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你说塞涅卡从小就接受的是贵族教育,在他眼中,怎么可能用斯多葛哲学的苦行来要求自我,他需要世俗的荣耀,需要上流社会的认可。
从本质上讲,塞涅卡从来就没有放弃他的世俗野心,即便是最后一刻,依然试图与众不同,即便他要求他人力争变得普通。他更需要站在更高的地位上考虑历史的精神问题。
这个普通并非是精神世界的要求,同样也是对物质世界的认知。塞涅卡需要什么样的生活呢,他要求的仅仅是比普通人的生活条件高一些,不至于被人嫉恨埋怨即可,但是他却试图掩饰他在历史上的雄心壮志,希望用文字征服后续的人类,他们都会遇到和他同样的问题,就是欲望,期望,与自身能力匹配的问题。就是在惶恐之中无法找到安宁的问题,他的哲学试图回答答案。
他清楚的看到了这一点,他这样说:
这场竞赛把我们步步引向深渊。那些所谓通向“上等”生活的唯一出路是“坠落”。我们会认为自己已经真正掌握了命运,其实,我们已经被命运所掌握了。这样的境地把我们带入了险峻的路途,生命往往在此高度就会走下坡路。不仅如此:当命运将我们引向歧途,我们连止步都不可能,甚至连直线下降、突然跌倒都做不到,命运不会让我们险些绊倒,它直接像海浪一样将我们这艘船掀翻、碾碎。
因此,我采取正当的生活习惯,仅仅以满足维持身体健康所必需为度。对待身体,必须强硬,使它不费力地服从精神:食物仅仅限充于充饥,饮足解渴,衣唯御寒,居遮风雨。一所房屋是用树枝还是从异国进口的彩石建造,其实是毫无意义的细节,要知道,茅屋金屋对人来说总不过是房屋罢了!你要蔑视一切冗余的事物、浮华的装饰,要想到只有灵魂才值得钦敬,对于伟大的精神来说,唯此为大。
这句话非常好,唯此最大。我们精神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可是我们却陷入了对琐碎的追求,我们需要关注自己的内心,却最后考虑在那些所谓上流社会中某些人物的看法。
他比较着书写的作用,考虑这隐居后他能够做些什么有价值的事情。他想着,相比出庭做顾问,或者给遗嘱盖上印章,或者用行动和言语协助元老院候选人时,当用类似的观念与自己和与后代交流时,不是做出了一个人更多更好的贡献吗?看似无所事事的人,可能正在忙碌于更宏大的任务。他们可能同时正在处理着现世的事务和永恒的事务。
他读到了下面这句话:“如果你享有真正的自由,你必然是哲学的奴隶。”所有服从和听从于哲学的人,不是在等待自由,而是已经被解放了。因为哲学所能提供的服务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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