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平淡的故事,写给30岁的我。希望你们不介意我糟糕的文笔。
Love actually,我最爱的电影。每年圣诞,钻在被窝里的我一定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完。2003年上映到现在,陪我度过了12个圣诞节。一直到2014年的圣诞节,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多幸福,多幸运的人。飘着小雪的奥地利LINZ,我握着热甜酒,望着眼前的他。我知道,爱,可以那么简单,即使只是远远望着。
13年9月,纽约
落叶满地的时候,也该是我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是个幸运的孩子,工作第一年遇上欣赏自己的老板。机会降临的时候,他把它给了我。第二个项目的时候,我独自来到纽约。工作之余和那些儿时旧友的酒肉厮混让我每个周末都过得声色。
宿命,前世的生命,生来注定的命运。它靠近的时候,悄无声息。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项目开完最后一次会。走廊的尽头,你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们礼节性得相望一笑。鬓角的微白和会笑的眼睛,没有惊鸿。
我走入大厅参加会后的简餐酒会。几位相熟的同事走来寒暄几句。不知何时,你端着酒杯来到我这里和同事打起了招呼。我第一次听见了你的名字。你侧过身用英语和我打招呼。旁边的同事笑着说,你大可继续说德语。你惊讶得望着我,继续怀疑着同事的说辞。我稍稍自我介绍了一下,一切都是那么礼节性。那时的我,归心似箭,只想着怎么快活得度过我2周的假期,然后终于能回去了。项目从开始的3个月到最终的9个月,我想念我第二个家,慕尼黑。你问我要了一张名片并说到,或许有机会合作。
我们礼节性的相遇让我离开纽约时已经忘记了你的名字。
14年7月,慕尼黑
从美国回来终于可以好好收拾自己的那个狗窝。从刷墙到买家具,看着自己收拾的似模像样的房子想着终于能享受这在慕尼黑的第一个夏天。
周一例会结束,老板让我进他的办公室。我的敏锐直觉告诉我,我的夏天计划又该泡汤了。2周后的周一,我坐在开往奥地利LINZ的火车上,望着窗外的雾气,很是迷茫。大学学的经济数学,毕业后义无反顾进入四大投身公司买卖和兼并行业。穿着职业装拖着行李箱,穿梭于机场和酒店,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把理想和青春一同卖给了公司。那一脸的迷茫是在问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是吗。
同行的同事是一脸困意。想起未来的每周一都要坐着这趟早班火车,我真的有些绝望。
8点15分的时候,我们准时在大厅等着我们的客户—公司的财务总监,名字就V吧。5分钟后,V来到前台。鬓角微白,脸庞消瘦。V伸手和我们一一握手,简单自我介绍。我回顾四周,典型企业办公楼,保守,毫无亮点,如同V的穿着。一行人穿过走廊,引来不少眼神。我们也早已习惯,行业不同。我们只是穿得比较职业。却恰巧这样的穿着,不用介绍,大家以知晓我们的出处。V带我们来到我们的办公室,一间暂时无人使用的小会议室,就在他的办公室隔壁。
我和同事刚安顿下来,他便走进来准备开个会。开会时我也有些许打量他,两鬓微白,让我很难猜测他的年龄。他说话带点方言,我熟悉的方言。眼神带着浓浓的倦意。
会后我们一起在食堂吃饭。相比较之前的拘谨,此时他的脸上微微有了些轻松。他告诉我们他是W城的人。我笑着说,我在那里度过了最幸福的大学时光。他没有惊讶,只是投来微微一笑。那一笑,突然好熟悉,他有一双会笑的眼睛。
14年9月,奥地利LINZ
时间转瞬到了秋天。V一开始的不苟言笑和做事有点咄咄逼人的气势着实让我的日子过得并不愉快。在这个行业中,和客户建立起信任是最重要的第一步。我们好几次晚上加班赶出不同的方案也让他慢慢接受我们,信任我们。
这2个月我并没有将目光过多放在V的身上。他只是我的客户,又一个做事情有点一根筋的德国人。偶尔午餐时遇见,同桌就餐时他也会开点不痛不痒的玩笑。只是他笑的时候,我会不经意得望着他的眼睛,甚至有些期许他的笑容。
一次加班,同事身体欠佳稍早回到酒店。我埋头想着赶紧回复完他的邮件就收拾走人。抬头看钟的时候,已过21点。我收拾完拿着杯子走进茶水间,突然发现V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就在那张望片刻,V走出房门和我四目相望。
“我送你回酒店吧,顺路。” 我并没有推脱。
V开车不温不火。车里安静得有些尴尬。我开口问了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又是一阵尴尬的安静。V终于开口问:“来德国几年了?” “嗯,到9月30日该12年了。高一开始在德国读的,然后在W城读的大学。” V接着问:“在K公司干了几年了?” “今年是第3年了。” V问我的时候,我突然有种工作面试的感觉。V稍稍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些许继续问到:“一直是为我们公司做项目吗?” 我笑着回答,“是呀,我都能搜集不同城市的办公室门卡。” “哪些城市?”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些许自豪得回答到:“嗯,米兰,苏黎世,纽约,还有林茨。” 他侧过头投来从未有过的赞许的目光。此时的车,刚好停在酒店门口。我们相互祝晚安,下了车,我吐了一口气,终于松快了。
第二天,午餐时他恰巧坐在一桌。同事问我,听说你报了CPA考试。我说,是啊,该准备复习了。V的目光投到了我身上问道,“哦,你在哪里考试?“ 我无奈答道,纽约。V说到他在美国8年,也考了CPA。这是V第一次主动谈起无关公事的私事。V说,CPA虽然没有德国注会那么难但是考试也有一定淘汰率,如果有问题,可以问他。我一脸惊讶却也半开玩笑答道,“嗯,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是我一定请您吃饭。”
下午的时候,我收到一封邀请,标题是“CPA考试准备”,地点是市区一家简餐餐馆。我一脸惊讶。鼠标游离在接受和拒绝间,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微微烧红的脸颊。
我选择没有告诉我的同事,出于何原因我也不知道,或许我把这归为我的私事。
2天后,我准时赴约。我的确满腹疑问,却也好奇。我很紧张,感觉像是老师考学生,感觉像是第一次面试。V看着我,我无法逃避他的眼神便勇敢得回望。这四目相接的10秒,我无法看穿他,可不知道,却为他无意间打开了心门。
V伸出手,“你好,重新认识一下,你可以直呼我名字V”。我很是诧异,却也伸出手,“你好,我叫Y。” V看着我,用他仿佛可以看透我的眼神说了一句,“我有点失望,你已经把我忘记了。” 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他却从钱包里拿出我的名片。我分明认得那张名片,我的名字和职位,那个升职前的职位。
我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想说却说不出话来。
两鬓微白,那双会笑的眼睛,那个和我在纽约办公室擦肩的他。
我扑哧一笑。他说到,“你终于想起来了?”
to be contini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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