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坐在两垧地的麦田中
一只蚂蚁爬上一片葫芦叶子
麦穗齐了,选黄选割鸟飞过
还早,还早
母亲自言自语,其实
两垧地的麦子都听见了
它们在微风中点头
地的那边
父亲的坟头是一个黑点
在静寂的麦田里沉默
麦子黄了,父亲也只是埋头收割
不用镰刀了,我们都是摆设
母亲说给自己,也说给父亲
母亲知道
有一天自己也会像一粒麦子
被埋进自己打理了一生的土地
只是那只催收的选黄选割鸟
不知道认不认得自己
两垧地的麦田,母亲的麦田
在五月的雨露中等待
那把铮亮的镰刀落下
202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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