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分享了三年码字七十万的经验,其中提到,写文章要学会搭框架。有朋友和我私下沟通,希望我能够在以后码文章的过程中,把所搭框架也一起分享出来。
今后,我分享文章的过程中,也把立意和框架贴在文章的前面,以供与各位朋友交流之用。
今日文章:《人应该做点无用之用的事》
立意:写诗有什么用?没有用,但也有无用之用。
引题:问题引入——写诗有什么用?
框架:提纲+简稿
1、中国诗词大会快递小哥取得冠军;
2、无用乃大用,无用之用;
3、什么是无用之用?庄子中的无用之用;
4、我们总是追求有用,而忽略了那些无用之用。比如,只顾数理化,但实际上语文能力才是一个最底层的能力;又比如,写文章只关注流量,而忽略了内容的价值;学东西只关心技巧,而忽略了基本功的练习;
5、人生逻辑大于商业逻辑:躺在病床上时,没有人会数自己赚过多少钱,只会会议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儿?
6、周国平:人生的伟大在于业余。因为业余才有可能是真实的你,也才是你的潜力之所在。梁宁说:平时时间花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你的天赋所在。而人只有发回自己的天赋,才更有可能取得更大的成就。很多大成就,往往不是努力决定的,而是天赋决定的。
7、人无癖,不可交。不少人的成就,往往是业余造就的。现代人最大的问题,就是眼里只有那些看似有用的东西。而忽略了自身真正有价值的方方面面。比如,领导需要拍马屁,就努力学习拍马屁,而等人到中年,才发现身无长技,可是领导要开除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又比如,上学期间,只读专业方面的书;工作后,只读和工作相关的书。这样的人,专业能力或许会不错,但也可能由于视野狭窄,难以取得大成就。
8、农耕时代,研究种田、读书、当官,是最有用的,但是谁能记住几个农民和高官,但我们记住了那些玩弄并不功利的写诗作赋的诗人、词人。中世纪末期,神权至上,做神父和控制权力或许是最有用的东西,但是,玩弄数理知识的那群人,用这些当时无用的东西把人类引入科技革命时代。国内科研,往往喜欢偏重能够出成果的课题,但是,那些更底层的无用的哲学、数学领域的突破,才有可能把一个民族的科技实力推向顶峰。这就像计算机和互联网领域,天天搞应用开发,但别人的系统和芯片一旦卡住你脖子,你就任人宰割。
9、对个人,研究点无用之用,或许未来是大用。比如,三年前,我劝朋友一起写作,他认为没有用,但今年疫情,大家业务受到严重影响,于是很多人忽然开始研究起写作来。但是,写作能力又岂是一朝一日能够练起来的。
10、对国家和社会,应当允许那些研究不那么实用的课题,这些无用之用的知识,或许有一天将会成为民族走向鼎盛的基石。
正文:
朋友问我:写诗到底有什么用?
我回答:没有用,但也有用,那就是无用之用。
朋友不解。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2018年春节过后,一条新闻刷爆了网络:
一名快递小哥击败北大硕士,摘得第三节中国诗词大会的总冠军。
而这个快递小哥,就是雷海为。
在送快递的间隙,他往往会选择读诗、背诗。
在诗已经处于边缘状态的今天,雷海为读诗、背诗,在很多人看来,似乎一无用处。
因为,连高考作文都一直规定:体裁不限,但诗歌除外。
但是,正是这种无用的诗词,让雷海为成为扫地僧,摘得该届比赛的总冠军,也迅速成为网红。
这或许就是无用之用。
读诗、背诗尚是无用之用,写诗更是无用之用。
这年代,写诗的人越来越少,读诗的人也越来越少,
以至于,诗已死之风盛行,甚至,诗人也沦为大家调侃的对象。
人们对于诗的印象,除了能说出唐诗宋词的辉煌,剩下的就是徐志摩的绯闻,海子的自杀,顾城的自杀与杀人。
诗,越来越成为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我的朋友会问我是写诗有什么用的原因。
而我想说的是,无用的东西,或许才是大用。这也是两千年前,庄子曾告诉我们的:无用之用,乃为大用。
庄子讲过一个故事:
一对木匠师徒,从一株大树下经过,看见这棵树虽然很高,但是形状。
徒弟问师傅:这棵树这么高,为什么没有人砍伐?
师傅回答:这棵树,用来用来作舟船,则沉于水;用来作棺材,则很快腐烂;用来作器具,则容易毁坏;用来作门窗,则脂液不干;用来作柱子,则易受虫蚀,此乃不成材之木。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
夜里,这棵树给师傅投梦,告诉他:正是因为我是无用之木,才未被砍伐,才能长得如此繁茂,长得如此高大,而那些有用之木,都早早被砍伐了。你这个笨蛋,只知道有用之用,却不知道无用之用。
是啊,我们很多人就像这个木匠,只知道有用之用,而不知道无用之用,于是,我们也被早早地砍伐掉了。
我们上中小学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于是,我们只知道数理化有用,语文课可听可不听。等我们到工作中,才发现,写作能力才是终生受益的能力。我们不会天天计算微积分和求三角形面积,但是我们却需要天天写文字。等我们开始写文字时,我们的想象力和发散思维已经枯萎。
我们上大学时,只知道专业课学好,就能混得一纸文凭。于是,我们只看专业方面的书。等到出了社会,才发现,我们除了记得专业方面的名词,别人的什么话题,我们都很难再插上话,更不要说发表什么高见。我们狭隘的知识面,严重缩小了我们所看见到的世界。
我们工作后,只知道干好本职工作,拍好领导马屁,就能快速升职加薪。于是,我们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了办公室的卡座上,浪费在练习拍马屁的功夫上。可是,等到我们人到中年,发现专业能力已经越来越不是企业主看中的东西,35岁的老员工等待被迫重新上岗时,我们才发现,除了溜须拍马,我们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们的能力却也跟不上时代的需要,我们被拍打在沙滩上。
就写文章而言,我们知道,流量是考核的KPI。于是,我们想尽各种办法,学习很多技巧,诸如标题怎么起,第一段怎么写,故事怎么编,等等,我们学习了很多技巧,却忽略了写作基本功的练习。而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当某类媒体文风的风潮一过,我们便摔落在地。
周国平说:人生的伟大在于业余。
而我们,把业余也过成了工作,从来没有留点时间去做点无用但快乐和自觉有价值的事情。
我们认为,赚钱是年轻时候最重要的事情,于是,我们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赚钱上,即便我们的内在越来越肤浅,身体健康每况愈下。
等到我们躺在病床上时,我们开始拿钱来换命。那个时候,赚来的钱,又全部撒了出去。当我们回首一生,什么也没有留下。
梁宁在湖畔大学说,在我们人生的最后时刻,我们不会数自己赚了多少钱。她也告诫年轻人:人生逻辑大于商业逻辑,如果你的兴趣和天赋不赚很多钱,其实赚钱对你来说是不快乐的。
我常常和朋友们说:人生的意义不止于赚钱。赚钱只是人生的一部分,我们这辈子还有很多事情值得去做。比如,做一点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即便它对别人甚至整个世界而言一无所用。
这也是我坚持写诗的理由。
三年前,我劝朋友一起写作,他认为,写作对于开拓业务没有用。于是,拒绝。
可谁能料到,今年一场疫情过后,大家的业务都变得艰难。而网上写媒体文章,成为开拓业务的最佳选择。
于是,很多朋友开始研究其写作来。
可是,写作又岂是一朝一日能够练起来的。
对个人而言,做点无用之用,或许有一天会成为大用。
比如,雷海为背诗,最终碰上一个背诗大会,挥洒自如,载誉而归,生活得到极大改善。
又比如,余秀华写诗,她怎么知道那些句子有朝一日会火,会助她成为网红诗人,而她的贫穷的生活,也因这些无用的句子得到极大改善。
就我而言,我也没想到,我写作坚持三年,即便颗粒无收。但也为我积累了小圈子内的名气,尽管,这种收获才显露一点点。更为重要的是,通过三年写作,我努力练习了码字的基本功,我的文字也开始有价值和美感。
对整个社会而言,也应当允许那些不那么实用的研究课题存在。这些无用的知识,有一天或将成为一个民族走向鼎盛的基石。
比如,农耕时代,种田、读书、当官才是正业,写诗作赋最多算业余,研究音乐更是玩物丧志,研究豆腐的做法更是下里巴人。
可是,今天,我们还记得多少高官,还记得多少富农,我们记得的,正是那些给我们的文明带来果实的人。堆积如山的诗词歌赋,让一个民族的文化有了底气和自信。从豆浆到臭豆腐等各种豆制品的吃法,增加了整个世人的蛋白质摄入量。对音乐的专研,为民族音乐奠定了厚重基础。
种田、读书、当官才是最实用的门道,但是,无用的精神生活塑造了一个民族的灵魂。
不过,我们也忽略了一些更加无用的东西。
比如,我们忽略了数理知识,忽略科技的发展,于是,几百年后,我们成了落后挨打的民族。
又比如,我们总追求实用,在计算机和互联网领域,我们总喜欢研究一些应用层面的东西。于是,当中美贸易大战开始了,我们在系统和芯片方面被别人卡住脖子,往死了里勒。
最后,我讲一个故事来结束此文。
在生物学中,有一个词叫“蓝蚂蚁”。
就是说,在一群蚂蚁中,有一类蚂蚁,他们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闲逛,简直是群体中一无用处的废物。
可是,等到整个蚁群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时,比如,巢穴被捣毁时,或者食物短缺时,他们将成为拯救整个蚁群的救星。
只因为,它们平时到处闲逛,知道哪儿有适宜重新造穴的土地,哪儿有较为丰富的食物。
他们能够带领一个群体重新活过来。
这便是无用之用的意义。
对个人,别怕无用,也别总把经历和时间花在所谓的有用的东西上。
对社会而言,允许那些无用的尝试,允许具有冗余功能的蓝蚂蚁们,无用之才,或为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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