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如一棵小草破土而出,如旧去新来,有着勃勃的朝气而欢欣着。我,又活转了。
两天前,忽觉脸热,头晕,牙疼,打喷嚏,流清鼻涕,浑身无力还便秘。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喝水作的。结果几年无病无痛,以为已经与我绝缘的感冒君阴恻恻回访了,不管是否被我待见。
下班后回家直接躺平,吃了点饭又回躺,无意于吃药。药,从小就抵触,能不吃就不吃,寄希望自己能抗过去。
睡眠质量太差,身体如沙漠,好像那丁点的水沫都已被吸干耗尽,就差一根火柴燃烧了。其实我还想到“自燃”这个词,嗯,或许会的,我似乎已撇见身体里那一簇簇即将腾起的小火苗,跃跃欲试着。我不得不一次次理智地端起床边的水往下灌,浇灭它,浇灭它,一次又一次。
喝空去客厅接水。抬头扫一眼墙上的温度,26℃,又升了一度。愤怒与无望顿生。这阀门都关了,温度怎么还可以一个劲蹭蹭的往上窜。急躁,感觉体温瞬间又被拉升了几度。
敞窗,餐厅北,一小缝儿,有冷风即刻涌入,熨帖,舒爽,感觉身体内有什么在默默渗入,稍后有什么在慢慢回应缓缓苏醒。
于是,在家靠躺平靠风靠水,在单位独靠狂饮,(同事笑我:“是不是喝水上瘾?”),我复活了,感冒君举手缴械投降。
可我还没来得及欢送它的离开,牙疼就如凶神恶煞般扑来做它替补了。
起初,我靠姜片或者花椒粒止疼,一含就好。可这会,它却好像跟我结了宿怨世仇,骑马抡枪,张牙舞爪,来势汹汹,定要与我来一番较量,非要论个高低,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感冒,我可以老老实实,如桌上的那簇满天星安安静静。牙疼?原谅我做不到。不论我站着,躺着,坐着。静止还是走着,忙着还是闲着,缩在一角还是占据了整个大床。嘴闭着还是张着,吃个苹果还是换个香蕉, 无论我如何变着法迁就它,讨好它,那疼,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一如既往。那些平时令我欢喜令我忧的小说,视频,还有别的什么什么,在牙疼面前统统溃不成军,那疼痛鲜明得一直在,一直在,还发起猛攻,叫嚣着大刀阔斧,势如破竹。
煎熬,不堪!
我举了白旗败下阵来,带死不活去找同情寻关怀。某人正上着书法课,瞧见我的惨样儿,嘱咐我快去小区诊所。
强打精神,形只影单买药回,接水,吞食,在鲜明的疼痛中且盼这恶魔快点滚开。
被牙疼如此纠缠蹂躏,不得休息,脸色苍苍,内心亦满是委屈与冤枉。我不管是不是真的冤枉,我就觉得冤枉。
儿子晚自习回家,我即刻上前抱住:“儿子,妈妈牙疼”。可怜巴巴寻安慰。
我知道自己不再年轻,更不是孩子, 可我就是觉得被病魔欺负了,委屈的很。
想想有一天,等儿子闺女都结婚,我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可以偶尔耍耍小性,委屈了是否可以旁若无人般抱抱儿子抱抱闺女寻寻安慰。我问四野,四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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