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板聊完以后,我忽然很想写点什么。
细究起来,我已经很久没写点东西了。
出于某些原因,今年我沉寂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把2019年在简书码10万字的flag搁置了。
现在风波已经过去,我想把写东西记录心情这件事再找回来。
因为如果不定期沉下心来,在平静的独处中和自己认真对话,慢慢把心底的话借敲击这种缓慢的方式一字一字表达出来。
我可能会错把那些脱口而出的,未经思考的东西当作真正的自己。
段义孚用逃避来解释文化的创造过程,逃避严酷的自然环境灾害,所以建立起物质实体以求护佑;逃避混沌不清带来的困惑费解,所以宁愿采纳抽象的模型,也不愿接受毫无头绪的“现实”;羞于承认自身的动物性,于是,整容、遮羞,发明餐桌礼仪。
人类在文明的构建中不断变换逃往的目的地,改变着人和天,人和人,人和自我之间的关系。
如果非得以段义孚的说法来解释我为什么喜欢写字,如果说非得说我十多年倾心于地做着这件事是在为了抵抗什么的话。
我想,我应该是在抵抗时间的流逝吧。
日子在眼前汩汩而逝,而我却毫无办法,这让我难以接受。
我执拗的希望它留下点什么,以证明李亚枝这个人在这一大段时间里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我发明了很多可视的指标,乐此不彼地和它玩名为I find u的游戏。
是针管中一点点下去的墨水,是逐渐坚硬的小臂肌肉,是每一个打上勾的DDL,是扇贝显示的词汇量。
我借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告诉自己,时间不会陡然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它像个微积分公式,所做的事是积分定式,而时间是积分区间。
只有借时间的力量,最后才能得值,因为望得见区间的开头和结尾,相信什么时候得值只是早晚问题。所以安心。
后来,做的事情开始变难,战线开始变得漫长,积分区间的边界逐渐模糊。
很多时候我开始怀疑和害怕,害怕这个定式是错的,害怕这个区间设得不对,害怕最后一无所获。
仿佛在用一根一万米长的笔芯,怎么写都看不到墨水减少,我开始慌张。
时间的车轮碾过,让一切尸骨难寻,我找不到一点坚实让我立足,让我一如既往地坚定,去抵抗这股毫无所获的虚无。
有时我会选择性地忽视它,当我不去正念思考它的时候,这个问题仿佛不再存在。
它流任它流,如果我不曾试图伸手去抓,是不是我就不会两手空空的暴露。
我害怕它,怕到不敢去逃避它,任由它把我没顶,再把我坠入深渊。
害怕到不再逃避(没有语病),那又是在抵抗什么呢?还是根本已经放弃,不愿再抵抗任何东西了。
我开始看不见积分区间的尽头,不知道终点在哪,不知道脚下的方向是否正确,不知道所做的一切是否徒劳。
这样的畏惧让我明白,一腔孤勇的上路,有多难得。对那些漫无目的的探索抱有期待,有多可贵。
我的状态就是我手上在写的这篇论文论文,因为太想把一件事说清楚,所以把太多东西都往里装,想把所有看到的立马变成变成自己的。
一路拾荒,一路扛在肩上,用繁重的行囊证明,旅途风霜,我均一一走过。
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别人一个交代,说,一路风尘仆仆,全是真实,我没有意兴阑珊。
真的是这样么?
我敢打开包裹,看看自己装的是干垃圾还是是垃圾么?
我敢丢么?敢等么?敢思考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么?敢在一无所获的时候赋予曾走过的每一步以意义么?
很多时候我害怕,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而当我忽然生出具体的问题拷问自己的时候,我忽然不怕了。
不再执着于回响,我可能才更敢去念念不忘。敢去推到已有的东西,永远有归零的勇气,或许反而才能得到那个数值吧。
说人话就是,不要舍不得删论文,下手要稳准狠!
好的,恢复写东西,写东西让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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