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城之月
厚厚的玻璃墙围绕着3楼,以至于楼下震天的吵闹声丝毫影响不到楼上的一举一动,从上面俯视,可以将下面的人、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透明玻璃后,黑衣人站成一整排,个个木着张脸、戴着黑墨镜、塞着单耳麦、手背在背后,近身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腰间都有一部分是突出来,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个人绝非善碴。由此可见,其安保措施和隔音效果工作做得是相当不错。
室内
“执行长,条子走了!”突兀的恭敬声打破了这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同样,夜色也冷得瘆人,月亮似乎能听得懂人话,欲知后事如何,便悄悄地从黑云中探出脑袋来,将意识透过窗户撒向那与外界格格不入的天地。
总裁桌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站立得笔直的男人,月光照亮了他的右脸,不成想,那粗而狰狞的疤痕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总裁椅的位置在窗的最右边,而且是椅背对着那个男人,当然看不到椅子上的人长什么样。
“呼…………”听到男人的回话,那上座人长长的呼出一口烟,缥缈的烟雾使整个房间显得更加诡异。那人坐直身子、转过去将手上的烟在烟灰缸上钻了几下,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阻止了火苗在烟上的放纵。
“哼!条子诡计多端,谁不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招数还在后头呢,警告下面的人都tm给我收敛着点儿!”略带嘶哑的阴冷声音犹如利剑直指男人的门面。
“是!属下这就去!”男人心中一紧,低头得令后便正色离开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月亮也挪动了位置,这一次,它真正的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卷下的面容,没什么看头却倒也精致,看起来估摸着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涂着白色指甲油的长手指,似马蹄声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这位心性飘忽不定的主,思绪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她萧嫣,自出生就被贴上“底层群演”的标志。可是在那一年,命运玩心大起,指着那条白里透黑的路,诱惑着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做了件善非善、恶非恶的事情,也由此,湿漉漉的眸子慢慢涣散了光彩——
为了女儿能在新学期开学拥有更好、更新的用品、衣物,父亲在工地上努力工作,想着挣更多的钱补贴家用,却不想酿出大祸:因工作努力过头导致睡眠不足而摔下楼成了活死人——植物人!包工头和公司赔偿金一直悬着,即使在政府闹了好长时间,也始终不见里面人出来给个动静。
再想想自己个儿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农民工,管你是死是活,又能折腾起多大的风浪?也是为了筹钱,母亲拼命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工作的去医治丈夫、抚养女儿,原本就不亲近的七大姑八大姨,如今更是像躲霉神似的离的远远的。
终于,因为拖了太久的医疗费,医院停了父亲的药。连月的劳累加上内心的悲怆,使得这个苦命的女人昏倒后,就再没睁开那充满血丝的双眼。而那个男人在得知爱妻离去、家庭支离破碎后,没了求生的欲望,不负责任的咽气、撒手人寰,丢下年仅11岁的孩子独自面对这个充满冷漠的世界。
许是天生我才必有用、许是命不该绝、许是上辈子……反正当在经历过挨饿、被打、当天使急着要堕落时,并不难想象以后的日子是怎样的。
走私、贩毒、夜店、暗杀、偷窃……花了多少心血、时间,才用别人的白骨和怨念堆积成如今这副光景?
其实她的本性并不如此,她也曾想过挣脱束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肆意的的表现出的喜怒哀惧,但是不可能!当初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该知道再也回不了头了,而且如今的她,能做什么、又怎么摆脱的了组织的控制……
换上学生装,或许她的内心还是渴望着去过挥洒青春的大学生活吧,如果当初……不!这个世上从来都不存在选择性,呵,多大的个人了还想着白日梦,可笑!
穿过洋溢着嘈杂、性欲、酒气肉横的花花世界,想来任谁也看不出她是黑道组织里数一数二的执行长,不过就是个爱漂亮、家境好、贪玩的纯情学生罢了。
走到天桥上,看着底下的公路,就算将近凌晨,可作为繁华区域的β市,却是从不沉睡、彻夜狂欢!到处都是刺眼的霓虹灯和震耳的喇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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