的学校应该已经破破烂烂,甚至是断壁残垣了吧。今天望去,教学楼似乎比以前更白亮了,看来前面听说的有人买下了这里应该是真的了。我妈说她去过学校一次,给我送东西,然后她指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见她偏差太大,忍不住给她指正了方向,老妈倒也第一眼就看出了教学楼……
路开始的地方18岁那年分配到了塘湾小学,六个年级还有一百三四的学生。我是幸运的,分配了工作,不是最偏僻的村小,而且离五联乡街上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我可以住街上的房子而不用寄宿学校。如果非要说说村小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有一年从九月一直下雨到十月底,整整两个月,我都要穿筒靴鞋去学校,然后我就不喜欢下雨天了。
我在那三年,懵懵懂懂的上课。那个时候能准确拼读汉语拼音的年轻女老师是罕见的,于是我就带了三个一年级。……
还记得第一个一年级里最小的孩子才四岁,我都舍不得让他像别的孩子一样写那么多行生字,也不用像别的同学一样必须做到工整,只要他会写这个字就可以了……
路
第二个一年级里有个小男生特调皮,父母离异,母亲远离,父亲外出打工,爷爷能每天按时给他做饭就是不错的了。放学后没人管的他总弄得不是手破皮了就是脚擦伤了。他其实不听我的话的,但我真的心疼他,我抱过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他,因为那天他说他想他爸爸了,前面受伤到吊着手臂来上课都不曾流泪的他哭了……
第三个一年级里有个可爱的小姑娘,本来准备在我们那读一期就转去街上五联小学读的,因为那年教她们跳了《小燕子》她不转学了。不过呢,二年级的时候她也如愿以偿了,因为塘湾小学合并到五联小学了。
芳华我在五联小学只教了一年,还是一年级,里面有个小家伙只会写1,名字都要老师扶着手划……
女儿一定要去现在的五联小学里看看。里面粉刷一新了,但我只是喜欢宿舍楼前的那棵藤萝,记得我离开那年它的茎才比我手腕粗不了多少,但春天里的花穗已经铺满了足有五六十平米的花架。老师们还担心压垮了花架给它剪去了几条枝桠。于是我去看了它:它的茎直径已经在二十厘米以上了,虽然花架上只匍匐着似乎干枯的藤蔓,但我已经看到了明年春天那满架的灿烂紫色了……
我不得不感叹时光匆匆,离开五联小学我进了金井中学,八年后我到了现在的学校又过了五年了。但我没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伤,因为一路走来,芳华依旧!
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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