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门突然被撞开,便衣探员、警察、消防员也——进来,四下张望。他们都戴着手套以及盖住口鼻的面罩,并捂着鼻子。
房门已锁起来,门缝也被胶带封起来,打开后,发现房间的窗开着,一位老人衣着整洁安详地躺在床上,怀里揣着整齐的小花,胸前放着十字架。
开场两分钟这么奇奇怪怪,你以为这是部犯罪悬疑片、接下来要展开破案了吗?
其实是部爱情片。并且在豆瓣冷门佳作爱情片榜排行No.4,本片的两位主演为法国殿堂级演员,分别是威尼斯影后和戛纳柏林双料影帝,导演为迈克尔·哈内克。本片为哈内克赢得了他的第二个金棕榈奖,并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起角逐奥斯卡金像奖。
安妮和乔治是一对八十多岁的钢琴老师,唯一的女儿伊娃也是一名音乐家,但举家在国外居住,只剩老夫妻俩一起居住,彼此照料。
两人相互陪伴看了安妮学生萨洛的钢琴演奏会,愉快坐公交回家,并且还吐槽了家里的锁被小偷撬,平静而愉快。
第二天清晨早饭时间,乔治平常地和安妮聊天,却发现安妮双目无神没任何反应,他颤颤巍巍采取了一些简单的唤醒措施,也没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乔治正准备打电话请求援助,发现安妮回过神来了,但她完全忘了刚刚发生什么,倒水的手明显颤抖。
检查后,在医生的建议下,为了避免更严重的中风,安妮进行了第一次颈动脉阻塞手术,却很不幸地遇上了5%的失败。在安妮住院期间,伊娃回来看望了。
她自顾自地谈起自己的生活,出轨的丈夫、独立的孩子,在乔治问到她是否还爱丈夫时,她沉默片刻后并没有回答,而是讲起了小时候对家庭的信任。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情感交流,在女儿提出是否需要帮助的时候,乔治也回拒了,他认为女儿这么忙,也帮不了太多并且她她帮不上什么忙。
在安妮出院回家后,对乔治提的要求就是,再也不要送她去医院了。由于遇上5%的失败,安妮半身瘫痪,但精神状态还好,在乔治的照顾下,回到之前平静的生活,看书读报,有说有笑。
好景不长,安妮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心理防线在病魔的折腾下也逐渐崩塌,开始不断埋怨乔治当初把她送医院。
在一次乔治外出参加朋友葬礼时,安妮打开窗来到窗台企图了解自己,幸而他提前回来,阻止了她。两人首次激烈争吵,安妮表示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不想继续活下去了。乔治道德绑架,让安妮好好活着,让她换位思考,换作生病的是他,她也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求死失败后,安妮虽然很不开心,但有感受到乔治的关心和在乎,并积极起来,开始锻炼、会客。在会客过程中,她还是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病情,体面地回应了客人的关心。
而病情并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在劳累地照顾安妮的日子里,乔治开始吃力,也开始做噩梦,梦见困扰的装修声、满地的积水、被无形的手捂到快要窒息。
尽管乔治细心照料,安妮还是经历了第二次中风,情况变得更糟了,家庭医生表示就算送去医院也没有办法,只能送去疗养院。而乔治尊重安妮的意愿,让她留在家里,亲自照料。
伊娃和丈夫随后也来看望安妮,在发现母亲病情严重到口齿不清时,跟父亲吵了起来,指责他怎么不采取其他措施,不送她去医院。
乔治冷静地解释他已经找过几个医生,都是一样的回复,并且他已安排好医生以及看护上门,在问及伊娃是否有更好的建议时,女儿并没有正面回复,继续指责。
看护在照顾安妮过程中,也并没有让她舒心。粗暴为安妮梳头、在安妮拒绝后还坚持让安妮面对镜子中的自己。乔治决定换掉愚蠢、鲁莽的看护,自己担起照顾安妮的工作。
然而,情况继续变糟,两人的心态都逐渐崩溃,安妮拒绝进食,乔治也逐渐失去耐心,在好不容易强行让安妮喝了水、她却吐出来后,他失望地打了她一耳光。
随着病情的加重,安妮已经没法正常交流了,时不时会痛苦地呻吟。
在一次洗漱时,乔治一如往常听到痛苦的呻吟声,他停顿了一下,回到安妮身边,跟她讲了自己小时候被迫参加不喜欢的夏令营、而母亲理解并心疼他的痛苦的故事。
在讲完夏令营的故事后,乔治用枕头闷住了安妮,直到她不再挣扎后才松开。
随后乔治冷静地买花、洗花、选衣服、把房门用胶带封起来,然后坐在书房,写信。
他自己住进了厨房旁的小房间里,有一天醒来听到厨房有流水声,看到安妮像往常一样在洗碗,不忘叮嘱他可以先准备穿鞋准备出门。
最后,伊娃独自回到这个公寓,房间、书房的门都开着,空荡荡。
本片全程的封闭的空间里,两位老人居住的公寓。粗暴直接地讽刺并拒绝一切徒有其表的问候和关怀,在被病痛折磨到无法体面地生活的时候,乔治依然尊重安妮的意愿,没有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而让她住院。
在情况日逾变糟、安妮一次次明确地表达了不想继续活下去的心声后,乔治从一开始的细心安抚到失去耐性强行喂食再到最后的了结。
在遭受既定的病魔面前,乔治的表现一如安妮所提及的对他的印象,“有时候像个怪兽,但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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