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独月当空。苏欧白看着没有星光的天空,心中推第二日会是阴雨天,不便与辛亦莱出行。但转念一想亦莱对江南烟雨甚爱,不免两人也会评赏于雨雾之中。是啊,长袍可以淋湿,发髻可以淋湿,但是那份藏心许久“竹杖芒鞋轻胜马”的肆意应该在雨中释放、渲染开来。
月过柳梢,时间消逝。湖水变得清冷起来,身处沙洲的欧白,发觉周遭变得朦胧起来,可能是水汽泛衍的缘故。身体的寒意伴随着友人迟迟未现的猜疑一齐生出。月色澄澄之下,欧白的眼中略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他知道亦莱不会来了,因为亦莱从来没有迟到的习惯,他也不会为此多作伤感,因为他本身就是漂泊的人,因为他本来就失去过很多亲人、友人,早已安然于孤独之中。也许孤独能让人更清醒,也许于其二者而言,允许彼此的失约亦是必然的默契。
欧白举起酒觞一饮而尽,酒兴满足之后,终于晚回舟。但相思酒怎能诉相思,就像人往往是伤悲苦堵之时才饮酒。泛舟湖上,木桨与透光的湖水演奏起来,岂不动人心弦,心弦再响应行舟声,泛生出些许诗意。
归舟泊岸,游子心定。欧白简单整理一下衣襟,边缓缓步行回家,他心里款款落下一个打算——他要与自己的儿子相认,顺道去北京城看望一下亦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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