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两个人的身上见过所谓的神性,或者说我精神伸出本不可能出现的美好。一个是梦里对镜描眉妆的女子,一个是那年在北方某城市小城的公交车上……
春初最为珍贵的,莫过于雨过后的万里晴空与略带土腥味道的空气。她在前两站上的车,背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白色双肩包,一头长发简单的梳成马尾,同样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色帆布鞋,就这么一手拉着吊环,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书。下午四五点的阳光从车前照过来,迎着落日的光,少女的影子被拉的那样长,长到只要我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来自她身上的气息。
似是觉察到我看向她的目光,她合上书,转身看向我,马尾在空中掠过一个近似周成的弧度,我逆着光,看不清她的容貌,除了那双仿佛能一眼望到底的眸子。
我从不相信神性的美好会出现在人类身上,可多年后的今天。再次回忆起来,恐怕除了神性,在没有别的形容词可以用在她身上,或者说用在她那双眼睛上。
空气中的灰尘在有些强烈的阳光下产生丁达尔效应,这些灰尘在空气中翩翩起舞,围绕着她盘旋不止,当她望向我的那一刻,我好像被抽空了,在阳光下被那一双眼眸摄取了魂魄,又被抛进她那双幽静的深潭。
好像千年前就彼此认识一样,她隔着半截车厢开口道:“你好啊!”直到今天,我走过那么多路回来,依旧没有一个人能与她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相提并论,她应该算作是种在阳光里永开不败的的花。
我木讷的回了一句:“你好!”
她突然看着我笑了笑,连同身后的阳光一齐,明媚的不似人间烟火该有的模样。
“我要下车了,有缘再见喽!”她转过身把书放进背包里,向我挥一挥手,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记住这双眼睛的主人”。
多年以后的今天,我趴在电脑桌上怀着对记忆中那个人的几许剪影,写出那一年的遗憾“有缘再见!”
生活有趣的地方是充满遗憾,人对于生活的执念大概就是余下生命的希望吧!当梦想物质不能以现实方式表达出来时,我们便对其施加非正常世界观的约束,神性,简单来说就是超越最高梦想的那份美好吧!多年后已不在年轻的我也有着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神性美好!
“有缘再见!种在阳光里的你!”
“有缘再见!”
《种在阳光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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