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明、谢百灵和颜若水回到家时,如斯已经从舅舅家跑回家等着了。舅妈整天愁云密布,不是担心儿子的成绩就是担心老公的身体,三十几岁的年纪整天絮絮叨叨,如斯一看到她就想躲。他在舅舅家简直度日如年,特别想爸爸妈妈,当如斯听说他们晚上到家的时候,一放学就跑回了家。他做完作业,跑到书房里,把床上的被子给收拾到衣柜里,然后靠着床头看书。
当如斯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时,马上跑到门口去迎接他们。如斯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如果父母心情不好,他绝不会扑上去添乱。
“儿子,你回来过了!”颜家明打开门就看见了颜如斯,很开心地大声地说道。
仅仅这一句话,如斯就听出了颜家明的心情不错。他一下扑过去,把爸爸妈妈两人都抱住了。谢百灵亲了他的额头一下,转身对门口的颜若水说:“丫宝,赶紧换鞋洗洗休息,你累了。”这本是一句废话,但也表明了立场,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女儿。
“老姐!”颜如斯的胳膊依然吊在颜家明的身上,转身向若水打招呼。
“嗯。”若水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她低头换鞋,快步跑回房间了。
“你干什么在?”颜家明问如斯。
“看书!”如斯说。
父子两人来到书房,颜家明看见床上被子不见了。他将如斯拉到床上坐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如斯道:“爸爸问你,床上的鸡蛋、枕头里的面团是不是你放的?”
“没放。你看床上什么也没有!连被子都没有了,你今晚得跟妈妈睡一起了!”如斯说。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前。鸡蛋和面团是不是你放的?”颜家明看着如斯,非常严肃地问他。
如斯将手上的书合起来打开,合起来打开,不说话。
“是不是你放的?”颜家明的手轻轻地揪住了如斯的耳朵,“你想干什么?爸爸要是睡到鸡蛋上了,床、被子和我的身上不都是鸡蛋液吗?”
如斯的眼泪断了线似的流下来:“我不想你睡这里!”
“为什么呢?我睡哪里都不影响你啊。你有自己的房间,我又没有打扰你。”颜家明的手放下来,握住了如斯的手。
“你不跟妈妈睡。妈妈天天晚上哭。”如斯说。
颜家明的心一下子破防了,他将如斯搂在怀里,说:“你不和她睡一起,你怎么知道妈妈哭?”
“她早上起来眼睛都红红的。我要是晚上哭了,早上起床眼睛就红红的。”如斯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哦!观察的还很仔细。”颜家明温柔地说,“我以后每天都陪妈妈睡觉,她要是哭了我哄哄她,行吗?”
“怎么哭了?”谢百灵从门口过,看着靠在一起的父子两人,问如斯道,“你想爸爸了吗?”
“是啊,他想我了,更想你了,当然还有姐姐。”颜家明温柔地说。
颜家明的手机响了,是行长的电话:“家明,你到家的话到办公室找我。”
颜家明嘱咐如斯赶紧洗洗睡觉,他对谢百灵说:“行长找我,我估计也与照片有关吧。”
谢百灵将颜家明拉到阳台,以免他们的谈话被儿女听见。
“我这几天想了好多,虽然犯错的人是你,但我自己也有问题。我一直在逃避我们之间的问题,没有好好去沟通解决……总之不能全怪你!”谢百灵轻声说。
颜家明听了很是感动,这几天他才深深明白谢百灵才是他最大的依靠。可是,他又不能奢望谢百灵的原谅,尤其在看到刘一针之后,他以为谢百灵和刘一针会旧情复燃,他终究是那个被抛弃的人,这正是他埋藏在心里的那个挥之不去的梗。
颜家明将谢百灵搂在怀里,说:“百灵,对不起。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下半辈子做牛做马都行。”
谢百灵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张离婚协议书,道:“我知道你以前认为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你觉得亏,现在我们两讫了。”
谢百灵将协议书撕碎了,说:“从此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颜家明感动地搂紧谢百灵说:“谢谢老婆!”
谢百灵将他的手拿开,看着颜家明道:“但是,我会保留一切证据。你要是还有下次,我叫你身败名裂。”
颜家明点点头,道:“好。一切都听老婆的。”
谢百灵这才说:“你到行长那去吧。记住:千万别承认任何事,就说是别人害你。我现在去找董晓燕,帮你擦干净屁股!”
行长办公室,颜家明坐在行长的对面看着他一直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行长是他们行唯一不常用电脑办公的人。
“家明啊,知道我为什么喊你到这里来吗?”行长写完,拿掉老花镜,看了颜家明一眼道。
“不知道。行长!这么晚了还劳您费心。”颜家明说。
“因为我怕我在电话的说的话被你老婆听见了啊。”行长慎重其事地说,“你这回麻烦大了啊!”
颜家明吞了一口口水,故意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行长?”
“在我们行长的qq群里啊,一名游客发了一张你和一个女人床上的照片,前后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就被他撤回了啊,随后游客也退群了啊。当然了,看到这张照片的人不多,因为他算准了大家点开后看到了就撤回了啊。但是现在到处都是风言风语啊。”
颜家明不禁挺直了身子,咽了一口口水道:“这肯定是哪个人故意陷害我的。如果照片是真的,他既然要曝光我,何必又撤回呢?为什么不一直放到群里呢?”
行长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谈话了啊。但是人言可畏,真作假时假亦真啊。有些事白的被描成黑了,想洗白谈何容易啊。”
“行长说的是。”颜家明小心翼翼地问道,“行长,您觉得这件事会是谁干的呢?”
“不好说啊。”行长喝了一口水,道,“在利益面前,谁都有可能啊。”
“我现在怎么办?敌在暗我在明,任人宰割?”颜家明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都帮你想好了啊。我邀请了经济时报的记者给你做个专访啊。需要你老婆出面使劲秀恩爱嘛。工作上你兢兢业业、铁面无私,生活中你爱家爱老婆孩子,塑造你完美的形象啊。当然了,还要将你近几年审计出的重大经济案件也要提一提啊,顺便提一下因此得罪了一些人啊,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用各种手段报复你,包括捏造生活作风问题啊。当然了,这些年,幸亏有真心爱你的老婆啊,她一直都信任你,坚定地站在你身边啊……”
“行长,您……”颜家明连忙站起来给行长深深鞠了一躬,道,“大恩不言谢!以后凡是用到家明的地方,您只要说一声,家明一定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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