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下班,就接到视也的电话,她突然说要请我吃饭,听语气像是有点情绪,我想着做饭麻烦就答应了,电话挂断之前我听到她还在说未落什么,看来未落兄也在。
到了地方,我们三个人要了一叠烧烤一打汽水,我眼睛看着视也,自己开始吃起来,我知道她又要讲她的故事了。
那是一天前,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来自广渝市十三中的政教处,电话里没有说清缘由,于是出动了几个协警前往,其中就有梅楚,这是视也未落的朋友了。
等警察到了学校的时候,学生在走廊里挤得水泄不通,梅楚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了政教处,疏散了大部分学生,找老师了解情况,原来是学校乱收费,有胆大的捅到了教育局,结果被停课回家了,学生义愤填膺,都嚷着要拉政教老师去教育局对质,原来是这么个回事。
一开始,警察为了疏散学生,早就答应学生为他们正名,梅楚看着校长,嘴里念叨着,真不地道。
校长的职位已经保不住了,今天的动静太大了,恐怕学校高层都要大换血,管他呢,梅楚看学生都回去自修了,正要走,看见有人叫住他,原来是一个学生,“你们不要就这样走,等你们走了,我们会死的很惨。”梅楚想安慰他,学生不信任看了他一眼,又说,“谁让老师不痛快,老师也会让他们不痛快的,你会保护我们吗?”
梅楚还没有说话,学生就融入了教室中,他糊里糊涂的,就只能逮住一个学生就打听谁是发动者。至此,梅楚再也没有回家。
等到学生发现的时候,梅楚已经躺在了楼下,他是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的。学校里还没有装摄像头,花盆也是走廊里常见的装饰物,偶尔摆台上照阳光。
梅楚很倒霉,不是因为花盆,而是因为凶手盯上了他,未落这么想。
因为花盆上没有指纹,也没有孩子记得谁谁谁在哪里玩,所以一时间成了悬案,仿佛就只是一场意外,未落知道警察心里也有些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凶手亮着眼睛盯着自己,更可怕的,对方可能还是个孩子。但是为了梅楚,未落和视也相约去学校。
未落走进学校,就四处看了看,然后直直的去打听当时暴动的发起者是谁,视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你以为凶手就是他?”
未落刚问完一个孩子,她往楼上走,“很有可能。”她拦住一个孩子,“四年三班在哪里?”
孩子指着四楼东面,“上楼就能看见,你们是要找门继一吗?”
未落点头,“我们并不是警察,只是问他一点情况。”
孩子松了口气,又跳去玩儿了。
视也拖着发麻的腿,撑着楼梯的栏杆,“不可能是他,不然这案子太简单了,我在这里等你,等我脚好了再过来。”
未落答应了,到了四年三班,可巧,坐在后门口的少年就是门继一,他正在写作业,没有想到他眉清目秀,满身的书生墨香。然而门继一的回答是,“那时候我在写作业,当时还有人找我问题目,他可以证明。”果然。
学校里的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恩怨,没有必要杀他,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未落独自一个人从另一边走下楼,一时间忘记了视也。
视也等了好久不见人,就上楼去找人,还有没上课教室里许多人还在打闹,视也逮到班里的一个同学,“请问,门继一是哪位?”
同学们都齐刷刷看着一个男生,他抬起头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说,“是我,刚才有人问过我了,我有不在场证明。”
“是吗?”
“是的,”门继一礼貌地微笑,“我一直都在教室里,没有出门。”
或许这个班级里,有人在包庇,视也没来由地想,但是现在她不得不走了,同学们都看着她,赶紧退出去,却撞到了一个人,视也看到她脸的瞬间猛然顿住了。脑子里一片电光火石,这个人和门继一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是长发,显得十分诡异,她幽幽地盯着视也。
“好了好了,大家快坐下,”门继一一说话,大家都纷纷整课本,他又对着那个诡异的女孩说话,“继礼,你怎么才回来。”
“是你——”视也指着女孩子。
继礼笑笑,“被你发现了,要去告诉你的朋友吗?”说完,又面无表情地盯着视也。
视也如离弦之箭冲出去,手机接通的瞬间她赶紧问,“你在哪儿?!”
“怎么了,我在案发地点。”
“你没事——那糟了,”视也停在楼梯上,想着去抓人还是把未落拉回来,终于又往楼下跑,“离那里远点!快!”
视也冲出楼梯,看见还在案发地的未落,她一脸懵,“怎么了?”
视也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来,“凶手不是门继一,而是他的妹妹门继礼,哎,或许是他姐姐,你刚才和梅楚一样,在调查门继一,门继礼一定是害怕兄弟受到伤害,所以把花盆扔了下来!”
“门继一的妹妹?”未落摸不着头脑。随后,她说了一句让视也脑后一凉的话,“楼上那个吗?”
视也抬头一看,正是门继礼的探着脑袋露出半张脸俯视着她们,阴冷地笑着,同时手里拿着花盆扔了下来。
“什么?!”我咽下汽水,看着她们,“这么恐怖吗,然后呢?”
未落摸着耳垂,“我们躲开了,后来她也被警方拘留了,后来我听警方说,她是想保护哥哥,门继一是这个学校所有女孩子的梦想,也是门继礼的。”
我啧啧感叹,“好一个德国骨科,那......她哥长得帅,她也不赖吧。”
视也故意操着一口东北话,“你可拉倒吧,你是没看见她一脸的诡异,杀气直接从眼睛里射出来,哎——”视也突然叹气,“如果我们能早点关注学生们,多考虑他们的难处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举起杯子,“为捡回一条命的你们,也为以身殉职的梅警官。”
她们也举起杯子,“敬梅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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