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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兄弟姐妹,但我不想当老大

我也想要兄弟姐妹,但我不想当老大

作者: 雪山非猪 | 来源:发表于2017-10-30 12:33 被阅读0次

    这个话题使我耿耿于怀了很多年。特别是当我的生活一团糟的时候,感觉更甚

    昨晚上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又扯到了这个点上,我就告诉我妈:父母跟子女,是相互的,父母对子女是什么样,子女对父母也会是什么样

    我妈就炸起来了,当即提了音儿:你是啥意思,我对你不好了,保姆一样的伺候你们,杂还想我怎么样

    一簸箕鸡毛蒜皮的话,就像开了阀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朝外泄

    我有个弟弟,还是个在我妈嘴里:身体不好,从小亏欠到了的,这样的弟弟,和我相差3岁,但是我感觉一路长大,我比她大的至少有10岁

    他上初中高中都有一个阶段沉迷游戏,不吃不喝在网吧里奋战几天,瘦弱是他的保护屏障。在我妈我爸40岁左右正是奋斗的年纪,为了他们的小儿子丢掉全家赖以生计的庄稼活,一个远赴北京打工,一个在学校门口100米处租个单间照顾他们的儿子,在那1年里,我弟弟的网瘾不仅没戒掉,反倒越发的厉害,老师几次通知我妈,让她把孩子带走,学校管不了,怕出事,当初我弟上初二的时候,我爸是请吃请喝做陪做笑找关系把我弟在初三给纠正过来了,考了个全家都 为之称赞的中考分数,带着光宗耀祖的使命步入那所市重点,没想到升入高中不到一年时间,竟然又重蹈覆辙。

    我忘记当时我在干啥了,当年的我,看父母在失落中试图拼力一博扭转乾坤,毕竟儿子是他们的心尖儿,而我放佛像个没事的局外人一样只是在旁观,好像当年发生的事,我只是个见证者。

    我带同学去过我妈和我弟弟租的陪读房里去过一次,原本学校放假我是要回家的,但是家现在也没有了,变成了临时的陪读之地,一般情况下能陪读的家庭,要么是孩子成绩特拔尖儿,要么是家里独生孩子父母一方是单位上的家境都不错,要么是家里条件在乡镇上数一数二的。而我家呢,我正在上大学,每次要生活费或是学费的时候,我爸给了钱,我妈会在后面唠叨的那种。

    家里收入全靠他们拼尽全力耕耘的二三十亩地,2005年左右的时候,农民没有这么多好政策,就是想挣点老天爷赏的饭钱你就下死气力。然而,他们在正壮年的时候,为了想重创我弟弟初中时候的辉煌,毅然决绝的抛家弃业,学孟母三迁,无奈还要养家糊口,没办法一个北上去打工,人生地不熟的,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40岁左右初中毕业的我爸只能去建筑队打工,能做出如此决定,不得不说,我爹妈在我弟身上花的心血何止是一两句话能讲的清楚的。

    结果情况并没有因为父母的望子成龙作出的极大的付出而好转,而是更差了,差到最后高中差点没有学校要!当然这是后话了。

    可见,他们为了儿子,可是下了血本了

    我带同学去过我妈和我弟的陪读房里一趟,看上去,我们像是一家生活富足,家庭幸福的四口人,哦,为什么我爸也在呢,那是因为,靠我妈一个人根本没办法管住我弟弟,结果我爸又从北京折回来,反复来回,不知道他们的心情如何,我那时候也有点 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意思,拉着同学嘻嘻呵呵,那时候,也许是儿子把2口子折腾的不行,所以见到我这个从小到大屁都不打一声的相对乖女,也可能是看见有同学一起,所以那一次,我感觉到有家庭的味道,那一次走,我爸送我和同学到汽车站,很有【背影】的意境。

    事后,我同学跟我说:你们家挺好的啊,那个口气满是羡慕,跟我想的如出一撤,我也比较享受这种赞美,也比较坦然接受了这种羡慕

    现在想来,可能我爸我妈为儿子的事操碎了心,咬着牙只能往肚子里吐,并且我爸这么来回折腾,地也包出去了,工也打不了,收入自然减少了许多,他们当年应该也非常难过吧

    可是,那与我有什么相干!

    我妈在陪读期间,我大妈妈经常关照她,我妈这人特别能把一些需要承别人情的事想成理所当然,无论是后来我们家发生大变故时候,家族人的帮忙,还是我毕业后出来工作每年寄给弟弟和他们的钱包括买的所有物件。

    她都能把阿Q精神贯彻到底,我猜测,她心里不是不懂的感激,而是想给自己不用回报别人的恩情找个自己能信服的借口

    所以,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亲戚朋友对她的好,都是应该的,都是她本人和她这个家庭所必然获得的‘好报’。我理解,所有向老天爷要好运的人,从来也没有感谢过老天爷

    当年我大妈妈经常跑去学校旁边陪读的小屋里,带着我妈添置些用品,顺便帮忙一下她管教孩子,说管教可能有点言过其辞,按我妈的性格,谁要说她儿子不好,必然最后会谈崩,还有可能会被骂

    应该说我大妈妈当时只是给点建议吧

    那天周六下午大妈妈过去了,问我妈:杂不见刘帅在屋里呢?

    我妈迎了过去说:剪头发去了,末了,又加了一句:这好久了也不见回来呢

    大妈妈一猜就知道了,问我妈:你给了他多少钱?

    我妈很不好意思的说:给了他10块钱

    我大妈妈一声冷笑的说:这好了,这肯定今晚上都不得回家了,剪个头发2块钱就行了,你给他这么多钱,不是想让他去网吧玩吗?

    然后我大妈妈又接着说:你一次就给他2块钱,网吧里玩了就没钱吃早饭了,看他还哪有钱玩,时间长了自己就戒掉了

    我妈说了一句到现在为止,亲戚间还津津乐道的话:哎呀,我就是怕他玩完了,没有钱吃饭,我就多给他点钱

    后来我大妈妈跟我讲起这件事,觉得既可悲又可笑,连我大妈妈都认为,之所以都租了房子陪读,还是累教不改,必定是跟我妈的教育行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见“慈母多败儿”这话有多正确。从古至今,一代又一代的母亲都在大力诠释这个真理!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我们家的亲戚也都认为,我妈这种重男的思想,没办法的

    到后面每每我跟我妈吵架,提及此段我弟的黑历史,我妈都哑口不提我弟在高中时期干的混账事,只是一直在念叨:我儿子身体不好,我感觉亏欠到他

    我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寒和生气!

    从来都说 ‘会哭的娃娃有奶喝’,这话不假,我这个老大,从5岁开始,跟着同村姐姐一起上下学,课堂上老师讲着,我睡着,放学了,老师再喊我起桌回家吃饭

    稀奇记得大约是5岁那年,弟弟被爸妈带到江山医院割气蛋,一去几个月,冬天早上趁着雾,我同小姐一起从奶奶家路过我家去学校,我的家门一直紧闭着的,现在小时候的事情,我没几件记得清楚的,但唯独这个场景我记的很清,在大雾里,我看自己家门上的锁,那个场景现在想来也是瘆人的。

    可能,在我弟弟出生之前那3年时间里,我或许也是我爸妈的宝贝吧,但是当他们生下我弟弟交了二胎罚款后,一切都改变了!或许,用了钱的东西终究是要爱护的?

    这些年发生的无数的事,让我妈把“轻女”这个词给补完全

    我一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只零星记得:我走了5公里路到镇上找李霞,她给我买了3包加力加,我赶快跑回来,然后乖乖的坐在门口看门,我家开了代销店几十年,空闲的时候我就充当一条看门狗的角色,望着嬉戏路过门口的同伴们满是憧憬。

    记忆是我不愿意想起的,但还时不时会有一刹那有那么一个片段:不记得我几岁了,那一年我比较叛逆,生气的时候,躲在房子后面学人抽烟,我妈发现后骂我的话很脏很脏,那些骂人的话,是我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是有多大的仇恨,能对自己的女子讲出如此污浊之语!

    也大概记得:爸妈出去干活了,我在家里,觉得自己没去帮忙,很害怕回来受到冷脸和讥讽,我就开始拖水泥地,找点事做做弥补没做事的亏欠,结果那天下雨了。我妈回来看见我把地搞的湿歪歪的,不记得她当时有没有训我了,具体的不想记起了,也记不起了

    到现在,跟我生活在一个家,有个习惯,我做事的时候,除了我的女儿以外,不能见别人在闲着,不然我就会觉得不舒服,这个扭曲的心理习惯一直跟我这么多年,永远不会改变。

    零星的回忆里还有:上初中的时候,夏天穿的一条裤子,永远是吊八寸,赶在现在就是7分裤,流行的很,但在上世纪90年代,经常被嘲笑,那能怎么样,我长的快,个子也高,所以现在172cm,中间发生的啥事啥人说了啥话,我统统不记得,我只是非常清晰的记得我妈跟我说的一句话:你长的好,不用买很多衣服打扮,刘帅长的不好,要用衣服来打扮,不过当年12岁左右的我是信了我妈这句话,而且一直到20岁,我都没有质疑过。

    但是我后来再也没有穿过吊八寸了,我对这个词儿不能释怀。

    这么些年过去了,人事变迁,物事人非,沧海桑田,很多事都在渐渐模糊,不愿想起,有时候我都搞不清楚我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想记起!

    但是成长过程中,触动我心深处的那几段不愿回首的往事,还是如同出了异常的代码块般时不时会自动循环给抛出来,并不是刻意记起,总是在争吵中和在对彼此的怒气冲冲中被触碰到,伤疤也被揭开。

    现在很多亲戚告诉我条件尚可,国家政策又允许,可以考虑再要一个孩子

    我都不置可否,没有这种经历的人,是没办法理解我那种钻心的疼,那种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囧境,那是从小到大受到自己最亲的人的一种切肤的伤害,伤痛萦绕至今,伤口历历在目,触目惊心,且无药可解。

    我的女儿今年4岁,在这5年里,我把最纯的爱全都给了她,她也相同的给了我她那个年纪能给于妈妈的最无私的爱,我希望我的孩子长大后,有几个兄弟姐妹,有多的亲戚朋友,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在周围的亲戚朋友中,我很难见着哪个父母能把对几个孩子的爱护平衡的很好,孩子对父母的爱更纯粹一些,而父母哪个不是在老有所依,老有多依的心态下生养和教育孩子呢?这就像是买彩票一样,多买几注中奖的概率总会更大些。

    中国的孩子为什么压力太大,并不是大家现在天天呼吁的教育要改革之类的大口号,也不是课后作业多,归根结底还是大多数普通的父母年老之后老没所依,都想要有所依或有多依,那么这份期望的重量就必然要转嫁给孩子,而孩子是老人最大的赌注。

    中国提倡孝道,无论什么原因,与主旋律提倡的有事实相违背即为不孝,似乎现在的老人,都是手里拿着生你养你盾牌所向披靡的将军,这跟他们年轻时候的碌碌无为得过且过形成鲜明的对比。

    每个人都有苦难,当父母的有苦难,孩子没义务听你的哭诉和帮你承担本该属于自己要扛起的苦难,千万别做“穷横(四声)”“弱横(四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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