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劲头十足,“姑爷”便顺水推舟地将镐头交给了我,走到田埂上,掏出盒香烟来,并没有跟我客套,只是抽出一根叼在嘴上,自点自吸起来。
也许,他一见面就知道了我不吸烟。的确,我若是吸烟的话,早就已经给他孝敬上了。
“我这个小妹夫,家虽然也是农村的,可高中一毕业就去念了大学,并没怎么干过农活儿。好在今天就那么巧,一大早便遇见了你们两口子,要不的还不知道咋抓瞎呢!”
我心想,大姨姐真会说话,三言两语既向人家表达了谢意,又给我这个二把刀预先铺好了台阶。
“我看没问题,一准儿错不了!打小学习好的,干活儿也不会差。那些学习不好的,干起活儿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这话的是旁边正在拎着水桶,往刚开好的垄沟里浇水的“姑奶”。
说实话,开垄这个活儿,小时候只是跟着大人下田看他们干,自己并没有正儿八经地实践过。尽管如此,我却一点儿都不打怵,毕竟是自小儿就在农田里熏陶,照猫画虎也差不到哪里去。
“姑爷”一根烟还没抽几口,便又被“姑奶”给支使到谁家去借覆垄专用的二齿镐了。
我一边用力开着垄,一边留意那两个水桶,一旦桶里快没有水了,便暂时撂下手里的镐头,到井边去拔水。
这口露天水井,是当初盖房子时一并打出来的,已经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井口的石板都有些破损了,但并不怎么碍事。
听小青曾经讲过,她小时候经常和姐姐们一块在院子里玩闹,有一次,她三姐竟然踩翻了井口上的木盖,掉了下去。幸亏二姐眼疾手快,一把将老三给拽了上来。命总算保住了,可老三的魂儿却给吓跑了,一连几天傻呆呆的,夜里经常被噩梦惊醒,饭也不好好吃。
母亲见状,就问是咋回事。一开始谁都不敢实话实说,直到周末父亲从城里回来,立着眼睛逼问,老二才不得不说了实情。母亲得知了原委,赶紧领着老三去找邻村的大仙儿给看。
你还别说,经过大仙儿的一番捋顺,老三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姑爷”拎着把二齿镐回来的时候,我刚好将一条垄开完。他眯缝着眼睛,打量一下我的作品,笑着说:“不错不错,再直乎点儿就更好了。打垄时,眼睛得向前看,这样才能打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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