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与命运》
4.3
英国诗人、哲学家柯勒律治(Coleridge)曾经给“想象力”下过这样的定义:“让灵魂摆脱客观事实的禁锢而获得自由,这种摆脱的能力就叫想象力。”
4.4
“革命的目的以道德的名义摆脱了道德”。
“从革命的活的机体上把皮撕下来,新时期想用革命的皮来打扮自己,而把无产阶级革命的带血的肌肉和热腾腾的心肝抛进垃圾堆里,因为新时期不需要这些。需要的只是革命的皮,所以把这张皮从活人身上剥下来。披上革命的皮的人便说起革命的话,做起革命的动作,但是脑子、肺、肝、眼睛却是另外一种人的。”
极权国家运作的机理和现代物理学一样,都着眼于概率,不关心因果关系;看的是巨大的总量,而非单个的人或粒子。
哪里有善的曙光升起——这种善是永恒的,并且永远不会被恶所战胜,当然那种恶本身也是永恒的,也永远胜不过善——哪里就会流血,就会有大批儿童和老人死于非命。不但是人,就连上帝也无法消除现实的恶。
在他的信念里甚至含有一种坚强的、清醒的乐观精神,他坚信,即使身陷苏联或纳粹的集中营,也并非不可能坚守道义,仁慈待人。格罗斯曼能够细腻地理解人的过错、人的疑虑、人的表里不一,理解道义选择是痛苦的、复杂的,这种理解给予他的作品非凡的价值。
他突然感到一种他不应有的对于人类温暖的需求。
她对人善良,似乎和她的认识水平无关;甚至可能正是因为她的缺乏认识。
契诃夫说:让上帝到一边去吧,让所谓伟大的先进思想到一边去吧,首先是人,我们要善良,要关心人,不管什么人,僧侣、庄稼汉、百万巨富的工厂主、萨哈林的苦役犯、饭店的跑堂;首先要尊重人,怜惜人,热爱人,不这样绝对不行。心在紧缩,疼痛,在怜惜你们,活着的和死去的人们。
他深感为死者说话,“为长眠者发声”,是他的道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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